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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善水:……

  方善水搖搖頭,繼續搖起鈴來,沒有手辦師父在肩膀上當門神,他招魂起來順利了很多,至少那些鬼魂不再抗拒得跟見了鬼差一樣了。

  ……

  ……幾個外地來的……

  ……一直盯著你們……

  ……很厲害……

  ……跟我們不一樣……

  ……不是惡鬼……

  ……不敢靠近……

  根據招魂問過後的結果,方善水察覺到背後可能不是小鬼作祟,而是有人操控,而且就看這作案後一點陰晦之氣都沒有留下的乾淨,倒不像是什麼邪派之人。

  發現方善水似乎問完了,手辦師父又扛著它的小白旗伸頭出來,周圍聚攏的陰冷空氣瞬間一滯,嗚哇地四散而去。

  手辦師父不以為意,繼續回到自己的位置,霸占了方善水的肩頭,認真地捲起自己的新棉花糖來。

  白幡輕輕一盪,一片黑氣出現,手辦師父兩隻小手握住底杆,開始勻速地轉動,看起來搖棉花糖的技術大有進步的樣子。

  不一會而,它就卷出了一大團非常圓的,跟個毛線球一樣結實的棉花糖。

  用手辦師父的體型來襯托的話,那毛線球,看著就像一個瑜伽球那麼大,用杆子一撐,就是個大號棒棒糖,手辦師父上嘴試了試,滑溜溜的口感跟果凍一樣,紅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方善水看手辦師父吃的花樣繁多,心裡開始想著,是不是要再給師父找點其他食物了。

  總覺得師父好像很有大廚的天賦,總是不滿足於眼下的食材。

  哦,就是那個魷魚條,它百啃不厭的樣子。

  這時,褚韓急急忙忙地跑來,滿頭是汗的對方善水說:“方大師,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方善水:“什麼事?”

  “有字,有字。”

  方善水跟褚韓趕了過去。

  剛剛出了意外,墜落了一個紙人和爛番茄的地方,一片髒亂,褚韓花了重金找來不明真相的外人去打掃,結果掀開紙人,卻看到紙人下頭有兩個用紅色液體寫著的字,鬼畫符一樣彎彎繞繞的,仿佛是那紙人自己寫的一樣。

  打掃的人有點悚,不一會兒又發現被噴濺到番茄醬的牆上,也有仿佛血字一樣的兩個鬼畫符。

  頓時說什麼也不想幹了。

  方善水過去一看,發現褚韓口中說的飄忽看不太懂的字,竟然是道家的雲篆。

  方善水:“無良、天誅。”

  褚韓:“啊?”

  “紙人身下,寫得是無良;牆上噴濺出的,是天誅二字。”方善水解釋了一下,隨即問一頭霧水的褚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玄門中人?”

  褚韓頭大地簡直要叫屈:“大師,我能得罪什麼人啊,平時跟他們連接觸都沒有。”

  方善水沉吟了片刻,突然翻出了手機,從通訊錄找到了張奕正三個字,想要給他打個電話諮詢一下。

  畢竟張奕正他比較熟,又是道協之人人脈廣,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如果背後整褚韓的是個邪派惡人,方善水下起手來當然不留情,可若只是一場誤會的話,方善水怕自己會下重手,惹來更深的仇恨。

  方善水的很多手段比起邪派更邪派,尤其是查找這種躲在背後看不見的敵人的,更是動輒要人生死。

  張奕正接到方善水的電話,高興地寒暄了:【善水小友,是你啊,道協給你寄去的古籍收到了嗎?巫家不肯將原本給我們,只肯給複印本,不過是我們看著他們印的,絕對不敢給你使壞漏印。】

  “收到了,多謝真人。”方善水表示了感謝,然後道,“真人,我這裡有件事想要問你。”

  【哦,何事?】

  方善水將褚韓劇組的遭遇說了一遍,然後附上了自己的猜測:“真人,你看有可能是哪家的人在後面搗亂嗎?我朋友的劇組都是普通人,如果這搗亂的人是邪道我也就自己整治了,但是從劇組遺漏的蛛絲馬跡來看,很可能是哪家正道的小輩,我怕到時下了重手,結了仇不好看。”

  張奕正聞言沉吟起來:【你考慮的很對。你說是哪家的小派,我也沒有太好的頭緒,畢竟玄門中的大小門派太多,還有很多民間請仙養神的各種流派……你那朋友最近接觸過什麼玄門之人沒有?】

  方善水看向褚韓,褚韓先是搖頭,隨即啊了一聲,突然想起了被他遺忘在秦嶺的茅山派大師。

  方善水剛剛問他有沒有得罪玄門中人的時候,褚韓沒想到他,因為他自覺沒得罪,下意識略過了;不過現在不問得罪,只問有沒有接觸過,褚韓瞬間就想到他了。

  褚韓:“我上次去秦嶺,請了一位茅山派的大師同去,但是大師受傷了,我付了醫藥費將人安置在醫院裡,因為劇組太忙,這就把人給忘記了,如今人應該還在醫院裡。”

  方善水:“茅山?”

  說起來,茅山派和他們青越觀也是有點淵源的,茅山派集民間不少黑白朮法融匯一身,於符籙和趕屍一道都有精通,雖然傳承不同,但當初在港城時,也有不少人懷疑他們青越觀是茅山分支。

  【茅山派!】電話那頭的張奕正,也聽到了褚韓的話,恍然大悟一樣說道:【我想我知道是誰了!定是雲良那小子去找你們麻煩了,你們別擔心,我這就去給他師父打電話。這混小子不學好,竟會拿道門之術對付普通人,這次定然讓他師傅重重懲罰他!】

  “雲良……”找到了事主了,方善水念了下這個名字,隨即道,“真人,希望你能快點將人請來,我怕他再對劇組的人下手,那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我明白,這事是雲良不對,你不用對他客氣,好好教訓他一番也是應該的。】說完,張奕正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估計是去聯繫他所說的茅山掌門了。

  “方大師,真是那茅山派的人?”褚韓在旁聽完了方善水的對話,但還是有些不太能相信。

  見方善水點頭,褚韓頓時如啞巴吃黃連,一臉苦逼地道:“我冤啊,我雖然把人扔在秦嶺,但是該付的住院費都付了,該慰問的也慰問了,這……雖然最後我確實把人忘了,走前也沒去打個招呼,但至於這麼整我嗎?”

  方善水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請神容易送神難。”

  哎。

  褚韓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他就……就臨走的時候,再去看望一下那位大師了。

  方善水的話他理解,就像那些家裡要是沒有神像什麼的,不請不要緊,請了就得照顧周到。

  如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是最容易招忌諱的,反而不如不請。

  所以他就不應該去請這尊大神。

  褚韓後悔莫及。

  ·

  雲良還不知道方善水已經揭了他的老底,把他一狀告到了老家那裡。

  雲良遠遠地看一眼褚韓他們所在的劇組的地方,仿佛看到了那個想要跟他鬥法的方善水一癢,皮笑肉不笑地一個一個地剪著他手中的紙人:“敢管我的閒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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