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了？
葉氏滿心地回了武清伯府，她先去看了看還在坐月子的武清伯世子夫人呂氏。
雖然呂氏連生兩胎兒都是女兒，她心裡也很失望，但也不敢拿這個兒媳婦怎麼樣。
除了她是廢太子的女兒之外，還因為她母親的身份，還有她背後的勢力。
就連那生子丹，也是因為有了呂氏的緣故才能得到，雖然花了大價錢，卻也是值得了。
除此之外，這呂氏十分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即便她決定要把丹藥敬獻給楚國夫人，也沒有不高興，非常識大局。
因此，她對呂氏可謂是十分滿意，從楚國夫人府回來這之後，就直接來看在呂氏了。
「母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呂氏見到武清伯夫人，立即坐起身來問道。
「沒事，你躺著就好，身體要緊。」葉氏立即上前說道，「事情很順利，多虧了那生子丹，楚國夫人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
呂氏聞言也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這就好。母親最好儘快把這個消息告訴才人，好讓她早早做好準備。」
「放心，我省得。」葉氏笑容滿面地說道，「你也要趕快養好身體，儘快生個大胖小子才是正理兒。」
呂氏點了點頭，她心裡其實也很在意。
若是她沒有兒子，將來這江山，還不知道會被誰占去呢！她可不能為外人做嫁衣。
「那生子丹，還能弄到嗎？」葉氏問道。
呂氏臉色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隨後，就若無其事地微微搖頭道：「生子丹實在太珍貴了，能得一顆，就是承天之幸了，哪能再肖想第二顆？。」
葉氏即便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也覺得有些遺憾，想起送出去的那顆生子丹，頓時有些心疼，嘆息道：「原來這生子丹是要留給你的，可惜……」
呂氏連忙笑道：「母親放心，媳婦還年輕，身體又沒什麼毛病，就是不用那藥，也能下兒子。」
葉氏這才高興起來。
「母親可見到房媽媽了？」呂氏又問道。
「見到了。」葉氏重新打起精神說道，「楚國夫人看起來很信任她，也很看重她。」
「這我也就放心了。」呂氏說道，「希望房媽媽能在楚國夫人府待得久一些，將來說不定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呢！」
葉氏緩緩點了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宮裡的陸才人很快就得到了武清伯府想方設法傳進來的消息，可謂是又驚又喜，急忙命令貼身宮女給自己梳妝打扮，等候陛下臨幸。就算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回來，但早早準備准沒錯，同時，她也不忘用銀子收買勤政殿的小太監，打聽陛下的消息，花錢如流水，一點都不心疼。
寧皇后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由淡淡一笑，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
不過，其他人對陸婧頤的行為卻是有點莫名其妙了，但是，聯想到武清伯夫人剛剛拜訪了楚國夫人府，又見
陸婧頤那副積極準備地模樣，也猜到了是好事，心裡不由又嫉又羨。
可惜的是，顯德帝一直都忙，蘇婉也還來得及告訴他這件事，當然，就是說了也沒用。
反正，她從一開始就只是答應在顯德帝面前，為陸才人說幾句好話而已，至於顯德帝會不會寵幸她，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她可沒做過承諾。
她之所以收下這顆生子丹，只是因為好奇，想要研究一下而已。
轉眼又過了幾天，三場會試早已經考完，只等四月份的杏榜發放了，若是中了貢生，就可以參加爾後的殿試定下排名了，不過這些都跟蘇婉沒有關係。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蘇婉亦是覺得如此。
這段時間，她明顯感覺自己困的時候多了，懶懶地沒有精神，每天早上起得比以前晚了一些，連晨練都暫且放下了。
蘇婉不是沒往懷孕的方面去想，她也為自己把過脈，只是脈象不明顯。這有兩種原因，一個是她多想了，根本就沒懷孕，另一個原因則是月份太淺，畢竟，連那位孫太醫前兩天為她請脈的時候，也沒說她懷孕了。
不過，蘇婉的心裡還是有些激動。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月事，已經推遲了好幾天了。可惜，她的月事也不是很準，所以，她懷孕的機率只有一半。
即便如此，她心裡也很高興，至少已經有希望了不是嗎？
蘇婉激動了一陣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在還沒有確定之前，還是別聲張的好，而且，府里的內賊還沒有找出來，再加上房媽媽的表現也的確有些疑點，讓她無法放心。
但是，若是真得懷孕了，無論她有沒有疑點，蘇婉都不打算再留她在府里了。
不是她忘恩負義，而是她賭不起。
她這一生，恐怕就只有這一次懷孕的機會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天，蘇婉剛剛午睡完，正懶洋洋地歪在貴妃榻上，就聽丫頭說，房媽媽來了。
蘇婉沉吟了一下，還是讓人請她進來了。
自從蘇婉開始懷疑房媽媽之後，就不怎麼讓她近身了，或者說，不積極配合治療了，好像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不過，她對房媽媽的態度卻是一如往常，並沒有讓房媽媽察覺到不對。
她的府上常駐著太醫，每隔三天就要把脈一次，相信房媽媽也不敢私底下做什么小動作，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儘量還是不要做太多接觸的好。
蘇婉整理了一下頭髮衣服，就去了西次間坐了。
「給夫人請安。」蘇婉一過來，房媽媽就含笑向蘇婉福身道。
「媽媽快免禮，請坐吧！」蘇婉在炕上坐了，又讓人給她搬了個繡墩來坐了。
房媽媽也沒客氣，蘇婉對她一向禮遇，何況，她也並非下人，不會那麼誠惶誠恐，坐下之後，先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蘇婉一眼，然後問道：「我聽說，夫人最近十分睏倦，吃得也不多，心裡有些擔心，所以才想著過來看看夫人。」
「讓你費心了，我只是普通的睏乏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毛病。」蘇婉笑道。
「夫人可千萬別馬虎，事關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都輕慢不得。」房媽媽說道，「說起來，我已經有多日沒有為夫人診脈，不如現在就為夫人把把脈？」
蘇婉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頓了頓，不過，想了想，覺得讓她把下脈也沒什麼，她也很想聽聽她會怎麼判斷。
想到這裡，蘇婉點了點頭，道：「如此，就有勞房媽媽了。」
菡萏熟門熟路地拿了脈診來，放到了炕桌上，蘇婉這才將手伸了出去，放在上面，房媽媽告罪一生，才起身恭敬地上前替蘇婉把脈。
蘇婉細細地打量著房媽媽的神色，見到她先是皺眉，隨後，眼皮似是微微一跳，隨後可能是發現蘇婉還在場，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只是將頭垂得更低了些。
她將蘇婉的左手和右手都把了一次，好一會兒才放開了蘇婉。
蘇婉有點期待，又有點忐忑地問道：「怎麼樣？」
房媽媽似乎正在似乎，聽到蘇婉的問話，才一下子回過神來，說道：「夫人的身體，恢復地不錯，看起來也很健康，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蘇婉聞言，不免有些失望，但她卻有點不太相信房媽媽，因為她有一種預感，自己應該是懷孕了。
不過，蘇婉也沒表現出來自己的懷疑，笑道：「這我就放心了，我差點以為自己懷孕了呢？竟是空歡喜了一場。」
房媽媽陪笑了兩聲，垂頭說道：「夫人只是太想要孩子了，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懷孕了。」
「是嗎？」蘇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夫人若是想要懷孕的話，不如早點吃了那生子丹。」房媽媽勸道。
蘇婉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吃？只是陛下這幾日忙，沒有過來，我吃了也沒有用。」
「這倒是我疏忽了。」房媽媽說完，好像是突然那想起來似地問道：「對了，夫人，還有武清伯夫人要求您做的事，您可千萬別忘了。」
「放下吧，忘不了。」蘇婉眼神微閃，又問道，「房媽媽家裡可還有什麼人嗎？」
房媽媽嘆息道：「沒有了，我小的時候，家裡窮，又遇到了災年，父母都餓死了，兄弟姐妹死的死，失散的失散，我因為跟著師傅學醫，耽擱了年紀，失去了大好年華，乾脆做了自梳女，不嫁人了，如今，依舊是獨身一人在外飄零。」
「無論如何，只要能活下來就好。」蘇婉也跟著嘆息了一番，說道：「幸虧，陛下登基之後，一直風調雨順，並沒有遇到大的災年，否則，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是啊，只要活下來就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房媽媽就離開了。
她一走，蘇婉的臉就沉了下來。
這個房媽媽果然有問題，就憑她接二連三地勸自己吃丹藥，就能看出她對自己心懷惡意。
那所謂的生子丹，裡面可是有一些重金屬和礦物質的，吃多了會中毒，甚至會死的。
何況，裡面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就算不會讓她直接死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不會讓人懷孕生子。
蘇婉懷疑，這根本就是針對她的陰謀。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容忍下去了，對於想要害自己的人，她是一點也不想手下留情。
此事必須要告訴顯德帝。
不但如此，蘇婉還立即派了兩名武功高強的護衛，直接將房媽媽軟禁了起來。
只是遺憾的是，那內鬼隱藏地太深，直到現在還沒查到。
但是，蘇婉卻已經下令，整個府里都戒嚴，任何時候出去，都必須要有人陪同，絕對不能落單，不得擅自離崗等，府里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顯德帝很快就聽到了楚國夫人府發生的事情，當天傍晚就趕過來了。
「婉兒，怎麼了？朕怎麼聽說，你這府上出事了。」顯德帝一來就直接問道。
蘇婉沒有回答，卻是立即笑著問道：「陛下用晚飯了嗎？」
顯德帝搖頭道：「還沒呢！」聽到蘇婉的消息，他哪裡還有心思吃飯。
蘇婉立即讓人上了晚飯，說道：「先吃飯再說。」
「你別總是給朕夾菜，你自己也吃。」顯德帝見蘇婉不怎麼動筷，一邊勸，一邊伸手給她夾菜。
蘇婉雖然有點食欲不振，但還是勉強吃了幾口，只剛吃了幾口，就捂著嘴乾嘔了起來。
菡萏立即拿了漱盂過來，看她輕門熟路的模樣，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顯德帝見狀，忙起身走到蘇婉這邊，為她拍了拍背，擔憂地問道：「婉兒，你感覺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同時，也不往讓人去請孫太醫。
蘇婉吐了一會兒，又漱了口，這才喘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才對顯德帝說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那你怎麼會突然吐了？」顯德帝皺眉問道。
蘇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垂頭，輕輕摸著自己的小腹說道：「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應該是好事。」
她現在的症狀，越來越像是懷孕了，由不得她多想。
「好事？」顯德帝還沒有反應過來，女人懷孕的話，基本不會往他身邊湊，所以，他並沒明確見識過孕婦到底是什麼樣的，只有孩子生下來之後，他才會去看一眼，後來，乾脆連看都不看了。
蘇婉見狀翻了個白眼，唇邊的笑容里，似乎帶著一絲狡黠，說道：「等孫太醫替我把脈之後，不就知道了嗎？」
顯德帝見蘇婉一點也不像勉強的樣子，反而看起來有些激動和高興，又是這副放鬆的模樣，腦袋裡靈光一閃，終於還是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先是震驚，然後便是不敢置信，最後，驚喜萬分地看著蘇婉，激動地說道：「婉兒，莫非你真得……真得有了？」
蘇婉微微搖頭，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是與不是，還得要看過太醫再說。」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孫太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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