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墨玉公子
第106章 墨玉公子
白蘇當即集中意念,去感受那枚空間玉戒。
「咦?只有一間不算很大的屋子嗎?」好像放不了多少東西啊。
黑袍人笑了笑,道:「空間戒指一生只認一個主人,它戴在你手上之後就與你締結契約。你看到它的空間小,那是因為它的主人還不夠強大。」
白蘇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它裡面的空間會隨著我的強大而變大?」
「對。你試一試將東西放進去。」
白蘇看了一眼手上的小瓷瓶,抿唇,集中意念。
眨眼功夫,手上的小瓷瓶便不翼而飛,意念中看到空間玉戒中多了一隻小瓷瓶。
「真是太棒了!」白蘇用相同的方法將裝著麒麟角的玻璃盒放入空間玉戒中,興奮得恨不跳起來!
麻麻再也不用擔心寶寶亂丟東西了!哈哈哈!
告別黑袍人之後,白蘇找到慕子軒,帶他出了地下暗莊,碰到在憐香樓四處亂竄地找他們的林木,一起離開了憐香樓。
無論慕子軒怎麼好奇怎麼問,她就是不告訴他,她在興奮什麼,也不告訴他,在玲瓏塔里經歷了什麼。
呵呵呵!就讓他好奇死算了。
夜色如墨。
守候在房間外的初一一見到一身黑衣的慕雲天匆匆趕回來,立馬迎上去:「主子,你怎麼了?受傷了?」
慕雲天擺了擺手,一邊扶著門框往屋內走,一邊說道:「他們快回來了,快替我更衣。」
他說話時喘著粗氣,明顯受了內傷。
初一取了衣裳,一邊幫他更衣,一邊問道:「怎麼會受傷?嚴重嗎?」
「蘇蘇陷入心魔之中,我闖進她的意識之中將她拉了出來,受到一些反噬。」慕雲天換好衣裳,坐到床上,雙手交錯,開始運功療傷。
初一站在一旁,面色焦急:「主子,你修習禁術這麼久,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主子的武功好像慢慢回來了,可她真的很擔心那禁術會給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慕雲天搖了搖頭:「去外面守著,若看到他們回來,記得通知我。」
夜色越來越濃。
出去的時候天還沒有黑透,回來的時候卻已伸手不見五指。
白蘇打發了慕子軒,想去看一看慕雲天。
走到他門口,又看到初一守在門外,不禁詫異道:「初一,你怎麼還沒去睡?」
初一垂眸,道:「初到臨天帝國,人生地不熟。我擔心主子,所以守在這裡。」
白蘇點了點頭:「他,還在睡?」
「嗯。」初一答得很快,「主子最近特別嗜睡。蘇姑娘若沒事,早些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既然他在睡覺,那我就不打擾了。」白蘇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其實,她是因為太興奮,一回來就想跟慕雲天分享今晚的事。
特別是她得到的法寶——空間玉戒。
可想起黑袍人的交待,也就沒那麼執意了。
黑袍人說,讓她最好不要當著任何人的面使用空間玉戒,也不要告訴別人她有這個法寶,以免引起殺身之禍。
「慕雲天不算在那『任何人』中吧?他都能用性命來救我,又怎麼可能覬覦我這小小法寶呢?」
白蘇喃喃地念著,回到房間,倒到床上。
一想到她擁有了這整個臨天大陸只此一枚的空間玉戒,就興奮得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好不容易睡著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天剛亮,一行人就整裝出發,前往臨天帝國的都城帝都。
白蘇想過了,既然黑袍人說五色玄玉碎片分別被五國之人撿到,其中一個就是臨天帝國,那這一趟她勢在必行。
一路走走歇歇,沒幾日便抵達帝都。
剛好,北慕國送禮的官隊也在這一日抵達。
在臨天帝國接待使臣之人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入住到帝都行宮北院之中。
白蘇還處在得到空間玉戒的興奮狀態之中,一到帝都就喬裝出門去逛街。
買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趁沒人的時候,全都悄悄地放到空間玉戒中。
看著小小的空間裡被她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堆滿,滿足得不得了。
回到行宮,慕子軒見她兩手空空地回來,不禁好奇道:「蘇哥哥,你什麼都沒買?」
一路上白蘇都是著男裝,化名蘇白,所以,慕子軒叫她蘇哥哥,其餘人稱她蘇公子。
除了親近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當她是閒王身邊的幕僚。
見慕子軒這麼好奇,白蘇的心裡更是得到極大的滿足感。
坐在桌子邊,搶過慕雲天手中的茶杯,飲了一口,掃嚮慕子軒,道:「哥哥我的銀兩都被你敗光了,哪兒還有錢買什麼東西啊。」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慕子軒怕她又跟他算那筆一萬兩銀子的帳,趕緊找個藉口開溜了。
屋子裡只剩下慕雲天和白蘇。
慕雲天又取了一隻空杯子,倒了一杯茶,端起來,送到唇邊,淺酌一口,漫不經心地道:「蘇蘇的空間玉戒也快要裝滿了吧?」
「噗!你怎麼知道?」白蘇正在飲茶,一個崩不住,一口茶噴出去,剛好全都噴到慕雲天臉上!
白蘇倏地一下跳起來,取出一方手帕,看到潔白的手帕上繡著幾支寒梅,面色微變,收起來,又取出另一塊手帕,一邊給慕雲天擦臉上的茶漬,一邊道:「那個、那個……對不起啊!我給擦乾淨。」
慕雲天沉著臉,扯過手帕,一邊自行擦拭,一邊盯著她,問道:「為什麼不用那塊繡著寒梅的手帕給我擦?」
「……」
白蘇愣住,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攥緊。
少頃,抬起頭,對上慕雲天的目光,淡淡地道:「你要的話,給你……」
「不用了!」慕雲天冷聲打斷道,「本王不知道,你還要將一個狠心拋棄你的男人,記掛到什麼時候。」
白蘇身子一僵。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就連她一直收藏著一塵離開時留下的手帕也知道。
周圍忽然變得很安靜。
白蘇抬頭,看嚮慕雲天,動了動唇:「我只是用它來告誡自己,過去到底有多可怕,那個人到底有多可惡。」
「是嗎?但願你真是這麼想。」慕雲天站起身,目光直視前方,「若不想惹禍上身,日後還是少在人前運用那枚玉戒。還有,玉戒空間裝滿之後,將會對你形成負擔,解決之法唯有增強自身實力。」
說完,他轉身走出屋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慕雲天!」白蘇站起身,追出兩步,看著他的背影,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慕雲天停下腳步,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停了停,就邁動長腿離開了。
白蘇不知道,他是在生氣她賣弄法寶,還是在生氣她收藏著那方手帕。
傍晚時分。
行宮迎來了新的客人。
白蘇聽了慕雲天的話,正在院子裡練功,以增強自身實力。
一刻也閒不住的慕子軒忽然奔進來,氣喘吁吁地道:「蘇哥哥,那個刁蠻公主來啦!她皇兄好似受了傷,面色有些蒼白。啊,對了,還有一個戴著黑玉面具的人……」
「弦公子受了傷?」白蘇停下練武的手勢,皺眉道,「他們住哪兒?走,帶我去看看。」
上次在玲瓏塔中來不及道別,便跟琴弦分開。
他身上的傷應就是在那一戰中留下的吧。
「他們被帶到南院了。」慕子軒不高興地嘟了嘟嘴,「我才不要去看那個刁蠻公主呢!要去你一個人去。」
「嗯?不聽話?」白蘇轉身,赤果果地威脅道,「是不是忘了你還欠我一萬兩?」
慕子軒面色一變:「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剛踏入南院。
白蘇就看到院子邊一棵梨樹下停駐著一道墨黑色的身影。
他坐在一張通體烏黑的椅子上,背朝院門方向。
身上穿著墨黑的衣裳,一頭長髮如墨般黑亮,垂在腦後。
他抬頭,看著滿樹的梨花,伸出一隻手接住那些飄落的花瓣,看著那些花瓣,好似出神一樣,久久都不動一下。
他的背影,在漫天飛舞的梨花中顯得那麼特別,又那麼落寞。
白蘇一時看呆了。
前面忽然傳來一聲厲喝:「你們來幹什麼?」
原本垂首跟著白蘇身後,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慕子軒聽到喝聲,立馬像打了雞血似的,跨步上前,指著琴音,大聲說道:「我們來幹什麼要你管啊!」
「你!」
「你什麼你!」
「……」
兩人吵了什麼,白蘇好似沒有聽到,也沒有想要去聽。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道墨色的身影上。
隨著琴音和慕子軒的大聲爭吵,那道墨色身影回過神,緩緩地轉過身來。
白蘇這才看清了他的正面。
墨黑的衣衫領口透出潔白的裡衣領子,給人一種黑與白之間強烈的視覺衝突感。
他臉上帶著一塊黑玉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
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身下那張通體烏黑的椅子也隨之轉了過來。
白蘇這才驚覺,他是坐在一張輪椅上。
一個看起來如此正常的男子,竟然雙腿不能行!
恍然間,不知道什麼魔力吸引著白蘇,她一步一步走過去,站到他面前不遠處站定。
「你的腿……」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
墨衣男子面具下露出的雙眼,目光恰好落在白蘇身上:「你是……閒王身邊的蘇公子?」
他的聲音好似受過創傷,聽起來很沙啞。
白蘇點了點頭:「不知公子是……」
「琴墨。也有人稱我墨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