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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波斯人控制的拋石機炮給了守軍沉重的打擊,因為劉凌來得倉促,身邊也沒有多少人馬,而花翎帶來的人馬都是騎兵,根本就沒有將拋石車帶來。遠程武器占據了優勢,契丹人也就占據了戰場上的優勢。

  卓青戰已經開始動員城裡的青壯百姓幫忙守城,但他們的戰鬥力實在太低,不到萬不得已卓青戰也不敢將他們派上城頭。

  聽完監察院官員的敘述,劉凌的臉色波瀾不驚。

  滄州那邊契丹人的攻勢這麼猛烈,已經證明了他的推測。接著攻城的掩護,契丹人肯定調集了大量人馬出營來伏擊北上的漢軍。而毫無疑問,滄州的攻勢並不是佯攻。耶律極要得就是一條大魚來滿足他的胃口,楊業率領的北上漢軍打著劉凌的旗號,耶律極是必然不會放過漢軍的,而滄州,他也是要拿下的。

  同時攻占滄州截殺漢王劉凌,這戰果太輝煌。輝煌到,就連那個在契丹獨一無二的耶律雄機陛下,也會為耶律極感到震驚而驕傲吧。沒錯,耶律德光在與西夏人的戰爭中立了很多功勞,但就算把那些功勞都加在一起再翻倍,難道能比得上殺掉漢王劉凌這樣的不世之功嗎?

  要知道,耶律雄機可是將漢王劉凌視為與西夏國主嵬名曩霄一個級別的人物。

  所以,這樣的誘惑耶律極是無法抗拒的。

  劉凌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初生的朝陽,心中默默祈禱。

  他不是祈禱滄州城裡的守軍能渡過難關,能少死些人。一個經歷過無數次大戰,無數次生死殺伐的王者,他知道生死在戰場上是不會因為祈禱就能減免的。戰爭就離不開死亡,如果連死亡都無法直面,又怎麼能直面戰爭?這句話看起來有些囉嗦,有些顛倒,但其中的含義,或許只有那些劫後餘生的人們才能體會吧。劉凌是一個冷血的人,在戰場上,無論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都足夠冷血。

  他在祈禱,祈禱最好耶律極親自帶兵來伏擊北上的漢軍。

  坐在石頭上的劉凌是平靜的,沉默的,就好像幾里外那片湖水一樣。

  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馬蹄聲,一名監察院四處的刺客從馬背上躍下來,快步跑到劉凌身前道:「稟王爺,契丹人的騎兵已經在二十里之外了!」

  劉凌緩緩的點了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是他依然端坐如山,也沒有發布一條命令。在他周圍不遠處,幾十名監察院的黑衣護衛看似散亂的站著,實則將劉凌每一個方向都保護的十分嚴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漢軍的瞭望手窮盡眼力,盯著湖水那邊。

  又過了一會兒,第二個來報信的監察院刺客跑過來稟報:「報,啟稟王爺,契丹人的騎兵已經在十五里之外,看隊伍,最少有不下五萬騎兵。」

  劉凌依然淡淡的點了點頭,視線依然看著東面已經漸漸升起的太陽。這個時間,太陽已經變得有些刺眼了。劉凌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並不在意那陽光照著眼睛有些疼。

  六千名漢軍精騎已經整裝待發,就等著劉凌一聲令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只是那麼一瞬間,又好像是滄海桑田一般,劉凌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耶律極最終還是沒有來的,五萬騎兵,耶律極沒有這個膽魄。雖然這是劉凌和耶律極之間第一次交手,但劉凌對這個人是了解的。大漢監察院的密諜,在幽州有很多人,大量的關於耶律極的情報傳遞迴來綜合總結之後,這個人的性格已經很清晰了。耶律極還是要爭奪皇位的,或者他有更大的圖謀,所以,他不敢以身犯險。

  「報!契丹人的騎兵已經在十里之外。」

  劉凌站起來,舒展了一下有些坐得僵硬了的筋骨。一夜未眠,連續趕路,身子卻是有些疲乏了。但是劉凌自己卻感覺不到疲乏,因為,有一場惡戰,正在等著他宣布開戰。耶律極最終還是沒有來,滄州城裡犧牲的那些守軍士兵們的仇,看來只能以後再報了。

  劉凌擺了擺手,指了指前方。

  站在大樹頂端的瞭望手立刻揮動手中的旗幟,在幾百米之外的另一棵大樹上,一直等待著命令的另一個瞭望手也隨即舞動了旗幟。就這樣,命令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遞了出去。埋伏在湖邊的百十名劉凌的親兵,心裡不由得一陣激動。湖邊大樹上的瞭望手揮動旗幟,將命令繼續傳遞了下去。埋伏在官道東側樹木上的二百多名精挑細選的戰士,在看到命令的那一刻,緊緊的攥住了握在手裡的弓箭。

  就在命令傳遞過來沒有多久之後,北方傳來一陣陣悶雷之聲。老兵們都知道,那是大隊騎兵縱馬飛馳的聲音。轟隆隆的戰馬踏地的聲音,就好像一聲一聲撕裂了陰霾天空的春雷。不多時,第一匹契丹人的戰馬出現在哎官道上,那個契丹士兵勒住戰馬,舉目往四下里看了看,然後調轉馬頭又跑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一隊三四十人的契丹騎兵再次出現。這是一隊契丹斥候,從他們身上的衣甲裝備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其中的首領朝著附近指指點點的一番之後,留下了大部分斥候,他只帶著兩名斥候往來時的方向奔了回去。留下來的斥候縱馬闖進了官道東側的荒野中,不時朝著任意一個方向射出一支羽箭。他們的搜索範圍很大,也很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確定了官道東側的草叢中沒有什麼危險,其中一個斥候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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