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教訓（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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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要稍稍休息一下的，晚上更新，雖然有些晚，到底忍不住更新了，（づ￣3￣）
------題外話------
但是，季素月到底是周家媳婦，季素月惹禍，周家也責無旁貸，想要完全撇清，那是不可能的。
周涵雲說不知情，蘇婉這倒是相信，否則，周家就是拼著得罪季熙，也會休了她。
想到這裡，周涵雲又氣又恨，不由悲從心來。但事已至此，只能想進辦法跟她撇清關係，跪伏下來，哭道：「皇貴妃娘娘替臣女做主啊，臣女真的不知道她竟是這樣的人，更不知道她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廉恥。早知如此她品性如此不堪，我們周家是絕對不會娶她進門的。她的所作所為，我們周家並不知情，還請皇貴妃娘娘明察。」
她怎麼也沒想到，季素月不但愚蠢透頂，還不守婦道，誰給她的膽子和自信，竟敢肖想皇上，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說不定在陛下眼裡，她連只癩蛤蟆都不如。還有，她哪來的膽子對皇貴妃娘娘不敬，得罪了皇貴妃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偏偏這樣的人，竟然還是她嫂子，這下可好，恐怕周家都要被她連累了。
周涵雲聽完之後，簡直又羞又氣，更多的卻是憤怒核對季素月的恨意，臉色紅得幾乎都要滴出血來。
蘇婉沒有讓她起來，只是命令菡萏，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周涵雲說了一遍。
她心裡雖然震驚，卻也不敢多看，立即跪下來拜見蘇婉。
當她見到季素月被五花大綁，像是死狗一般被扔在上，一張清秀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容貌時，就知道自己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給應驗了。
周涵雲聽到皇貴妃召見，心裡緊張的同時，也越發忐忑不安了，右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蘇婉這才抬手讓山茶停下，吩咐道：「將周家的姑娘請過來。」
山茶力氣大，練武后，力氣就更大了，沒打兩下，季素月的臉就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了，但山茶卻視而不見，依舊沒有停手，二十幾個巴掌下來，季素月嘴裡的牙都沒幾顆了，一張臉已經不能看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季素月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山茶左右開弓，噼里啪啦地打起了她的耳光。
「是，娘娘。」山茶麵無表情的走過去，季素月憤怒而又驚恐地看著她。
「山茶，教教她什麼是規矩。」蘇婉淡淡吩咐道。
蘇婉卻是不怒反笑，這麼一個瘋女人，可不值得她生氣。
眾人均被季素月的話嚇了個半死，一瞬間都矮了半截，跪下身去，不敢看皇貴妃的臉色。
她話還會說完，就被人強行堵上了嘴，但她依舊掙扎著，用發紅的眼睛瞪視蘇婉。
蘇婉的話，瞬間激怒了季素月，也激起了她心裡長久以來堆積的嫉妒和不甘，竟是直接紅著眼睛尖聲吼道：「你這根本就是在恐嚇我！你不敢讓我見陛下，就是怕陛下會移情別戀喜歡上我，怕我奪了你的寵愛，你果然是個善妒無恥的女人，你根本配不上皇上……唔唔……」
「行了，你不必說了。」蘇婉揮手打斷了她，「無論你有什麼緣由，陛下都不可能會見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免得害了自己還不夠，還要牽連家人。」
「臣婦……臣婦……」
「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蘇婉冷笑著說道。
季素月自然不敢說自己仰慕陛下，她也沒這個膽量敢這麼說，更別說，皇貴妃又是個醋罈子，說不定直接就讓人將她當成刺客抓起來了，可是，她一時又想不起什麼說辭來，便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你身為下臣之妻，想見陛下做什麼？」蘇婉問道。
而一旁的陳雅琴，則是瞠目結舌，看向季素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此時，蘇婉突然想起來，當初，季素月是見過她跟陛下的，怕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起了心思，甚至直到現在嫁人了還念念不忘。
原來又是一個痴心妄想之人。
蘇婉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眼中又閃過了一絲瞭然，唇邊帶了幾分冷意——
說著，就向蘇婉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季素月咬著嘴唇，神色看起來有些為難，還有些難堪，就在蘇婉不耐煩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聲音亦多了幾分堅定：「皇貴妃娘娘，臣婦……臣婦想要求見陛下，還望娘娘能夠成全。」
「你說吧！」蘇婉淡淡說道。
季素月一下子慌了，急忙叩頭說道：「娘娘不要！奴婢說就是了。」
蘇婉冷笑一聲，「不想說就滾！你沒資格跟本宮提條件，齊千戶，將她押下去吧！」
「可是……」季素月還想要再爭辯。
身上嫌疑還沒洗清呢，就像讓她屏退左右，她腦門被驢踢了嗎？
「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直接說便是。」蘇婉說道。
季素月扭捏了幾下，小聲道：「還請娘娘屏退左右！」
蘇婉點了點頭，道：「好，你現在可以說了。」
季素月垂著頭，貌似恭敬地道：「臣婦……臣婦不是有意冒犯娘娘，臣婦只是想要跟娘娘說幾句話而已。」
離此地不遠處就有一處行宮，蘇婉打算處理完這件事就去小憩一會兒。
「說吧，你跟鬼鬼祟祟地跟蹤本宮，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蘇婉聲音帶著一分慵懶，原本現在該是她午睡的時辰，現在便有些睏倦了。
蘇婉有種感覺，對方已經認出了她。不過無所謂，就算所有人都認出了她，他們也只能睜著眼說瞎話，不敢吐露半句事實。
她記得自己沒得罪過她吧？甚至還可以說幫過她的母親，那她對自己的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就算她很快垂下了眼睛，蘇婉也看到了她眼中對自己一絲敵視、審視還有嫉妒，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季素月很快就垂下了眼睛，好像不敢直視皇貴妃一般。其實，是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泄露對她的嫉恨和不甘。
老天爺可真鍾愛她，幾乎將所有沒好的東西，都給予了她。看到高貴、美麗的皇貴妃，再想想自己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越發讓她感到自慚形穢。
容貌豈止是不俗？容貌、氣質，簡直讓人難描難畫，真可謂神仙妃子，她見過的美人那麼多，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的。
之前離得遠，她看得不太清楚，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出皇貴妃容貌不俗。現在，她離皇貴妃卻只有幾步遠，看得就更加清楚了。
季素月被放開之後，就掙扎著直起了身子，抬起頭看向蘇婉。只是雙膝依舊跪在地上，皇貴妃沒說話，她就不敢起來。
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皇貴妃，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一個，否則，傷了皇貴妃一根頭髮，他們都要陪葬。
兩名視為放開季素月，退後一步，手依舊放在刀柄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萬一季素月有異動，他們會立刻出手結果了她。
「你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蘇婉揮了揮手，讓禁軍侍衛放開她，反正她現在也被五花大綁，傷不了她。
她當初就覺得她腦袋有問題，沒想到直到現在也沒什麼長進。
不但蘇婉想了起來，就是陳雅琴也想了起來，想起當初季素月的胡攪蠻纏，再看到狼狽的季素月，陳雅琴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輕蔑。
蘇婉聽到這個名字，感覺有些熟悉，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了他的身份來歷，同時，也想起了眼前這名女子的身份。
季熙？
季素月的嘴巴一得自由，立即開始求饒喊冤：「娘娘饒命啊，臣婦不是刺客，臣婦夫家姓周，是正六品大理寺寺正，長兄是顯德九年探花，如今的翰林院侍講季熙。」
齊千戶應了一聲，微微側身招了招手，就見兩名禁軍，像是拖死狗一般，將被反綁的季素月拖拽了過來，隨後，將她的頭狠狠按在地上，讓她側臉貼著地面，這才扯掉了堵著她嘴巴的布團。
現在有了禁軍保護，她就算真是刺客，她也不用怕。
至少要明白，她到底是什麼人，跟著自己又想要做什麼？她倒是不太相信對方是個刺客。
蘇婉聽到那邊的動靜，說道，：「將她押過來，本宮問她兩句話。」
她就算再蠢也知道，萬一被按上一個刺殺皇貴妃的罪名，她就百分百死定了。
季素月聽到對方將自己說成刺客，不由又驚又怕，眼中滿是焦急之色，想要辯解，卻因為被堵上了嘴，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的叫著，嚇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謝娘娘。」齊千戶這才站起身來，不敢直視皇貴妃，只垂著頭躬身問道：「不知娘娘想要如何處置刺客？」
「齊千戶不必多禮，先起來吧。」蘇婉說道。
「微臣騰驤左衛千戶齊鳴，拜見皇貴妃娘娘，微臣救駕來遲，還請娘娘恕罪。」將人抓住之後，齊千戶才鬆了一口氣，這才上前單膝跪地拜見皇貴妃。
蘇婉怕引起騷亂，就派了王忠過去安撫了一下，
騰驤左衛的出現，也驚動了在五龍亭的一眾女眷。
果然，騰驤左衛的一名千戶，帶著兩隊帶刀禁衛軍，迅速趕到了，將季素月給綁了起來。
因為皇貴妃要在西苑設宴，御馬監早就派了禁軍保護。
蘇婉點了點頭，說道：「姐姐說的極是。」她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娘娘還是等禁軍來了再處理吧，免得她狗急跳牆，傷了娘娘。」陳雅琴勸道，她也擔心對方是故意被抓，藉此接近娘娘，好對娘娘不利。
竟然敢偷偷摸摸地跟蹤皇貴妃，難道就不怕被人當成此刻給抓起來？就是死了也白死，說不定還會牽連家人，到底是哪家的夫人這麼蠢？還是說，她的身份真有問題，可不能讓皇貴妃涉險。
陳雅琴聞言，簡直都要驚呆了，說道：「這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不想要命了。」
沒一會兒，山茶就回來了，說道：「娘娘，有位夫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妄圖接近娘娘，被我們的人發現後，就吵著鬧著想要見娘娘。奴婢們怕她對娘娘不利，現在已經將她控制住了。奴婢還命人通知了禁軍。」
山茶屈膝行了一禮，就過去詢問了。
「也好。」蘇婉點了點頭。
「娘娘，奴婢過去瞧瞧。」山茶說道。
蘇婉剛坐下來，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執聲，頓時忍不住蹙了下眉頭，循聲望了過去，但因為有一眾宮女太監遮擋，並沒有瞧見什麼。
菡萏見狀，立即命人將錦墊放在美人靠上，請蘇婉和陳雅琴坐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也有些累了，便打算坐下來歇歇。
她心裡自然是希望九皇子登上皇位的，可以說，她和整個定遠侯府的立場，在九皇子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
皇上正值壯年，春秋鼎盛，九皇子雖然現在還小，卻也未必沒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這就好。」陳雅琴終於笑了起來。
聽蘇婉說的篤定，陳雅琴便以為她已經跟皇上通了氣，也沒多問，提著的心卻是放了下去。
別說皇上不會同意，就是昌武侯也不一定會同意。
「不會的。」蘇婉搖頭輕笑道，「姐姐放心吧，霍家大小姐是不可能嫁給大皇子的。」
「萬一霍家大小姐成了大皇子妃，昌武侯府可就要跟大皇子綁在一起了。」若是將來大皇子真得被封為太子，對蘇婉來說，也是一個威脅。
「擔心什麼？」蘇婉不在意地問道。
「難道你不就擔心？」陳雅琴問道。
蘇婉輕輕一笑，說道：「她有這樣的志向，我一點也不意外。」霍靈芸的眼界一向高，而且，昌武侯太夫人也想讓霍家再出一個皇妃。
「我們昌武侯的大小姐，似乎有意做皇子妃啊。」霍靈芸明明是向蘇婉請示，一雙眼睛卻只看向胡貴妃，意圖真得很明顯。
走了一會兒，陳雅琴就突然就將話題扯到了霍靈芸的身上。
陳雅琴是第一次來這西苑，而蘇婉這兩年內，卻是來了好多次，對這裡可是熟悉的很，一邊走一邊為她介紹風景。
蘇婉上了環湖長廊，在前面走著，陳雅琴落後半步隨行，就算她跟蘇婉情同姐妹，也不能逾越了規矩。其他的宮女太監都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