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遇神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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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遇神殺神

  一塵取出手帕,替白蘇擦了擦嘴角:「只要你願意,我一輩子都做給你吃。」

  白蘇笑了。

  接過手帕,看到繡著寒梅的手帕上沾了油漬,「呀」了一聲:「這麼幹淨的手帕被我弄髒了。」

  「沒事。」

  「不行,我洗一洗明日再還給你吧。」白蘇將手帕收起來,看著一塵,目光里滿是深情。

  一塵溫柔地笑了笑:「吃飽了嗎?出去走走?」

  「好啊。」

  溪邊,草地上。

  低頭,依舊是那條小溪,那片草地,抬頭,依舊是那個天空,那片星辰。

  可白蘇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拉著一塵的手,歡快地奔跑在草地上。

  「一塵,我們一直這樣牽著手,好不好?」

  「好啊。」

  「一塵,有一天,你會嫌我煩嗎?」

  「不會。」

  「一塵……」白蘇停下腳步,對上一塵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一塵握緊她的手,眸子裡閃動溫柔的光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翌日。

  秋高氣爽,陽光明媚。

  白蘇的心情特別好,早早地起床,回到晉王府等候著。

  傳旨的太監是北慕皇身邊的老太監,他雙手平攤,執著一卷明皇的布昂,面色莊重。

  白蘇跪在地上,心歡快地跳躍。

  這是她來到古代之後,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地下跪。

  與她的歡快截然相反的是慕凌風的冷清。

  他面色沉著,同樣跪在地上,卻如跪針氈之上。

  很明顯,他已經知曉今日這道旨意代表著什麼。

  老太監精細的噪音宣讀完北慕皇的旨意,恭敬地將聖旨交給白蘇:「長公主殿下,收好了。」

  「謝謝。」連稱呼都改了,她喜歡!

  看著明黃色的聖旨上兩排大字,看著慕凌風黑透了的臉色,白蘇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愉悅過。

  她站起身,掃了慕凌風一眼:「晉王,從今以後,你我再無干係。看在你跟我一起共患過難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凡事多用心去想一想,不要永遠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

  慕凌風站起身,面色深沉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你也看到了,我都執意要離開晉王府,有必要害白芷的孩子嗎?她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你心裡難道就一點兒懷疑也沒有?她如此處心積慮,不過就是想要這個王妃的位置。如今我走了,如她所願。晉王,本公主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她這麼說,就是要慕凌風和白芷之間產生隔閡。

  一來是為了回報白芷這朵白蓮花心機女陷害她、傷西言之仇。

  二來嘛,慕凌風關她進地窖的仇還沒報,她就是要讓他知道白芷的惡毒,膈應死他。

  雖然這樣太便宜他們,可她的一塵回來了,她心情好,只想快點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一塵。

  見慕凌風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白蘇明媚一笑:「晉王,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

  說著,轉身,輕快地朝晉王府大門走去。

  站在門外,白蘇回頭看了一眼牌匾上「晉王府」三個大字,咧嘴笑了開來:「老子終於堂堂正正地走出這個牢籠了!」

  如果一塵知道她已經拿到聖旨,肯定開心得很。

  白蘇握緊聖旨,十分歡喜地吹了聲口哨,黑馬絕地踏步而來,她翻身上馬,拍了拍絕地的脖子:「走,咱們尋找自由去嘍!」

  她的自由不在晉王府,也不會在任何一個與皇室相關的地方,她的自由只與一塵相系。

  一人一馬,歡快地往前行走著。

  陽光下,畫面特別和諧。

  晉王府的圍牆之上,慕凌風居高而立,目視著那一人一馬,直到看不見了,依舊注視著那個方向。

  天,特別藍,雲,特別白。

  一路哼著歌兒回到無塵山莊。

  白蘇歡快地走進去。

  「一塵!你看,我拿什麼東西回來了?」

  「……」沒人應。

  「一塵?」白蘇找了一塵的屋子,又找了幾處他們經常一起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

  她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侵占她的大腦。

  「一塵……不會、不會的!」白蘇拿著聖旨,來來回回地奔走在山莊之中,口中不斷地念首,「不會的……你答應過我,不會再離開我,不會離開我!」

  「一塵!我說過,等我回來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怎麼不等我?你看,我拿到聖旨了,我恢復自由之身了!你出來啊!」

  「一塵,你在哪兒?」

  白蘇的聲音迴蕩在空蕩蕩的山莊之中,抬頭,四周遙望,除了一片天,什麼都沒有。

  「騙子!騙子!」白蘇對著天,傷心又難過地怒罵著,「一塵,你就個騙子!大騙子!」

  「你怎麼能……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不告而別?」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白蘇難過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心,痛得無法呼吸。

  「轟」地一聲!

  前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就雷鳴電閃,下起了傾盆大雨。

  白蘇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雨中,一動也不動。

  臉上濕噠噠地,有水滴不斷地順著兩頰流下來。她不知道,那是天上下的雨,還是她眼裡流的淚。

  山莊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白蘇眸子一亮,轉身跑了出去:「一塵!」一定是一塵回來了!

  大門外,絕地低頭吃著草,時不時搖頭擺耳,彈掉頭上的雨滴。

  在它身後,停著一匹馬,馬背上坐著一個人。

  是她認識的人,卻不是她此刻最想見到人。

  「白大夫,不好啦!」來人是同濟堂大藥房的夥計。

  聽他這麼一說,白蘇腦子一懵:「西言!」

  她慌忙奔到絕地身邊,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問道:「出什麼事了?」

  夥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回道:「方才突然來了兩個人,將西言姑娘抓走了!」

  「什麼人?」

  「小的看他們穿的是晉王府的衣裳。」

  白蘇一聽,揚鞭,「駕」地一聲,朝著晉王府方向飛快行去。

  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西言千萬不要有事!

  一塵已經離開了她,她不能再失去西言。

  暴雨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雨後的晉王府顯得格外安靜。

  白蘇拿著馬鞭一臉兇狠地闖入晉王府的時候,剛好聽到兩個丫鬟在議論。

  「好慘啊!西言姐姐真是太慘了。」

  「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得罪側妃了……」

  白蘇轉身,抓住兩個丫鬟,冷冷地道:「你們在說什麼?」

  「啊!王、王妃……」

  「說!到底怎麼回事?」

  丫鬟被白蘇驚人的氣勢嚇到,其中一個丫鬟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回、回王妃的話,早、早上王妃離開後,王爺不知為何跟側妃大吵一架。側妃很生氣,命人將西言姐姐抓回來,施、施以重刑……」

  「西言在哪裡?」一想到重刑兩個字,白蘇的心就猛地一突,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在蓮園。」

  白蘇甩開丫鬟,氣勢洶洶地直奔蓮園。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家丁、丫鬟全都像傻了一樣看著白蘇。

  這小半年以來,他們從來沒有見白蘇這麼凶過。

  她的模樣,就好像一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魔鬼。

  蓮園外,兩名家丁守在門口。

  白蘇大喝一聲:「滾!」飛起兩鞭,抽過去!

  家丁連滾帶爬地跑開。

  花園裡。

  白芷端坐在太師椅上,看到白蘇發瘋似地將兩名家丁震退,不禁站起身,氣急敗壞地罵道:「沒用的東西,誰讓你們走了?給本王妃回來!」

  從白蘇離開晉王府那一刻,白芷就沒了顧忌,自稱起「本王妃」。

  冬雨站在白芷身旁,虛扶著她的手臂,低聲道:「王妃,就算他們走了,那個賤人現在已經不是王妃,還能拿咱們怎麼樣?」

  看向白蘇時,眼神裡帶著幾分不屑,幾分輕視。

  白蘇站在院子門口,沒有看白芷主僕倆一眼。她的目光,被躺在院子裡那冰冷地面上的人吸引,一刻也移不開。

  那個血淋淋的身軀,就那麼躺在地上,幾乎快要認不出來。

  白蘇手中的馬鞭脫落,動了動唇,十分艱難地開口喚道:「西言……」

  她怔地後退一步,忽然大聲叫道:「西言!」猛地衝上前,俯到西言身邊。

  她張開雙臂,看著那血淋淋的身軀,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去抱她。

  西言趴躺在地上,面目模糊的臉與地面相貼,嘴角蜿蜒而下的鮮血淌到地上,匯流成河。

  她的四肢上各有一條明顯的割痕,明顯是被人挑斷了手腳筋脈!

  「西、西言……」白蘇顫抖著雙手,伸到西言腋下,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

  「啊!」

  她看到了什麼?

  西言的眼睛裡竟然還流著血水!

  「白芷!」白蘇猛地回頭,聲音比寒池之中的水更冷,「你竟然敢這麼對她!你是不是想死!」

  她輕輕地放下西言,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白芷面前。

  看著她狂怒的模樣,白芷驚得後退一步,緊緊地拽著衣角:「你、你想做什麼?白蘇,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晉王妃,我才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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