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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新曼搖頭,一邊請方善水上車,一邊對方善水道:“我大叔已經下葬了,奶奶清醒過來後,也找人看了,說是沒事了。但是奶奶一直迷迷糊糊的,跟人說話,一說就會說到我大叔,然後就哭,還怨我爺爺,怨他一把土抓不好,抓來一群惡鬼招進了家門。”

  熊新曼開著車,帶方善水去了奶奶家。

  趙南萍還沉浸在兒子去世的悲傷中,時而懊悔,時而憤恨,反反覆覆地提起一些已經無法改變的事。

  熊新曼到的時候,趙南萍還在哭,熊新曼的爸媽反覆地勸著,趙南萍卻什麼也聽不進去,就是反覆說著關於熊建林的事。

  “我應該早點察覺的,怎麼就沒想到早點帶他去醫院看看,不讓他來麻將,如果他身體好,我想那些惡鬼也不可能就趁虛而入害了他,你看我那麼大年紀了,六天沒吃沒喝哭暈過去,他們也沒能帶走我,偏偏就帶走了建林,我倒寧願他們帶走的是我!建林啊,我的兒子啊,嗚嗚嗚。”一提到傷心處,趙南萍又嚎啕著差點要哭暈過去。

  “媽,你別哭了,誰都不想這樣的,但是事已至此,你再難受我哥他也不可能活過來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趙南萍還是難受:“為什麼當初聽你們爹說起那件事,我卻沒有放在心上,我要是早點去找一些神婆道士的來看看,說不定就不至於會這樣。”

  在外間的熊建軍,聽到老妻又說起這個,不禁嘆了口氣。

  熊新曼帶著方善水進屋找到爺爺熊建軍,介紹了下方善水的身份:“爺爺,這就是我買的那念珠的大師,我已經將我們家的事告訴大師了,他是來幫我們解決問題的。”

  熊建軍聽了,態度嚴肅起來,站起身,和方善水握了下手,倒是沒有因為方善水的年紀就小瞧他。

  熊建軍直接進入正題:“小師傅,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是要去我父母的墳地去看看嗎?”

  “我妻子說我大兒不是突發意外,而是被那幾個惡鬼給害了。”

  方善水聽著屋裡老人家痛失愛子的哭聲,搖頭道:“先不忙,我想知道老太太昨晚昏過去之後,夢中都發生了什麼,情況詳細一點。”

  這個,熊建軍和熊新曼還真說不上來,只得去問趙南萍。

  還在哭著反覆絮叨著死去兒子的趙南萍,一聽孫女找了大師來,頓時壓下了悲傷,抱著大師能給自己兒子報仇的希望,方善水問什麼,她就答什麼,甚至連一些她清醒後沒留意的小細節,也都慢慢記起來了。

  趙南萍有點迷迷糊糊回憶:“我當時暈過去後,我感覺自己好像走出了身體,屋裡一大堆人圍著什麼在叫,我聽不清,嫌吵,就走出門去,我當時似乎想著,要去找建林,結果我一走出門,就被一個人截住了,那人拉著我就要走……”

  熊新曼熊建軍等人,都圍在一邊,看著趙南萍和方善水,眼睛中儘是好奇,也有些不信。

  雖然趙南萍和熊建軍都說的玄玄乎乎,但是大部分熊家人,還是認為趙南萍是日有所思,才導致傷心過度犯了癔症時,情況看起來那麼詭異和巧合。

  方善水看著趙南萍的眼睛,打斷道:“那攔著你的人,長得什麼樣子?”

  趙南萍頓了下:“跟老頭子當初夢到的人一樣,小平頭,個子就比我高一點,感覺就有個一米七左右。”

  方善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趙南萍,一句一句仿佛有節奏地問:“你看到他穿著什麼樣的衣服,看到他的腳和鞋了嗎?他從哪個方向走來,有誰跟著他?”

  趙南萍陷入回憶,影像中模糊不清的人,隨著方善水的問題,似乎一點點地清晰了起來。

  夢境的記憶清晰了,眼前的景象就似乎模糊了起來。

  趙南萍眨了眨眼睛,所有人好像都恍恍惚惚的,面前的方善水也模糊了。

  隱隱約約地,趙南萍覺得方善水的眼睛好像變了個顏色,那雙眼睛看著她,讓她覺得周圍的環境也跟著一起發生了變化,趙南萍一懵,好像又回到了昨晚哭暈過去的時候。

  ……

  趙南萍並不知道自己昏了過去,只是一閉眼再睜開,就站在了人群外,看著身後的子孫輩圍在棺材周圍,臉色著急,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叫,但是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趙南萍往人fèng里看了一眼,赫然發現,兒子孫子圍著的昏倒之人,居然是她自己!

  那是她的身體?

  她怎麼出來了?

  趙南萍迷糊了會兒,突然想起來,她似乎是要出來找她的兒子的,她兒子不在這裡。

  趙南萍想通後,下意識地就嚮往門外走。

  趙南萍剛跨過門檻,就被一個陌生人攔了下來:“就是你,正找著你呢。”

  趙南萍奇怪,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你找我做什麼?”

  那矮平頭的男人不答反獰笑起來,看看趙南萍身後問:“怎麼就你一個,你老公呢,我要找的是他和他弟弟。”

  趙南萍見這人面相不善,不由警惕了起來:“你是誰?找他們幹啥?”

  陌生男人冷笑道:“找不著他們,先找你也行,反正是早晚的事。”

  說罷,男人的手一把抓住了趙南萍的胳膊,竟是要強拉著她走。

  好冷的手。

  冰冷粘膩,好像腐壞的臭肉一樣。

  趙南萍恍惚了一下,立時掙紮起來,拽著門不願意走:“你到底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趙南萍雖然還有點迷糊,卻已經能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她站在屋子門邊,屋裡的人圍著她的身體吵吵,她雖然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麼,但是卻好像從隔著老遠的地方,聽到了後頭有人在叫她。

  就像是她正在河底,而叫她的人正在河岸上,聲音隔水傳來,遙遠的有些失真。

  趙南萍扒著門不走,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正被兩邊拔河一樣,前頭有人拽著,後頭有人叫著,僵持在了正中間。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你老公他們要殺我呢,我先殺了你們!”那男的拉了一會兒拉不動趙南萍,這時,他身後不知怎麼突然又冒出來兩隻手。

  一隻手細一點慘白一點,從左邊男人腰後伸了過來,一隻手粗一點焦黑一點,從右邊男人肩上伸過來,那兩隻手後冰冷僵硬,仿佛木頭一樣卡住了趙南萍的胳膊,趙南萍嚇了一跳,看到了男人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幾張臉。

  趙南萍這才發現,來抓她的男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跟著三四個人。

  那些人無聲無息的,好像不用走而是用飄的,跟在男人身後。

  其中一個紅衣女人,面目最是嚇人,被她一拽,趙南萍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被三五個怪人抓著,一下子就遠離了她身體所在的地方,趙南萍只感覺那幾個怪人抓著她走,周圍的環境飛速地變化著,變得越來越陌生,趙南萍叫道:“放開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惡狠狠地道:“幹什麼?自然是搞得你家雞犬不寧!你兒子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讓你們通通下去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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