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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好像一個桌球運動員一樣,每天都要重複練習很多次抽球的動作,當對手把球打到合適的位置上時,會自然而然的去抽球一樣。

  上一世他是癱瘓在床不能動彈的廢人,這一世他既然生的很健康,他就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來保住自己的健康。

  劉凌從不隱瞞自己是怕死的,也正因為怕死,他才逼著自己不斷的努力再努力。

  不知何時,當劉凌一身汗水的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才發現聶攝就站在馬車邊上看著他練刀。劉凌拿起手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抓起自己的長袍走過去問道:「怎麼醒來的這麼早,還是根本就不曾睡過?」

  聶攝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你的刀法很雜亂,我看不懂。」

  他一邊一根一根的伸出手指一邊說道:「第一式你應該是以刀破槊,你應該練習的是馬上戰鬥的刀術,所以動作看起來很彆扭,但是毫無疑問從那個方向攻過來的槊路線都被你封死了。第二式,你卻變成了用刀破刀,而且忽然間從剛猛霸氣的刀式變作輕靈飄逸,轉換的太突兀,看起來更彆扭。第三式你是以刀破槍,閃身避讓之後以刀身壓在槍桿上橫掃敵人的雙臂,這一招很狠很辣,以你的出刀速度敵人的雙手必然是保不住了。明明接下來你能一刀將敵人的腦袋砍了,為什麼下一招卻忽然變了動作,以刀向後突刺?」

  劉凌笑道:「看著很奇怪?你能看出這麼多已然牛逼的一塌糊塗了。有些地方你看不懂有疑惑,那是因為我練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章法可言。」

  聶攝皺眉道:「還有一個疑問,你明明是怕死的,這一點我清楚的知道,可是為什麼你的刀法中那麼多一命搏命的招數?」

  劉凌解釋道:「戰場之上,就算我再怕死,有時候也要把命看的很淡。」

  「你是一個奇怪的人。」

  聶攝道。

  劉凌擦了擦汗水說道:「我一直就是個奇怪的人,這一點難道你現在才發現?」

  聶攝道:「不是,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以你的身手修為,雨小樓未必就傷得了你,既然你已經算準雨小樓會上船偷襲,算準了他的後路退路,你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的把我找了去?」

  劉凌誠懇的說道:「因為我怕死。」

  他笑得很真誠:「我沒有和雨小樓交手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擋得住他。就算我明知道雨小樓和我在伯仲之間,我還是不會放鬆下來。沒有你的話,我只有五五之分的把握。而有你,我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說我會放棄必勝而選擇險勝嗎?」

  聶攝忽然說道:「當日在大船上,我以雨小樓的血珠殺死他手下那人,後來我不曾看過那人的屍體,現在倒是想去看看了。」

  「人早就燒成了灰,你是看不到的了。」

  劉凌笑了笑道:「我可以告訴你,被你殺的那個人是雨小樓手下最能打的那個,他叫凰翰。他確實是被你以指彈射的一滴血擊穿了額頭而死的,在他的腦門上有著一個屁眼大小的洞。」

  他頓了下說道:「他心口上也有一個洞。」

  看著聶攝嚴肅的表情,劉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用手腕上的腕弩射的。」

  他揚起自己的手臂說道:「就是這種東西,可以三株連發,威力小了些,但殺人還是足夠的。你是知道的,我很怕死,所以身上保命的東西總是不會少的。像腕弩啊,毒針啊,毒砂啊,迷魂藥啊,霹靂彈這些東西一樣都不能少帶著。」

  聶攝嘆道:「我現在終於知道,即便你和雨小樓正面對戰,他也不可能殺的了你。或許,他還會被你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逼的手忙腳亂。可是,既然我已經殺了他,為什麼你還要再補上那一弩?」

  劉凌道:「雙保險,這樣我才放心一些。」

  「貪生怕死的人,總是很小心很小心的。」

  聶攝道:「你那麼快就讓人把凰翰的屍體燒了,是不是怕人發現,其實你出手比起天下無雙的聶公子來就慢了那麼一點點?也是不想讓人知道,你身上有那麼多防身的利器?」

  劉凌道:「都有,還有就是,那弩箭有毒,若是把他的屍體丟入河道里的話,不知道會毒死多少魚兒蝦兒。監察院五處研製出來的毒藥,總是很厲害的。」

  「你是個怪胎!」

  聶攝道:「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卻還會想到不要毒死那些魚蝦?」

  劉凌攤了攤手說道:「我的心確實挺狠的,殺人也不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活的人更多。有時候為了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為了讓更多的人好好活下去,殺人總是難免的。」

  聶攝道:「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劉凌笑著問道:「所以打算在我身邊多留一陣子?」

  聶攝道:「再留幾天吧,等再開戰之後我就離開。」

  「為什麼?」

  「你知道的,我不習慣戰爭。」

  聶攝道:「你說的都不錯,我,終究還是適應不了血腥味。你也不想我阻撓你前進的腳步吧,若是為了震懾敵人,你像在淶和縣的時候那樣一口氣斬了萬餘顆人頭,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氣去看能堆成一座山的腦袋。若是你用火攻一口氣燒死敵軍幾千幾萬人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時不忍心就壞了你的大計。若是你最終勝了的時候,一口氣屠了契丹人的種族,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拿劍指著你的咽喉逼你不要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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