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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綰吃得很是文雅,小口小口的,可宋彧自己不吃,卻是一直盯著她看,讓她一向很好的胃口此刻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慢些吃。”宋彧溫聲,俯身用雪白絹帕擦去了薛綰粘在唇角的一點油漬。

  薛綰面色微紅,杏眸含羞帶怯地瞪了宋彧一眼:“你能不能別老是看我啊!”

  薛綰嬌聲埋怨了一句,宋彧卻是笑得一臉恣意。

  ……

  對面的熙寧看到宋彧不僅親自給薛綰夾菜,還溫柔地替薛綰擦去嘴邊的油漬,心中都快嫉妒得發狂了。

  她原以為,依照宋彧的性子,薛綰嫁過去的日子必然是不好過的,未曾想今日一見,宋彧對薛綰卻不是她想的那樣。想著宋彧平日裡對自己也從未高看過一眼,縱然自己有心討好他,他也是對她這個公主絲毫不理。如今竟對一個出身半點都不如她的女人這般親昵溫柔,她簡直快要氣得面色發白。

  不過,她一向不會喜怒形於表色,縱然心中嫉恨,也只能先行忍下。望著薛綰一臉天真嬌憨的模樣,熙寧美眸半沉,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

  魏延自從上次因為薛緋的事,心中對薛綰有愧。

  這會子見宋彧細心為薛綰布菜,兩人之間靜謐溫馨的氛圍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頓時心中一陣酸澀。

  薛貴妃坐在魏帝身旁,目光落向薛綰和宋彧身上,美目中帶著幾分深意。

  ……

  隨著擊鼓三聲,西域使者上殿。

  那使者生得高眉深目,膚色白皙,眼珠和頭髮竟是淡淡的淺茶色。

  “阿圖達見過聖朝陛下。”使者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身體前傾,以示敬意。

  魏帝朗聲笑道:“快快請起。”

  阿圖達起身,隨後便讓身後的僕人揭開了方才抬上來的幾座檀木箱子。

  箱子才開,眾人便伸長了脖子探頭去看。

  只見幾座箱子內皆是盛著奇珍異寶,珍珠瑪瑙,珍奇玉石更是數不勝數了。身旁的貴女和薛綰也都是興致缺缺地看了一眼,畢竟是京州名門世族出身,這些個金銀財寶平日裡最是不缺的。

  不過當第二個略小一點的箱子揭開時,眾人便是被吸引住目光了。

  只見那箱子裡層也墊了幾沓紅布,裡面竟還有幾個梨花木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啊,里一層外一層的。”一貴女低聲說道。

  “看不出來,想必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另一貴女聲色輕蔑。

  薛綰抬眸,也仔細看著那箱子,白嫩的小臉微疑惑,“宋彧,你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嗎?”

  宋彧按了按薛綰往外探的小腦袋,嗓音清冽:“等著看。”

  薛綰聞言,只好睜大眼睛看著,只見那名叫阿圖達的使者上前揭開了那些小的梨花木盒。

  赫然幾塊雕刻精良的胭脂盒呈在其中。

  眾人譁然,這…這竟是西域的雪嫣然。

  “陛下,這是我們西域獨有的雪嫣然,是用雪山頂的初冬融泉加以天池雪蓮所研磨而成的胭脂,具有美白養膚駐顏之效,今日特向陛下獻禮,還望陛下不要嫌棄。”阿圖達說罷又行了一禮,面貌甚謙,言辭懇切。

  魏帝自然不會嫌棄了,這雪嫣然可是千金難求一盒的名貴珍品,今日就西域上貢的這些奇珍異寶,雖也珍奇,但卻是遠遠比不上這三盒雪嫣然的。

  “使者多禮了,貴邦之禮,深得朕心啊。”魏帝笑道,隨後便吩咐侍監帶阿圖達落座。

  ……

  “天啊,竟是雪嫣然,那可是一等一的胭脂,就是這宮裡后妃也是用不上的啊。”席間貴女低聲驚呼,語氣中顯然帶著幾分艷羨。

  “據說那西域的天池雪蓮二十年才開一次,且一次才開三朵,一朵才能做上一盒胭脂,沒想到這西域王竟如此大方,竟將三盒胭脂都進貢上來了,也不知誰有這福氣,能抹上這胭脂了。”坐於其身旁的貴女也是一副驚羨的姿態。

  薛綰聽著,澄澈的眼底也是透著滿滿的好奇。昔日她也只聽過雪嫣然的傳說,卻也沒有親眼見到過,沒想到今日竟能看到,心中倒是愈發好奇了。

  “你喜歡?”宋彧看小姑娘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鳳眸懶散地睨了那中央的檀木箱子一眼,溫聲問了薛綰一句。

  “這麼好的胭脂,自然是女子們都想要的啊。”薛綰托腮,目光亮晶晶的。

  宋彧斂目,眼底閃過一絲諱莫的光。

  ……

  宴席過半,眾人皆是酌酒酣暢時。

  阿圖達忽然拍了拍手,隨即一列身姿窈窕的做舞女翩翩入殿。

  為首的舞女身著輕薄的紅紗舞衣,露出了一截潔白柔軟的纖腰,紅紗裙落地,玉腿處的裙擺卻是開了叉的,舞動之間,雪白的玉腿若影若現。除了宋彧,席間眾人都吞了吞口水,望著紅衣美人兒翩翩起舞的妖嬈身姿,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紅衣美人兒見魏帝頗有興致,便頻頻朝著魏帝暗送秋波。

  安敏玉皺眉,看著魏帝正是一臉痴迷的看著舞姬模樣,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嫌惡之情。自那日魏帝醉酒寵幸她後,她便再也無對魏帝的傾慕之情。

  原來這魏帝不過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想來這些年姐姐一直無子想必也有這魏帝自身的干係。想來她還以自己嫁給了魏帝便是高於薛綰一等的,今日看那閹人卻是對薛綰細心備至的照顧,心中的不甘與不平瞬時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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