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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運之神是眷顧她的,河灘邊植被豐富,她在那裡成功找到幾株外傷藥,還有一種接骨的。

  落地生根和三椏苦都喜歡生長在水溝溪邊等陰涼濕潤地,前者是具有生肌止血功效的草藥,後者則是一種小喬木,摘取葉子和根莖入藥,有清熱解毒、接骨功效。

  兩者都可以鮮藥搗爛敷傷口,正好方便陶蔚使用,畢竟以她現在一無所有的現狀,熬藥喝湯都不容易。

  用龜殼打了水回到山洞裡,火堆還沒有熄滅,添了柴火燒上熱水,她決定先給伊爾薩斯清理一下傷口。

  原先給自己留著做姨媽巾的雲團,此時正好派上用場,雖然數量太少了,但比起他的傷,自己大姨媽血流成河又能怎樣?

  手頭沒有任何消毒工具,陶蔚也不具備多少醫學知識,她只能把水煮沸了,放涼後用雲團沾著,給伊爾薩斯清洗傷口。

  這個過程中他沒有醒,只是眉頭微皺,反而陶蔚自己受盡折磨,那血淋淋的傷口啊,粘著細沙以及木屑,看著都疼到骨子裡!

  赤呶族人是吃生食的,牙齒也不知攜帶多少細菌,希望伊爾薩斯別被感染甚至中毒才好。

  傷口裡肉眼能看到的異物都被她輕輕挑了出來,隨後才把弄碎的草藥敷上去,再墊一層雲團,最後用小刀裁過的獸皮帶子捆綁住。

  手臂上的傷口容易綁些,陶蔚推測可能傷了骨頭,用刀子削了兩個木片前後固定住。最難處理的還是背部大面積擦傷,她非常費勁的想讓他翻個身,但卻不能讓他俯臥。因為胸膛上同樣有傷,最好能側著睡。

  對於一個昏迷的人要求這些,未免太強人所難,陶蔚只能盡力的處理,順便燒些熱湯餵他喝下。還好山洞裡有那麼點存糧,否則兩人就要在這挨餓了,沒用的她怎麼也不可能外出打到獵物回來。

  草率的處理完伊爾薩斯的傷口,陶蔚自己也累得夠嗆,渾身擦傷摔傷,後腦勺的血都結塊了。儘管疲累,但這個夜晚她卻不敢睡死過去。

  那些掩蓋氣味的草藥,只能起一時作用,若是半夜有動物闖到這山洞來,而他們兩人呼呼大睡,無異於給人家送餐呢。

  害怕自己不知不覺睡著,陶蔚不斷地添著柴火,這些乾柴夠他們燒到天亮了,實在困得不行,還能掐一下自己的傷口迫使自己清醒。

  守夜讓夜晚更加漫長,萬籟俱寂,黑不隆冬一片。半夜的時候,她去查看伊爾薩斯的狀況,吃驚地發現他居然發熱了。

  “你千萬不能有事啊。”陶蔚慌亂起來。

  山洞裡已經沒有草藥了,就連清水都只剩下小小的一個烏龜殼,她不知道伊爾薩斯的這種發熱能不能做物理降溫,是傷口引起的,還能跟普通發燒同樣對待嗎?

  陶蔚此時懊惱的很,為什麼她不是學醫的呢?想想那凱多族長不明不白就死了,這些動物的齒類多多少少都含有毒素吧。

  怕火光傳遞出去,她在洞口做了遮掩,外面黑燈瞎火,若是拿著火把出去尋找草藥,這樣醒目肯定會招來那些暗夜的獵食者。

  她把僅有的獸皮都給伊爾薩斯蓋上,自己還依靠著他,似乎這麼做就能給他力量,也給自己力量。

  一想到有可能就這樣葬身原始森林某個不知名山洞,也許連骨頭都不會留下,陶蔚就悲從中來。

  她為什麼會來這裡,伊爾薩斯死了怎麼辦?越想越傷心,陶蔚幾乎要流下淚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倚靠著她的伊爾薩斯動了動,“你在害怕我出事嗎?”

  冷不防出聲,把陶蔚嚇了一跳,緊接著便是驚喜,“伊爾薩斯,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不太好,”他搖搖頭,“我大概還要睡一覺。”

  “睡兩覺都行,”別一睡不醒就好……陶蔚抽抽鼻子,趕緊去火堆上把那烏龜殼端過來,秉持著多喝水治百病的偏方,她一直把水溫著就等著人清醒些給他灌下去。

  伊爾薩斯實際上並未完全清醒,他喝過水立即又失去意識,但陶蔚的心定了許多,能醒就好,以獸人的恢復力說不定明天就活潑亂跳呢。

  天亮後,陶蔚探頭探腦的偷偷出去打水,太陽升起來熱得很快,她身上的草汁早就干透了,發出一股奇怪的酸臭味道。但她不敢清洗,甚至在河灘邊摸些食物都顧不上,打了水就走。

  儘管他們已經沒有多少食物,但伊爾薩斯不在,她在河邊逗留太久絕非明智的選擇。因為動物會憑藉本能尋找水源,河邊上經常是它們飲水以及獵殺的場地。

  陶蔚找到的草藥太少了,她給伊爾薩斯換藥的時候只敷上一點點,天氣熱,她怕傷口悶得化膿,因此換藥換得勤快些。

  一整夜沒合眼的,精神早已疲憊不堪,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接近中午時分,被照料的人終於清醒了。

  伊爾薩斯睜開眼,便看見陶蔚忍著瞌睡的憔悴樣子。渾身髒兮兮的,那頭烏黑柔順的髮絲亂糟糟披散著,裸露的手臂依稀可以看見幾條被抓傷的傷口,微微外翻者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一股莫名的難受湧上心房,他皺了皺眉,“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伊爾薩斯!”

  警覺的陶蔚瞌睡蟲一掃而光,上去摸摸他的額頭。好像是退燒了,因為自己掌心體溫也挺高,一時半會她也摸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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