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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口肉卡在喉嚨,連忙抱著身邊的樹狠狠吐去了。

  切~暴殄天物了吧!

  那隻鷹其實有名字--雪鷹。

  之後許多年,雪鷹的主人想起那個夜晚,就恨不得叫上千軍萬馬殺去中原。

  後來史官在描寫那匈奴進犯時,久久不能下筆。

  這算不算是--由一隻鷹引發的血案?

  此人當真是妖孽。

  第十七回

  啪!

  一道鞭子自空中狠狠劃下。來人風馳電掣的追倆,一身火紅的裝束把火辣的身材襯的更凹凸有致。

  尹若險險一閃,嘴裡馬上討饒:"好姐姐~~我知錯拉~哎喲!不要啊!"

  女人精緻的五官全都扭曲到了一起,大刀闊斧的抽著鞭子把尹若架的火盆子給抽的老高,砰砰掉了一地。

  "好小子!十幾年不見,你就給我帶這麼個見面禮?阿木,你快給我攔著他!非抽你皮不可!"女人兇狠的命令道。

  昨晚因嘔吐而臉色仍然發青的男人有氣無力的喊:"王妃,注意形象。"

  女人吊著眉毛,捲起鞭子指著飛到樹上的尹若:"你下來!是男人就下來!"

  "不要!你那麼凶!是不是匈奴王不要你了,你才把氣撒到我這裡的?"尹若探出腦袋來。

  "你你你!……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敢吃我的雪鷹?!"說著,揚起腳踹到粗壯的樹幹上,結果疼的直喘氣。

  尹若吐吐舌頭,哪裡知道自己隨手打的野味會和這個王妃有八稈子打不著的關係?真是命苦啊!

  女人抱著腳,出氣幾乎比吸氣多,沖身後的男人命令:"你是木頭做的啊!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快給我把他弄下來!"

  男人暗自垂淚,說:"王妃,不是我不想,是我追不上啊!"

  尹若吐吐舌頭,對著暴走中的王妃道:"算了,我這人一向禮尚往來,我吃了你的鷹,你就把我的老驢煮了算了,你看,我的驢子比你的鷹大那麼多,算算還是我吃虧哩!"

  老驢悶哼了一聲,在地上刨了幾下土。c

  王妃氣的翻白眼,插著腰,大有潑婦罵街狀,"說!你幹什麼到塞外來,找死是不是?你知道我的雪鷹是幹嘛的嗎?那是刺探軍情用的!都訓練好幾年了!你就這麼吃了?!真……他媽的想殺人!"

  阿木一見自己主子又開始兇相,急急的拉住王妃的衣角。

  哪知她不領情,大手一甩,說:"你別管我!老娘他媽的裝夠了,什麼王妃,還不是這小子把我騙來的!奶奶的,早說了,我要做女土匪,幹嘛在這裡學諸子禮記?"

  "哇!"尹若驚的從樹上掉下來,"姐姐怎麼還這麼粗辱啊!嚇壞匈奴王怎麼辦喲?老弟我可找不第二段美滿的姻緣拉~~~"

  這個王妃脾性十分怪異,從小立志做橫掃黑道的女土匪,雖然長相好,偏偏是個惡婆娘,天下敢娶他做老婆的恐怕也就是匈奴王,而此人正是尹若的叔叔的掌上明珠,算是他的表姐。

  鞭子一個橫掃,尹若又是一跳,調皮的笑道:"姐姐,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喲。"

  女人捋了捋亂發,道:"你個小畜生,來塞外幹什麼?"

  "想姐姐和姐夫了嘛!"

  "放他娘個狗屁!說!你是不是又打壞主意來了?我可告你,別打我們匈奴男人的主意,他們個壯,你吃不起!"

  尹若托著腮,其實他還真沒想到吃吃塞外男人的味道,奇怪?自從和小瘋子搞上後,自己似乎清心寡欲的多?

  阿木痛苦的捶著地板,他怎麼會隨了這樣的主子啊~~~~無語問蒼天。安拉(塞外的神)告訴我吧!

  王妃摸了下鼻頭,哈哈一笑:"算了,都這麼久不見你了……稍後我寫封信,跟你那皇帝情兒討債去,中原的汗血寶馬還是很中用的。"

  看來這個粗俗的表姐絲毫沒什麼長進,依舊頭髮長見識短,中原早翻了個天了,她怎麼還以為是三十年前?你向朱皇月討我的人情,他不笑趴下才怪!

  塞外人的風情就是這樣,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何況尹若是什麼人,三言兩語把王妃給哄的飄飄然。

  匈奴王見自己愛人的內弟來了,高興的合不攏嘴,何況他暗地裡還和尹若早早狼狽為jian,商討大事去了,心裡高興的能開出花圃來。

  王妃覺得自個丈夫高興的十分異常,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她不擔心這個粗放沒神經的男人會和尹若那妖孽貓膩出什麼事來,因為尹若再不濟不會搶自己人,所以自己也就只能看著自己丈夫和不成器的弟弟咬耳朵咬的那麼開心了。

  其實匈奴王開心是有原因的,他想啊,尹若手裡可是有著兵權的啊,把他這尊佛給供好了,還擔心以後那皇帝老子犯起毛病來,舉兵砍來麼?有尹若一句話,他就是想進中原當皇帝也成啊!

  尹若這邊嗤笑,他哪裡看不出這個匈奴王的小算盤,只不過那人是自己姐夫,不好意思說他笑的太噁心了點,只能點著頭應和。

  "尹老弟,你這十幾年只有書信來往,可把我和雲裳(王妃的名字)給想壞了啊!這次來,怎麼也要住個把月,不能食言啊!"

  "姐夫說的是什麼話,我哪有那麼不近人情,這不,我拖著這身老骨頭來看你們拉!"

  匈奴王三杯下肚,開始說的恣意起來:"尹老弟,你們尹家人都厲害,都不見老,你看看雲裳,再看看老弟,再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果然歲月不饒人啊。"

  王妃解下身上煩瑣的配件後,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撩著帳簾出來,順便橫了匈奴王一眼,說:"別把我和那妖孽相提並論!"

  尹若嘻嘻笑著,匈奴王傻呵呵的稱好。

  尹若喝了杯果酒,讚嘆的享受著塞外才有的味道,笑眯了眼,拍拍匈奴王的肩說:"姐夫,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時機成熟了,我們,可以早做準備了。"

  話一出,帳子裡的人都靜下來,王妃更是拿眼看尹若,狀似漫不經心:"什麼時機不時機,我們可犯不著惹的自己一身腥,你和小皇帝的事與我們何干。"

  "姐姐原來知道,那剛才為何拿話探我?"

  王妃不答。倒是匈奴王一反常態,把酒杯一砸說:"尹老弟,我可把你當自己人看,你說一句,我集合人馬就進犯中原,管他個三五九直接殺到京城去!"

  "姐夫,好氣概!我敬你。"說著仰起脖子把酒飲下。

  王妃卻譏笑道:"我看你們打打那些個江洋大盜也就算了,幹什麼和皇帝過不去,那小子有多毒……"說到這裡王妃睨了眼尹若,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沒等尹若開口,匈奴王一砸杯子,有些醉凶凶道:"雲裳這是什麼話!男人志在四方,騎馬打仗才是真男兒!哪來那麼多別彆扭扭?老弟~!只管吩咐一句,我們殺過去!嗝~"話末,打了個酒嗝。

  尹若就是喜歡這些男人一門熱血向上沖的執著,豪慡的飲下一大杯,聲音清亮:"那就衝過去,把那快意恩仇一併寫在紫禁城上!哈哈!快哉!"

  王妃對這兩個男人的天馬行空直搖頭,自己的丈夫是真英雄真豪傑,非要在戰場上一較高下,塗個歡暢淋漓!

  但是,尹若……她又怎麼看不到他眼底的燃燒的恨意和痛苦。或許他要塗的是與那人同歸於盡,讓天下一同陪葬!那個男人……朱皇月,與尹若糾纏半生,不知是苦是甜,他們之間並不只是小兒家的私情,更是帝王的冷酷與臣子的仇恨。

  他們的情感如此炙熱,烈的仿佛要把周圍的人和物燃燒起來,甚至徹底的毀滅。

  第十八回

  塞北的夜晚。寒風陣陣。

  常言道,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

  尹若笑古人太傻,如果他們走出這囚籠,就能看到這非常之觀,廣袤的天地惟有這裡是清新、孤立的。

  方圓百里,只有這一座城樓,他半夜提著酒壺上來,無月的星空那麼孤絕而美麗。這裡充斥著鮮活生命的氣息,可他是誰?是妖孽,所以他幻想這裡成萬骨枯時的景象,必定十分瑰麗,摸索著懷裡。一把刻著龍與虎的兵符調了出來。伸手去拿。

  "還好,還有你陪我。"輕輕吻了一笑,尹若十分誇張的笑著。一把將酒壺甩下去,隔了一下,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破裂的聲音,那麼清楚,卻又那麼遠。

  這麼多年,他很少酗酒,尹若十分討厭借酒消愁,是男人,就把心裡的氣撒出來,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去!欠錢還錢,欠人還人,欠情,還情!

  朱皇月,你可真傻,何必殺我奪權?如果愛我,我可以為你付之一炬!如果不愛我,我可以以臣子的身份,發誓永遠效忠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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