第386章 因果循環
第386章 因果循環
聞聲，白蘇回頭。
月光下，一身墨綠色衣裳的侯清泉靜立於走廊邊的圍欄旁，筆直的身影拉得特別長。
「他讓你來的？」白蘇盯著侯清泉，平靜地開口說，「他無法面對我？」
侯清泉輕笑：「是夜叔讓我來的，不過他並非無法面對你。而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蘇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侯清泉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應該是指紫夜要向楚清歡解釋。
好吧，女兒比不過娘，那也沒什麼好計較。
白蘇看向侯清泉，淡然開口：「既然是代表他過來，那你想好要怎麼跟我說了嗎？」
侯清泉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白蘇身旁，雙眼直視前方。
身後就是慕雲天昏睡的房間，身前卻是一個特別大的院子。
「你知道夜叔為什麼會幫我嗎？」
白蘇沒有想到侯清泉的開場白會是一個這樣問題。
她問：「為什麼？」
侯清泉是龍雲閣閣主這一點白蘇真的沒有想到，而紫夜跟侯清泉是一夥，這更讓人詫異。
「因為爺爺救過他的命，如果沒有爺爺，他只怕早就死了，自然也不會有他跟清歡公主的邂逅，更不可能有你的出生。」侯清泉說，「夜叔是為了報答爺爺的救命之恩，才會幫助我。」
白蘇點頭：「似乎說得過去。」
她自己不是知恩不報之人，她的父親自然也不會是那種人。
侯清泉看了白蘇一會兒，淡笑道：「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有什麼是你想知道的，你就問吧，我來回答。」
對於白蘇，侯清泉以前是不怎麼喜歡的。因為他覺得白蘇對琴墨不好。
可自從上次琴墨求他將白蘇從國師府救出來，白蘇卻不願意出來，反而機智地擺了紫陽一道開始，侯清泉就對白蘇改觀了。
他想，像白蘇這樣一個女子，或許有著她自己的一套，她不是任何人能夠左右的。
就算是他，堂堂龍雲閣閣主，想要算計她，一次一次都沒有成功，不是嗎？
聽侯清泉這麼說，白蘇笑了：「我問什麼，你都知道？」
「要不你試試。」侯清泉輕笑。
白蘇感覺得到侯清泉對她似乎沒有以往的敵意，不禁淡笑道：「問什麼你都說？」
「當然。」
白蘇挑了挑眉：「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對非要撮合我和琴墨？同樣是你師叔，為什麼對琴墨那麼好，對我那麼差？」
「……」
侯清泉完全沒有料到白蘇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樣，窘了窘：「換一個。」
「喂，你這是說話不算數哦。」白蘇打趣道，「清泉師侄，你該不會是喜歡師兄吧？可你是男子啊，怎麼能喜歡男子呢？」
「當然不是。」侯清泉的臉微紅，「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白蘇突然覺得逗這個身份神秘的小師侄不蠻好玩。
侯清泉輕咳一聲：「我只是從小便聽爺爺說起墨師叔，對他，有一種神交以久的欣賞之情。」
「哦。」白蘇點了點頭，「很好，那你繼續對師兄好吧，放心，我不會吃醋的。」
琴墨是一個命運坎坷的人，如果能有人無條件地對他好，白蘇是欣慰的。
安靜了一下，白蘇面色變得一本正經：「你說過不管我問什麼，你都知無不言，那麼，我想知道，我父親和紫陽……或者說紫家，在整個臨天大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這個問題白蘇壓在心裡很久了。
她的親生父親紫夜懂得攝魂術和移魂術這麼詭異的術法，紫陽也懂得攝心術，還有紫萱雖不會武功，卻懂得讀心術。
紫萱曾經說過，紫家的每一個人天生都有一樣天賦異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才會有這樣厲害的術法？
聽到白蘇這個問題，侯清泉眼中露出一抹讚許：「你果然與眾不同，一開口就問出了一個本質問題。」
白蘇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侯清泉，想聽他解釋。
侯清泉也不賣關子，開口說道：「數百年前，有關臨天帝國開國皇帝那對雙生子奪位的事你已經聽說過了，你有沒有想到，雙生子中的弟弟雖然最終被大哥除掉，在他被貶為庶民的那些年，是否有在民間留下子孫後代？」
白蘇是個聰明人，只聽侯清泉這麼一開口，便猜測道：「你是說，神秘的紫家就是那臨天帝國雙生子中的弟弟所留在民間的後代？」
侯清泉十分肯定地說：「是。當年被除掉的那個雙生子中的弟弟名為臨紫淵，他憎恨臨氏一姓，便去了臨姓，改名紫淵。所以，他的後代便姓紫。
臨氏一族好似被下了魔咒似的，自從那一代之後，無論是皇室中的臨姓後人，還是遺落民間的紫姓後，每一代長子或長女皆會出一對雙生子。
這也是為何臨一塵和臨逸塵是雙胞胎，紫夜和紫陽是雙胞胎，紫蘇和白蘇是雙胞胎的原因。」
「……」
儘管心裡已經作出這個猜想，可當白蘇親耳親到侯清泉說起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還是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原來，紫家跟臨氏一族本是同根。
那麼，數百年前，她跟琴墨還是同一個祖先嘍？
白蘇突然覺得，這真是太神奇了。
「現在知道，為什麼紫陽一定要奪得天下了吧？」侯清泉問。
白蘇失了會兒神，反應過來，點頭：「數百年前，紫淵的胞兄殺死紫淵之後，下了密旨，但凡臨氏一族誕下雙生子，必留長去次。
想必紫淵也對自己的後人留有遺言，讓他們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奪得臨天帝國的江山。
我猜得對嗎？」
侯清泉微怔：「你真的很聰明，也很與眾不同。難怪，閒王、墨師叔、臨逸塵，以及現任北慕皇都對你情根深種。」
白蘇繼續道：「我曾聽我爹說過，臨天大陸起初只有臨天帝國一個國家，直到臨天帝國的某一任皇帝沉迷於長生不老，讓一個江湖術士鑽了空子，導致五色玄玉破碎，臨天帝國從此四分五裂，出現現在這種局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那個江湖術士也是紫家後人假扮的對嗎？
他的目的就是利用臨天帝國那位皇帝想要長生不老的心理，奪取皇位。
雖然他最終沒有成功，卻將臨天帝國弄了今日這種四分五裂的局面。」
侯清泉看著白蘇，怔住了：「不錯，你猜得很對。」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做出如此心細如髮。
他只是提示了一句，她就能想到這麼多，真是太厲害了！
當然，也省去了他過多的解說。
白蘇將目光移開，望著遠處的天。
原來，一切都是因果循環。
如果，當初沒有那對雙生子的廝殺，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種種？
正失神著，侯清泉突然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建立龍雲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