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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有些呆愣地摸著自己臉的方善水,這才想起來雲良,他看著雲良,胸中好像突然醞釀出了一層熱氣,仿佛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一樣,方善水勾動體內已經質變的真氣,對著四周念道:“火。”

  轟——!

  正向著方善水簇擁的紙人們,忽地燒了起來,好像被從內部點燃一樣,火勢熊熊,瞬間淹沒。

  那些被拘役在紙人中的鬼魂們,在這怪異的火焰中鬼哭狼嚎地被燒了片刻,仿佛也被燒掉了拘魂術的束縛一般,鬆脫後,一溜煙地跑沒影了,只留下呆愣的雲良。

  雲良差點傻了,方善水剛剛那一手,難道是只有一些陽神大能,才能達到的言出法隨?

  呆過之後雲良瞬間跳了起來,憤怒地指責道:“你作弊!你明明和我差不多大,怎麼可能這麼厲害!你肯定是用了什麼法寶,太無恥了,我們再重新比過!”

  “鬧夠了沒有?”

  雲良根本沒聽到是誰在說話,直接駁回:“沒有!”

  “雲良……”

  雲良頓時一僵,這才反應過來,壞了!剛剛似乎是他師父的聲音。

  雲良有些不敢回頭,就看到方善水向他身後點頭問候,“想必您就是茅山派的掌門,貴派的這位弟子,還請多加管教,別讓他再出來禍害普通人。”

  方善水這話說得誅心,雲良都不敢回頭看師父的臉色了,只是恨恨地瞪著說自己壞話的方善水。

  “慚愧,教導無方,我也無言再稱是他師父,他三番五次做下這等事,已經是入了邪魔外道,我茅山此次,會廢其修為,將其逐出師門,作為懲罰。”

  聽到師父說完,不敢回頭的雲良一下子懵了。

  懵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雲良回身碰地一聲跪在地上:“師父,你在跟我開玩笑吧師父,我錯了,我不該惡作劇,我不該找普通人的麻煩,師父你別嚇我。”

  茅山掌門面無表情:“你還記得前兩次我罰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嗎?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術法在我道門是維持正道,到了你手中卻是肆意為惡的手段,你丟盡了我茅山派的臉。”

  雲良一下跪了下來,還要辯解,趕忙回頭,想讓後頭從屋裡出來的劇組之人給他說話,不停解釋道:“我沒有傷了他們任何一個人,我只是嚇嚇他們,師父不信你去問他們,我什麼也沒做。”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如果我有心臟病,早就被你嚇死了。”

  這句話一出,飽受折磨的劇組眾人頓時小雞啄米一樣紛紛點頭,對雲良沒有絲毫同情心理。

  方善水本來還存著剛剛雲良用法術囂張作惡的音頻,但是看到茅山派掌門如此嚴苛,感覺自己再落井下石,估計雲良就不止是被逐出師門,而是要被就地清理門戶了,還是作罷。

  然而就算沒有方善水的推波助流,雲良也仿佛被劇組眾人的幾句話打入地獄。

  掌門閉了閉眼,似乎也忍耐到了極限:“雲良,你心性與我茅山派不合,從今天起,你將被逐出茅山派,再不是我茅山弟子,也不能在外以茅山派門人自稱……我不能讓茅山的清譽,有朝一日毀在你的手中。你現在這裡和人道歉思過,過兩日我會讓人來帶你走,若你在……哎。”掌門說到這裡不想再多言,甩開了雲良拉著他哀求的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雲良整個人都蔫了,跪在原地垂頭喪氣失魂落魄。

  他總以為自己把握著一個度,規矩觸犯個一兩次,大家都會念在他年輕氣盛不計較,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掌門離開了,背影有些蕭瑟。

  方善水看看走調的掌門,再看著跪在地上久久不動的雲良,忍不住回頭,望了在他肩膀上啃棒棒糖的手辦師父兩眼。

  方善水撓撓它:“師父,我要是違背門規,做錯事,你會不會也趕我出門?”

  手辦師父瞪大眼,被人頭大的棒棒糖撐成橢圓成的腮幫子轉過來,紅眼睛望向方善水,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

  方善水指指長跪不起的雲良和正在離開的茅山派掌門:“像他們這樣。”

  手辦師父咔擦一聲將棒棒糖咬開,一邊拖著腮咔擦咔擦地嚼,一邊懵懂的搖搖頭,似乎還有點迷糊的樣子,一臉門規不是你定的嗎?你怎麼會做錯事,錯了……錯了也肯定是別人的錯。

  再不然……那就改改吧,改了還是好徒弟。

  手辦師父似乎理清了思路,小手拍了拍方善水的手指,示意他不要擔心。

  方善水:……

  看樣子自家師父是個無差別護短的盲目師父,典型的反派思想,電視劇里的炮灰啊、招人嫌的反派啊,就是他師父這樣的。

  方善水想起自己小時候卻是一直挺乖的,似乎從來沒有熊得讓師父操心過,不過他還是嚴肅道:“師父你這樣是不對的,我要是錯了你可以教教我,或者抽我幾頓,把我關起來天天面壁思過。”

  手辦師父托著腮嚼著糖果聽著方善水的話,一臉受教,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你放心的樣子。

  方善水失笑了下,有些感慨。師父不會,他也不會,因為他們都是世俗的普通人。

  所以他們青越觀,就是小貓三兩隻的家傳派別,而茅山這類克己律己的門派,才能成為在世間屹立千百年的大派。

  方善水朝著茅山派掌門離去的方向,拱手一拜,以示尊敬。

  第一一三章 容顏改

  回到旅館。

  方善水看了看自己疤痕密布的臉, 眼下臉頰處, 已經掉落的一塊,方善水敲了敲剩餘的硬痂, 還是有點結實的樣子,想了想, 他在浴室放了盆熱水,然後坐在水池裡打起坐來。

  方善水身邊的手辦師父, 見方善水入定, 似乎知道不能打擾,就從他肩膀上跳了下來, 一咕嚕沉到了水中, 試著遊了游,還沒摸到水面,又沉了。

  水屬陰且能聚陰, 密度也比較大,對手辦師父的元神之體稍有阻礙,所以一落到水中,它就不太容易飄起來了。

  游到水池邊, 手辦師父一跳而起落到了池沿上, 渾身濕淋淋的好像身體都變胖了一圈,好像進水了一樣。

  手辦師父淡定地擰了擰自己的胳膊腿,將水擠出來,又搖了搖腦袋,將濕頭髮上的水珠也甩掉。

  不過在水池邊坐了會後, 手辦師父赫然發現,自己離水池中的方善水,好像太遠了點。

  褚韓給方善水開的這間豪華套房裡,浴室很大,還是正方形的,手辦師父左右看看,頓時就有些不太滿意,它和方善水足足隔著一個半方善水的距離。

  手辦師父坐在池邊想了想,將自己的小白幡拿了出來,搖搖小白幡,等白幡外盪出一圈絲絲縷縷的棉絮一樣的陰煞,就開始捏它的游泳圈。

  入定後方善水漸漸忘記了疤痕的事,也聽不到手辦師父的動靜,只是一心修煉。

  隨著他行功運轉大小周天,他身周的水仿佛受到磁場影響一樣,開始呈現漣漪型的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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