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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劉立七歲了,你總覺得他很小,其實……他已經懂事了。那天我進宮的時候,他那麼一個小小的人兒,冷冰冰的站在你窗前,冷冰冰的看著我,就是不許我靠近一步。他很聰明,而二哥你,卻只教給了他陰暗的東西。如果是我有怪你的地方,這唯一就是你讓小劉立從小就看到了太多的陰暗,希望,我能讓他改變。」

  「放心吧二哥,你的大漢還是你的大漢,我會盡心盡力的輔佐小劉立的。等到他有能力自己做主,自己掌控這個國家的時候,我相信我已經完成了我對你的誓言,二哥,不能為你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我就為小劉立打下這片江山。如果……如果他到時候還是想對我下手的話,我還是不會束手待斃,但你放心,二哥,我永遠不會搶奪你的江山。到時候,我或許會真的離開大漢,尋找一塊樂土過下半輩子。」

  「只要我有在一天,我保大漢無憂!」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的子孫世代為帝!」

  「只要有我在一天,大漢,威武強大!」

  將酒壺裡的老酒一口乾掉,劉凌把眼淚和嘴角的酒一起抹掉,站起身子,凝視著那看上去很龐大但實則冰冷的棺槨,他笑了笑,一臉的哀傷。

  「二哥,我該回去了。今兒是小劉立登基的日子,我該回去道賀的。」

  他轉身過身子,走出了墓室,在昏黃火光照耀下他的影子被拖出去老長,看上去,如此落寞。

  才出了皇陵,劉凌就看見門外站著幾個大內侍衛和一個內侍,正是小六子。見劉凌出來之後,小六子跪倒在地叩首道:「叩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攝政王?」

  劉凌愣了一下,隨即苦笑。

  「以後別喊什麼千歲千歲的,還是叫我王爺就好,攝政王這三個字不是什麼吉利詞。」

  他說的莫名其妙,也沒人理解他說的是什麼。

  「攝政王……王爺,太后召見,奴婢已經在這等了有短時間了。」

  小六子跪伏在地上說道。

  「走,進宮。」

  劉凌擺擺手,臉色帶著自信,似乎從不曾哭過。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沒有了

  孝帝安葬後蘇箋黎就搬到了鳳儀宮,這裡是孝帝辭世的地方,她選擇在這裡住下來的用意不言而喻。這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在孝帝近乎於瘋狂的那段日子,難得的,她還保持著一顆冷靜的心。

  孝帝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大漢的皇后比自己還要早一天召見了盧森,並且給候申下了一封密旨。如果他知道的話,以他當時的狀態難保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幸好,盧森也好,候申也好,都是識大體的人。

  除了孝帝對劉凌的處罰決定之外,孝帝的其他遺旨基本上都被太后蘇箋黎否決了。在現在的大漢,有權利有膽子這樣做的,或許只有她這個砍死柔弱的女人了。劉凌有這個實力,以他現在攝政王的權利他也能這樣做,但最終下了這個決定的還是這個女人。蘇箋黎唯一按照孝帝遺旨辦下來的事情,就是認命盧森他們三個人為顧命大臣,只不過是將裴浩的名字換成了周延公。

  一身孝服,蘇箋黎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她依然美麗,高貴典雅。

  劉凌到了門外站住,撩袍跪倒:「臣劉凌,覲見太后。」

  他原本不用這樣大禮參拜的,這個時代的規矩還沒有繁複到明清時期那樣。平日裡臣子覲見皇帝也不需要大禮參拜,何況以劉凌現在的身份其實無需對蘇箋黎行跪拜之禮的。但劉凌還是這樣做了,一絲不苟。

  一個素裝的宮女迎出來,低聲說道:「攝政王還請免禮,太后請攝政王到屋裡說話。」

  劉凌再次叩首:「臣遵旨。」

  他這樣做,其實只是想告訴人們,不管太后給了他什麼樣的爵位,什麼樣的權利,他還是大漢的臣子。或許,在劉凌看來,這大漢其實不過是他二哥的一份產業而已。看在他二哥當初對自己的情分上,他只不過是在幫著蘇箋黎孤兒寡母在看護著自家的產業。劉凌固執,很固執,固執到讓人心疼。

  舉步走了進去,這鳳儀宮,劉凌還是第一次來。孝帝自從搬到這裡居住之後,就再也沒有召見過自己這個曾經最信任的九弟了。而劉凌,也把自己放逐在權利核心圈子以外,每日只是練兵,再也不過問朝廷里的大小事宜。可是他這樣做這樣表明心跡,孝帝似乎並不領情。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因為劉凌去皇陵這件事,刺激到了孝帝原本就內疚至極的心,從而讓他爆發出了最後的瘋狂。

  同樣可惜的是,孝帝最終還是沒有過了自己那一關。他不是一個真正能狠下心來的人,在他準備傷害劉凌的時候,其實他也狠狠的傷害了自己。他無法入睡,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他對劉凌的內疚。可越是這樣,他對劉凌的忌憚就越深,內心的猙獰就越恐怖。當一個人害怕另一個人到了極點的時候,或許他想到的不再是逃避,而是將自己所懼怕的那個人毀滅。同樣,若是一個人感激一個人到了極點卻無法回報他,反而顧忌他,或許他下起手來殺人比對付仇人還要果決。

  「臣劉凌,見過太后。」

  劉凌弓著身子說道。他的身上穿著的是繡著八條金龍的攝政王袍服,比皇帝的朝服上只少繡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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