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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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z,請原諒我的任性!可能這段時間繃得太緊了,很煩躁,很難受,很厭倦,什麼也不想管了,就想要徹底拋開網絡,拋開一切去散散心,然後,就這麼做了……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7000字奉上。o(n_n)o~

  ------題外話------

  何況,她知道婉兒的秘密太多了,他可不放心就這麼放她離開。

  若是她失去了這一層身份,梁玠又豈會將她看在眼裡?說不定連她長什麼樣都記不起來了。

  梁玠當初跟菡萏套近乎,不過是因為她是婉兒身邊的大丫頭,想要多套點消息罷了。

  對於福王世子曾經私底下接觸菡萏的事情,顯德帝並非一點都不之情。知道菡萏並未說出婉兒的隱私,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巴不得有人轉移梁玠的注意力呢!

  真以為皇貴妃離不開她嗎?宮裡的比她能幹的比比皆是,若非婉兒念舊情,又護著她,她早就被人擠下去了。

  他不會殺了她,只會讓她知道,沒了皇貴妃的看重,她什麼也不是!

  至於那個菡萏,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早就看福王世子不順眼了,賜給他幾個美人,讓他轉移一下視線,免得老惦記他的婉兒。

  「這倒是可以。」顯德帝笑道。

  蘇婉的身份,也算是福王世子的長輩,賜給他幾個宮女當房裡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她卻不想插手他的房裡事,難免讓人覺得她手伸得太長,若是陛下來做,就合適多了,反正以前他也沒少做。

  蘇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下笑道:「那就勞煩陛下賜幾個宮女給福王世子了,至於菡萏,就說她得了急症去了。」

  「那你打算如何?」顯德帝饒有興致地問道。

  更何況,她既然說了要跟菡萏斷絕主僕關係,也就絕對不會給她做靠山。讓菡萏另換一個身份,是個最好的選擇。

  她絕對不允許身邊的大丫頭給人做妾的,既然菡萏非要做妾,只能改頭換面。

  蘇婉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顯德帝道:「不!菡萏可以給福王世子當妾,但是絕對不能是現在的身份。」

  頓了頓,他又道:「你真打算成全她,將給了福王世子?」

  「丫鬟哪有什麼普通不普通的?」顯德帝說道,「是你太看重她們了。」

  就好像臉上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再三強調,要讓她們出去當正妻,而不是做姨娘小妾,可沒想到,還是有人想要往坑裡跳,還是她最倚重,最寄予厚望的菡萏。

  如此也就罷了,可她卻自甘下賤去做人小妾,這讓她情何以堪?

  所以,她想要為了一個只相處幾天的男人就要離開她,才會更加讓她心寒。

  「她不是普通的丫鬟。」蘇婉悶悶地說道,菡萏服侍了她幾年,又如此貼心,她對她雖不說是情同姐妹,但也差不了太多。

  想到這裡,顯德帝輕嘆一口氣,坐在床邊,說道:「好了,婉兒,你可是皇貴妃,何必為了一個丫頭耿耿於懷?」

  菡萏這麼說,簡直就是在用刀捅婉兒的心窩子。

  知道她一直對自己的身份耿耿於懷,若非當初他步步緊逼,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婉兒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從了他。

  他跟蘇婉去了一趟她的家鄉,也知道她的心結。

  更可氣的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拿蘇婉的身份說事。

  丫鬟伺候主子,本就是本分,是打是罵,都隨主子的意,哪有仗著有點功勞,求這個,求那個的?平時有沒虧待了她。

  菡萏以下犯上,差點氣暈了蘇婉,按照顯德帝的做法,就該直接打殺了。

  他原本以為那個菡萏是個好的,平時也很少出錯,沒想到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他已經知道的事情的所有始末。

  顯德帝得到消息之後,很快就回來了。

  她本就沒大事,只是一時怒火攻心,情緒起伏過大而已,根本不用吃藥。

  蘇婉正側著身躺在床上,御醫來過一趟又走了。

  菡萏挺直了胸膛,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和對未來的憧憬離開了永寧宮。

  現在不會後悔,將來也不會後悔,她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她不後悔。

  想到以後即將開始的生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她也不想回頭,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不是嗎?,

  可是,她知道,自己既然踏出了這一步,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在宮裡的時候,她渴望著能夠早一天離開這個華麗的牢籠,為自己而活。如今她馬上就要跟自己的心上人離開了,她卻莫名的想哭。

  來到殿外,看著熟悉的宮牆院落,又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色,菡萏的心裡湧出濃濃的不舍。

  菡萏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轉身走了出去。

  「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彩月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至少我們不會像你一樣,差點把娘娘氣暈過去。」

  菡萏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但她也知道這種情況是自己造成的,自己釀的苦果只能自己吞。她站起身來,說道:「彩月……姐姐,我走之後,你們一定要用心照顧娘娘,我……」

  「彩月是你能叫的嗎?要喊我彩月姐姐。」彩月翻了個白眼說道,「快走吧,別在這裡礙眼了。」

  菡萏抬起頭來,看著早上還討好巴結自己的彩月,臉上露出一絲不敢置信,失聲道:「彩月,你……」

  沒了娘娘,她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菡萏已經不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了,更是徹底失去了娘娘的寵信,她也不必對她客氣。

  聽到她的哭聲,彩月皺了皺眉頭,走到她面前,冷冷斥責道:「想哭去外面哭,別影響了娘娘休息。」

  可惜,菡萏忘記了,這裡是娘娘的寢宮。

  想起這幾年來,娘娘對自己的好,她難過又心酸,竟是慢慢蹲下身,抱膝痛哭了起來。

  她這麼做,到底值不得值得?

  若是早知道會惹得娘娘如此生氣,甚至跟她斷絕多年的情分,她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堅決地想要隨福王世子離開了。

  做了決定之後,她第一次對自己拋下一切去追隨自己的幸福,生出了幾分後悔之意。

  菡萏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帶著失落和迷惘,明明天氣已經比較熱了,她卻覺得渾身有些發冷。

  「菡萏,你有點自知之明吧,娘娘現在不想見到你,難道你還想再將娘娘氣暈一回,娘娘沒有懲罰你,你就該偷笑了,別太得罪進尺。」說完,山茶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就進去伺候蘇婉了。

  「娘娘——」菡萏聽了這話,一種莫名的恐慌傳來,心裡更是空空落落的難受,她想要起身追上去,卻被山茶給攔住了。

  「從此之後,我們主僕之間緣分徹底了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行了,你下去吧!」蘇婉淡淡完,就扶著邱媽媽的手去了裡間。

  菡萏聞言,頓時從喜悅中清醒過來,有些驚惶地看向蘇婉,「娘娘……」

  蘇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移開眼睛,淡淡說道:「你也不用謝我,就當是這幾年伺候我的報酬了。」

  菡萏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聽到這話,竟是喜極而泣,也沒有多想,立即向蘇婉叩頭道:「奴婢謝娘娘大恩大德,娘娘對奴婢的恩情,奴婢永世不忘。」

  蘇婉看了菡萏一會兒,終於淡淡開口道:「你伺候了本宮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你求到本宮頭上,本宮豈有不答應之理?」

  山茶見到蘇婉看過來,就放開了菡萏,心裡也有些忐忑,雖然她是為了娘娘出氣,但到底是自作主張。

  菡萏見到蘇婉終於看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正要說話,然而,當她見到蘇婉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時,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有些心慌,有些心虛,竟然直接開了眼睛,不敢與之對視。

  蘇婉此時也緩過來了。聽到菡萏的話,她眼神冷冷地看過去。

  「娘娘,救命啊!奴婢真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氣,奴婢知錯了,您快讓山茶停下來呀!」

  眼看就要被拖出西次間,菡萏才想起向蘇婉求救——

  可是,山茶的力氣又豈是她能比的?她再掙扎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她的頭髮亂的不成樣子,釵環掉了一地。

  「啊……好痛!山茶……你快放開我……」菡萏疼得直掉眼淚,一邊說,一邊想要掰開她抓著自己頭髮的手。

  山茶冷冷蹙了下眉頭,走到她跟前,直接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使勁拖著她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不走是吧?好,我來幫你。」

  「山茶,我……」

  山茶看著她的眼神冰冷又陌生,讓菡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覺得有些傷心,她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閉嘴!把娘娘氣成這樣你還敢說!滾!別在娘娘跟前礙眼。」

  「娘娘……」菡萏正要說些什麼,讓娘娘消消氣,也為自己辯解一下,就聽山茶一聲暴喝——

  她真得是無心的,也沒想到要惹娘娘生氣,她不知道娘娘會這麼生氣。

  聽到邱媽媽的話,菡萏才猛然回神,見到蘇婉氣成這樣,她心中後悔無比,卻不是後悔自己的決定,而是後悔不該拿皇貴妃娘娘這來說事。

  邱媽媽立即派人去請御醫,不著痕跡地看了呆住的菡萏一眼,上前扶著蘇婉坐下,輕聲勸道:「娘娘消消氣,為另一個奴婢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娘娘心善不假,陛下可不會對她們手下留情。

  若是娘娘出了事,她們可都要跟著一起吃掛落。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就連在門外伺候的邱媽媽、彩月等人,聽到裡面的動靜,急忙闖了進來,見到蘇婉被山茶扶著,臉色十分不好,一個個都臉帶焦急地上前詢問,有些人甚至還惡狠狠地等了呆住的菡萏一眼,以前的情分都不顧了。

  「娘娘——」山茶一直都在注意著蘇婉,見狀大驚,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這一世身體很健康,也沒有心疾,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而且因為起得太猛了,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忍不住搖晃了一下。

  「你說什麼?」蘇婉聽到這話,一下子站了起來,氣得身體都有些發顫,她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怒視著她,厲聲說道:「我是怎麼成為楚國夫人,又怎麼成為皇貴妃的,你應該很清是。我可從未像你這樣,上趕著給人當妾!若是有第二個選擇,我絕對不會走這條路。」

  想到這裡,菡萏第一次抬起頭來,看著蘇婉說道:「娘娘,您為什麼對奴婢做妾那麼排斥?奴婢不在乎名分,只想嫁自己喜歡的男人,娘娘當初不也是如此嗎?為什麼您可以,奴婢就不可以?」

  皇貴妃娘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何況,在宮裡這幾年,她看得很清楚,只要能得到男人的寵愛,就是做妾,也不會太委屈。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寵愛,也不過只是占著正室的名頭,獨寵空房罷了。

  相反,只要能跟心愛之人在一起,便是做妾,她也心甘情願。

  不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是真做了誥命夫人,她也不會高興。

  她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

  菡萏垂著眼帘,心裡卻一絲動搖都沒有。

  想到這裡,蘇婉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若是當初她有選擇的機會,她是絕對不可能給人做妾的,即便他是皇帝。

  因為,她也沒底氣說這句話,她現在的身份也不是正妻。

  這句話蘇婉沒有說出來。

  你就那麼自甘下賤,非要給人當妾?

  事已至此,蘇婉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但還是說道:「這麼說,你寧願也做妾也要跟他離開了?你要知道,憑藉你現在的身份和本宮的寵信,你就是想要嫁給官員為妻,做誥命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菡萏神色卻是滿不在乎,直接說道:「奴婢知道,以奴婢的身份,原本就不可能做世子妃,世子娶世子妃也是應該的。」

  蘇婉想到福王世子那風流的性子,又見菡萏宛如一朵盛開的花兒一般嬌艷,心裡便信了幾分,又問道:「你知道,福王世子已經娶妻了嗎?甚至還有了嫡子。」

  她壓抑住心裡的激動,想了想當初自己跟福王世子相處時的情景,心中又湧起一絲甜蜜,越來越覺得世子心裡也是有自己的,便紅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世子跟奴婢的心意是一樣的。」

  「是,娘娘。」菡萏緩緩直起身,只是依舊垂著眼帘,不敢直視蘇婉,心裡卻多了幾分希望,娘娘的態度看起來已經軟化了,說不定她真得可以得償所願。

  「那福王世子對你可有同樣的想法?抬起頭來回話。」

  她有分寸,不該說的事情,一件也沒說,她只怕娘娘誤會。

  她也不敢說,福王世子私底下來找自己,詢問娘娘的事情。否則,娘娘知道了,必定不高興。

  菡萏忍著羞澀點了點頭。

  「你對他一見鍾情?」蘇婉問道。

  蘇婉對此早有預料,兩人也只在那時候見過,現在不過是確認一下。

  菡萏精神一振,卻及時控制好情緒,恭敬又謹慎地說道:「回娘娘的話,就是奴婢隨陛下去福王府接娘娘那次。」

  「你什麼時候對他起了心思?」蘇婉放下茶盞,終於開口問道。

  然而,見到她如此執迷不悟,蘇婉還是覺得失望。

  其實,在菡萏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讓蘇婉對她起了隔閡,就算她改變注意留下來,蘇婉也不會重用她了。

  蘇婉一邊喝茶,一邊觀察菡萏,見她直到現在,還鐵了心要走,眼神微冷。

  這麼一想,菡萏就平靜了下來。

  現在不習慣,將來也要習慣,否則,早晚要吃苦頭。

  她早就知道這條路不好走,說不定,以後更難堪的事情多著呢!

  此時,她心裡已經不像當初想的那麼樂觀了,但是,只要娘娘肯答應她,無論讓他做什麼她都願意。這點難堪,又算得了什麼?

  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絕對不能放棄。

  但這絲後悔之意,很快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心裡突然升起一絲後悔。

  她在娘娘面前,一向極有體面,還是第一次讓其他人,看到她如此狼狽的一面,這讓她的臉又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平放在地上的手掌,也緩緩攥了起來。

  即便如此,菡萏心裡也覺得十分難堪。

  看都沒看跪伏在那裡的菡萏一眼,給蘇婉上茶之後,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她就端著茶盤走了進來。

  「是,娘娘。」在外間服侍的彩月,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彩月,上茶!」

  蘇婉端起炕桌放著的茶盞,卻發現茶已經涼了。

  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但是蘇婉沒發話,她就不敢直起身來,只能繼續跪伏在地上。

  菡萏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心中的羞澀漸漸被不安取代,臉上的羞紅也漸漸退去,反而多了幾分蒼白。

  蘇婉好半晌沒有說話。

  那野男人到底有什麼好,在她眼裡,竟然比娘娘還要重要。

  身為下人,就要遵守下人的本分,她向娘娘提出這種要求,對娘娘來說,根本就是一種背叛。

  心裡卻將菡萏恨了個半死,還多了幾分憤怒,和輕蔑,覺得自己以前看錯了人,她這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娘娘對她的信任和寵愛?

  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擔心地看向蘇婉,怕她會傷心。

  不過,山茶對於蘇婉和武學之外的事情,向來都不怎沒上心,所以,震驚一下也就過去了。

  山茶都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吧,她甚至還誇張地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想確定自己的剛才沒有聽錯。

  可她現在卻告訴自己這些,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除了綠芙之外,她最信重之人就是菡萏,何況,菡萏照顧了她這麼久,感情之深,絕非綠芙可比。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是菡萏?

  蘇婉怎麼也沒想到,菡萏竟然會有這種心思,更沒想到,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竟然還不如一個相處幾天的男人?這個事實,就宛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羞憤的同時,也有些心寒。

  跪伏在地的她,完全看不到蘇婉臉上的表情,所以,她也就不知道,蘇婉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除了震驚,憤怒之外,更多的卻是失望。

  女孩家臉皮薄,說出自己的心事已經很不容易,如今,又是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她心裡就更加羞澀了。

  說完,也不敢看蘇婉,又跪伏下去,以頭觸地,不敢起來了,臉色更是漲的通紅無比,就像是一塊染紅的紅布一般,心中早被羞意填滿。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安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說道:「娘娘,奴婢……奴婢心悅福王世子,還請娘娘能夠成全。」

  娘娘既然允許綠芙她們早早離開嫁人,她為什麼不可以?

  可是,她敢發誓,她一輩子也不會背叛娘娘,更不會做對不起娘娘之事,她只是,想要早離開娘娘幾年而已。

  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恐慌,可是,她要追求新生活,追求自己幸福的意願,卻壓過了心中的慌張和不安。她伺候了娘娘幾年,非常清楚娘娘的性子,最是心軟不過了,對身邊之人更是寬厚,就算生氣,也捨不得重罰,除非犯了娘娘的忌諱,比如吃裡扒外背叛娘娘等,她才不會手下留情。

  菡萏見到蘇婉神色淡漠,就知道她已經生氣了。

  若非還顧忌這幾年的感情,她早就把人都喊進來了。

  再說了,山茶也不是外人,有山茶在,也能替她撐撐場面,她也安心,否則,她這個皇貴妃就是一個光杆司令了。

  她現在心裡有氣,又怎麼會向往常一樣,照顧她的面子?

  蘇婉根本無動於衷。

  菡萏果然停止了哭泣,但是,看了看對她怒目而視的山茶,又露出幾分為難之色,哀求地看向蘇婉,似乎不想讓山茶在場。

  這讓她的確有些沒臉。

  她也沒有虧待過她呀,怎麼就到了非要尋死覓活的程度?

  她心裡其實有些氣悶,她實在想不明白,菡萏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如此決絕?

  蘇婉聽到這裡,就知道事情嚴重了,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淡淡說道:「你別急著哭,先說說是怎麼回事。」

  說著,便留下淚來,但她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也越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說到這裡,菡萏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絕之意,繼續說道:「奴婢並非有意誇大,也絕不敢威脅娘娘,因為這本就是奴婢的心裡話。若是娘娘不答應奴婢,奴婢就是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奴婢寧願一死……」

  菡萏聞言跪伏在地上的身體一僵,慌忙直起身來,看著神色淡淡的蘇婉解釋道:「娘娘,奴婢絕無此意,奴婢……奴婢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跟菡萏不同,山茶死心眼,若是認準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她,也只忠心於蘇婉一人,她跟菡萏感情不錯,但若是她讓娘娘為難,她第一個不答應。

  此時,山茶見到菡萏如此作為,立即皺了皺眉,厲聲喝斥說道:「菡萏,你太放肆了,你這是在威脅娘娘嗎?」

  山茶也爭氣,如今武功突飛猛進,連她的師傅都不是她的對手,早已經不是幾年前可比了。

  山茶雖然憨厚,卻並不傻,甚至還算得上十分聰明,她心裡自然也清楚娘娘對自己的疼愛和看重,知道娘娘想要培養自己做女護衛,私底下,就更加努力地練武,就是想要變得更強,將來才能保護娘娘安全,這也是對娘娘最好的報答。

  因此,蘇婉都是單獨賞賜給山茶東西,比如兵器、傷藥,還特意讓針工局給她做了結實又耐磨的衣服,不一定有多漂亮,卻一定最實用的,不止如此,她還給山茶請了武學師傅。

  比起這些東西,她更喜歡各種兵器。

  之所以有什麼好東西讓菡萏先挑,其實,也是因為山茶並不太喜歡那些首飾,綢緞之類的東西,蘇婉身邊的宮女,只有山茶,身上的首飾最少,按照她的說法,那些東西太礙事了,妨礙她練武。

  蘇婉最看重菡萏,心裡卻更疼山茶。

  但山茶有一個好處,對於蘇婉的命令堅決執行,十分忠心護主,雖然應變差了些,也不算什麼,而且,因為她性格憨厚又心寬,從不與人斤斤計較。

  比起菡萏的沉穩、細心、能幹,山茶則顯得比較笨拙了一些,有些粗手粗腳的,她平時除了伺候蘇婉之外,就只喜歡練武,蘇婉更多的是將她當成一個女護衛來培養,平時也不拘著她,頂多讓她跑跑腿,並不常常讓她在一旁伺候,所以,還是菡萏陪著蘇婉的時間更多一些。

  當初,山茶和菡萏,是一起被蘇婉買下的,又一同被留在了蘇婉身邊,相處多年,亦是情如姐妹,根本用不著避諱。

  蘇婉除了留下菡萏之外,也留了山茶在一旁伺候。

  她們平時有事求她,她什麼時候不答應了?哪用得著這樣?

  蘇婉聞言,心裡頓時有些不悅。

  「如果娘娘不答應奴婢,奴婢就長跪不起。」菡萏依舊跪伏在地上說道。

  「有什麼話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蘇婉見菡萏如此作為,下意識地蹙了下眉,心裡卻已經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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