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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之後,他總刻意藏起背上的白虎烙印,不肯讓人瞧見。而如今,卻因為對海棠鬆懈了防備,他意忘了這件事情!

  軒轅嘯全身僵硬,瞪視著她,等著她尖叫或是昏厥。她是會逃走,還是會哭叫、指著他大呼邪魔?

  時間凝結,海棠顫抖地望著他,以手捂著唇。然後,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滾出她的眼眶。

  他愣了一愣,沒有想到她竟會哭泣。她是被嚇哭的嗎?

  海棠站在原地,無法阻止淚水的滑落。她開始有了動作,卻不是如他所猜測的轉身逃開,反倒舉步更加靠近他,一雙顫抖的小手撫上他的背部,撫摸著那個連他都不願意去觸摸的白虎烙痕。

  "不痛……不痛了……"海棠低語著,因為哭泣,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實在忍不住了,紅唇一扁,哭泣的聲音逐漸變得響亮。"不痛、不痛了。"她輕撫著他的背部,卻愈哭愈大聲。

  黝黑的肌膚上,不但有著醜陋的烙痕,看得仔細一些,還可以看到鞭子抽打過的痕跡,遍布了整個背部。是誰那麼殘忍,竟然這樣對待他?想到他曾經承受的傷害,她的心就難過。

  難怪他始終不曾展露笑容,始終拒人於千里之外,要是有人曾經這樣傷害她,她肯定也會變得跟他一樣,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心中的母性澎湃洶湧,她一面哭泣,一面憤怒地想殺死那個膽敢如此傷害他的人。

  海棠的反應讓他措手不及,有半晌的時間,根本弄不清她嘴裡抵嚷的到底是什麼話。他只能從她的態度上猜測,她並沒有因為那個烙痕而厭惡他。這個認知,讓他懸著在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但是她卻一直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淚水都沾上他的背部。

  "為什麼要哭?"軒轅嘯詢問著,不明白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舉起手,他以拇指拭去她粉頰上的淚水。

  "因為……"她一面哭著,一面抽喀,在他黝黑有力的指掌下抬起頭來。"因為你好痛、好痛啊!"她難得哭泣,但是一想到他受過的苦,淚水就止不住。

  海棠的回答,讓他心中一震。如同有驚雷閃過,擊碎了他心中某種堅硬的檢格。

  他是軒轅無極的兒子,承受父親的罪孽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旁人總是恐懼著,對他恭恭敬敬,從來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傷痛而流淚。

  從有記憶以來,似乎沒有人如此關心過他,焦急地在乎他是否疼痛。就連十八年前,他被烙上白虎印,發著高燒,在劇痛間輾轉時,也沒有人詢問過他痛不痛。

  只有海棠,擔心他燙著,擔心他痛,就連看見他背上的舊傷,也會哭得淋瀝嘩啦,明眸成了流泉,不斷地湧出淚水。

  "你在為我哭泣嗎?"他低聲問道,平時冷硬的語氣里,夾帶了情緒的波動。

  從來沒有人在意他的疼痛,而她竟為了他而哭泣!

  欣喜的情緒來勢洶洶,卻也夾雜著濃濃的心疼,她哭泣的傷心模樣折磨著他,淚水像是要滴穿他的理智。

  "別哭了。"他低吼一聲,將她拉人懷中,用盡力氣擁抱她纖細小巧的嬌軀。

  "你一定好痛、好痛的,那些傷……"她固執地說道,靠在他懷裡低聲嚷著,紅唇在一開一台間,摩擦著他胸前的肌膚。

  帶著淚痕的小臉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肌,他的心跳震動著她的耳。

  "就算真的痛,現在也不痛了。"軒轅嘯緊擁著她,薄唇上緩慢地浮現一抹溫柔的弧度。那其實稱不上是笑容,卻的確是微小的歡欣;他因為她的關心而愉悅著。

  "怎麼可能?"她瞪大眼睛,想指責他嘴硬,但是一抬起頭來,微張的紅唇竟然就被堵住--

  那炙熱的薄唇準確地找到她,覆蓋在柔嫩的紅唇上,睡夢中那被蝴蝶羽翼刷過的酥麻感,一瞬間被加強了無數倍,兇猛地竄入她的四肢百骸。

  他吻住她,不讓她繼續說話或是哭泣,所有的情緒都宣洩在這個吻中。

  "晤……"她低喊了聲,卻讓那靈活灼熱的舌乘機滑入,勾纏著她嫩嫩的舌尖。

  軒轅嘯的舌描繪著她的唇,以雙手探索著她的嬌軀,一手攬抱纖細的腰,另一手則攀上她胸前圓潤的豐盈,揉握著那兒的柔軟。首次在她清醒時擁吻她,他格外瘋狂而霸道放肆。

  海棠因為驚訝而喘息,但是酥軟的快感很快地淹沒理智,她掙脫不開他的束縛,只能在他的攻勢下束手就擒。

  熱烈的吻持續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著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熱體溫熨燙著。朦朧之間,她完全沒有想到要反抗他。

  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的吻跟擁抱,都有些似曾相識,但無論如何她就是想不起來,他曾經在何時吻過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眠的時光里,已經被他占盡便宜。

  西荒的炙熱陽光下,兩人擁抱的身影拖得很長。白虎懶洋洋地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出去,並同時以尾巴靈巧地帶上門。

  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

  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憑寄相思。

  5

  石屋之內,海棠坐在石椅上愣愣發著呆,她的掌心躺著一枚古樸的圓石。

  這圓石原本是掛在軒轅嘯胸前的,似乎就連沐浴也不解下來。先前他熱烈地吻了她之後,瞧見她紅著臉低頭,明眸瞪著他的胸口,不敢回望他的視線。

  "看什麼?"那時他以低沉的聲音問道,語氣里多了一絲灼熱。

  海棠的身子展了一震,有些手足無措。"沒……沒什麼,只是瞧這圓石很特別。"她吞吞吐吐地說道,顧左右而言他。

  上方傳來某種聲音,她懷疑地抬起頭,猜測那是不是笑聲在他胸臆間滾過的聲音。

  手掌傳來熱度,他竟將那圓石解下來,放進她的手裡。"戴在身上,記得不許離身。"他說道。

  海棠詫異地抬起頭來,卻剛好看見軒轅嘯雙手放置到腰間,準備脫下殘餘的衣褲。

  她猛地跳了起來,面紅耳赤地飛快往外逃去,不敢久留。

  海棠有些狼狽地回想起,軒轅嘯那健碩的體魄上,除了這枚圓石,就沒有別的綴飾。海桐先前說了,軒轅嘯可能把那綢子貼身藏著,那這枚圓石該是最有嫌疑的。

  只是她不明白,如果圓石里真的包藏了綢子,那麼對軒轅嘯來說,就該是十分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他要把這圓石交給她?

  她坐在石椅上百思不解,縮起了修長的雙腿。挪移著臀部,她皺起眉頭,漫不經心地覺得石椅有些冷硬,比不上他的大腿舒服。

  熱燙的嫣紅湧上面頰,她在心中暗罵自個兒不正經,怎麼能夠老是惦念著他那黝黑結實的身軀?

  注意力回到眼前的圓石,她又嘆了一口氣。

  端詳這東西已經好些天了,她就是看不出什麼玄機,以為綢子藏在裡頭,卻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著力打開。她幾乎要放棄,以為自己找錯方向,這圓石說不定只是普通的裝飾品。

  她隨意拋了拋圓石,那墨色的石頭在空中劃了道拋物線,跌在陽光之下,竟顯得十分晶瑩剔透,有著瑰麗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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