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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箭術,漢軍士兵一點優勢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攻城塔被漢軍摧毀,但還是有一架緩緩的靠近了城牆。憋足了勁兒的契丹人開始對城牆上的漢軍發動反擊,只是,六七十個弓箭手的打擊實在說不上犀利也不足以改變局面。

  漢軍弓箭手在將領的指揮下,將密集如雨的羽箭潑過去,塔樓上的契丹弓箭手頃刻間就變成了刺蝟。但攻城塔的主要作用還在,順著後面的斜坡,契丹武士開始往城牆上沖,他們將彎刀掄起來好像風車一樣,似乎這樣能給自己增加勇氣,似乎能嚇唬住那些該死的漢人。

  該死不該死,詛咒這種事在戰場上還不如放個屁。趕得合適了,一個屁沒準能熏死一個重傷員。可就算在心裡詛咒敵人一萬遍,敵人也不會被詛咒死。順著斜道頂上去的契丹武士,一個一個的被漢人弓箭手無情的射死。因為斜道太窄了一次性只能通過一個士兵,漢軍防守起來並不吃力。

  攻城塔和攻城錘都失去了作用,契丹人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雲梯上。

  兩百步以外,城牆上的漢軍弓箭手就能有效的殺傷契丹人。契丹武士不喜歡用盾牌,在這個時候卻不得不將一切可以舉起來的東西遮擋在頭頂。他們不是步兵,沒有裝備步兵齊人高的步兵盾。騎兵盾太小,根本就擋不住羽箭的洗禮。兩百步以外成了一條死亡線,衝上來的契丹武士在這條線上一層一層被羽箭撕裂下來。

  就好像被鐮刀割躺下的麥子一樣,一排一排的契丹武士被羽箭射殺。撲倒在地上的人無論是受傷還是死亡,很快就被後面擠上來的袍澤踩在腳下。為數不多的重甲士兵抬著雲梯衝在最前面,羽箭打在他們身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卻一點也不悅耳。這是一種無限接近死亡的聲音,一點也不悠揚動聽。

  一名重甲被腳下的屍體絆了一下撲倒在地,他掙扎著想站起來,但身上超過三十斤的鐵甲讓他的動作變得笨拙而緩慢,才支起一條腿,他的後背上被撞了一下再次倒了下去。他大聲的咒罵著,但很快那聲音就變得微弱起來。後面的契丹士兵往前衝過去,躺在地上的重甲士兵胸口塌陷了下去,順著鐵甲的縫隙血一股一股的冒出來。

  數百名重甲士兵抬著幾架雲梯終於成功的搭在了城牆上,後面跟上來的契丹武士將彎刀叼在嘴裡,奮力的往上攀爬。而被盾牌手掩護著擠上來的契丹弓箭手終於進入了射程,他們躲在盾牌後面開始還擊,幫攻城的袍澤分擔壓力。羽箭密集到在半空中不斷相撞,然後兩支箭一起從半空掉落下來。

  契丹人的射術是一流的,雖然那些弓箭手中有一半以上的新兵,但從小就練就的箭術並不比那些老兵們差多少,他們欠缺的只是殺人的經驗和勇氣。雙方不斷有弓箭手被射死,城牆上的漢軍翻下來掉在地上,還沒有斷氣的士兵被狼群一樣的契丹人圍住亂刀剁成了肉泥。而契丹的弓箭手倒下去一個之後,後面的人便補充上來。

  「弩車!對準契丹人的盾陣,把那些擋在弓箭手前面的東西給我撕開!」

  鷹揚郎將徐宣大聲喝道。

  靠近他的兩座弩車立刻緩緩的調轉過來,朝著那幾排盾牌瞄準。四五名士兵奮力的攪動轉盤,然後兩個人抬著一支重弩裝填進去。隨著什長的一聲令下,拉下來盤索之後,巨弩就好像一條從雲端俯衝而下的怒龍一樣狠狠的撞進契丹人的盾陣里。威力巨大的重弩直接將盾陣撕開了一道口子,木製的包了一層薄薄鐵皮的盾牌根本擋不住重弩的撞擊。瞬間就碎裂開的盾牌後面,持盾的士兵直接被重弩貫胸而過!

  一丈多長的弩箭帶著掛在上面的屍體又撞開了第二排的盾牌,然後將那名契丹盾牌手的一條大腿齊刷刷的切了下來,第三批的盾牌手嚇得大喊了一聲,喊聲還沒停下來那支弩箭撞在地面上翻了一個跟頭,手臂粗的箭杆狠狠的砸在他的額頭上。皮盔被直接砸的癟了下去,同時癟下去的還有他的頭骨。

  剎那間,第二支弩箭又咆哮著飛了過來。

  整齊的盾陣再次被撕開一條淌血的縫隙,就好像鐵犁一樣硬生生在契丹人群中犁出一道紅色的溝壑。

  「再來!還不夠!」

  徐宣大聲的喊著,命令不遠處的另外兩架弩車也轉動方向轟擊契丹人的盾陣。徐宣是杭州節度使徐勝的弟弟,但做到鷹揚郎將這個位置上卻不是靠著他哥哥的照顧。兄弟兩個骨子裡都帶著嗜血的野性,在征伐南唐的時候,攻克南昌之戰徐宣就是第一個衝上城牆的。在幾十名南唐士兵的圍困下,靠著一把橫刀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的狠人帶著一身傷痕一刀將南唐守將砍下頭顱,然後仰天咆哮,硬是嚇得其他唐兵不敢上前!

  「李連!你他娘的再幹什麼!讓你的人把那些弓箭手給老子轟了!老子的弓箭手傷亡太大,你他娘的就眼睜睜的看著啊!」

  徐宣對遠處指揮火藥拋石車的郎將李連大聲喊道。

  「放你媽的屁!距離太近,根本就打不著!」

  李連抹了一把汗水後大聲的辯駁著。

  確實,火藥拋石車在城牆上安置,本來基點就太高了,一百步之外的契丹弓箭手是拋石車的死角,火藥包拋出去也是落在遠處根本傷不了那些契丹弓箭手。

  「媽的!早知道多修幾個馬臉!」

  徐宣大聲的罵了一句:「弩車,接著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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