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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他不聽話的小弟弟平靜下來,趙宇他們竟然出水了。一個個地出來,在李越面前用汗巾擦了頭髮和身體,又穿上了衣服,何容一副害羞的樣子,動作最為遲緩。李越再次落入了無奈中,趙宇心滿意足地說:“真是舒服,明天我要來兩次。”李越氣憤得不想理他,只把趙宇的包裹遞給了他,說道:“你換了衣服就來,我不回去了。”他現在可不能站起來。

  趙宇再回來時,夜已經有些深了,溫泉池子裡沒有了別人。趙宇把給李越帶的棉袍木屐和汗巾都在池畔放好。李越匆忙地脫了衣服,把背包太空衣和靴子等都扔給趙宇,難得一次體會這種什麼都不管的瀟灑,進了池子。溫熱的泉水讓李越覺得血湧上頭,舒暢地長嘆了一聲,說道:“趙宇,我覺得以前那些什麼七仙女,九仙女,洗澡的時候被躲在旁邊的農民藏了衣服,回不了天庭什麼的,其實就是太空人吧?她們的太空衣肯定是有動力的,能讓她們飛起來,不像我們的這麼老土。”據報導,有動力的太空衣已經進入試用階段,可惜他們沒有趕上。

  趙宇淡然地說道:“你是說她們就是太空衣先進,也同樣無法拒絕溫泉的誘惑,或者,她們的洗浴條件不好?”

  李越閉眼伸腿道:“能舒服地泡在熱水裡,這得多麼發達的太空船才能做到啊。”

  趙宇心不在焉地回答:“所以那些女太空人就放棄了事業,享受了段平常人的生活。”

  李越點頭說:“對,要走的時候太空船來了,狂風一作,天庭去者,趙宇,我們是走不了了。”

  趙宇說:“走不了就走不了吧,這裡的事兒這麼多,做也做不完。要麼豪門把持一方,要麼官匪一家,這種情形,根本無法講什麼民主和法治。法不過是那些有權利的人手裡的工具罷了,根本沒有獨立性……”

  李越打哈欠:“你怎麼總這樣憂國憂民的?就不能老老實實地過舒坦日子嗎?”

  趙宇感慨:“沒有思想深度的人啊。”他嘆了一下,問道:“講到過舒坦日子,你最近怎麼總避開何容?”

  李越嘆氣:“他不喜歡我?”

  趙宇哦道:“他這麼說了?”

  李越嗯聲:“我說我喜歡他,問他喜不喜歡我,他不說話。”

  趙宇愣了一下,“別跟我說你就是這麼問的。”

  李越點頭說:“是呀,我就是這麼說的。”

  趙宇輕咬牙關,從牙fèng里出聲地吸氣,李越皺眉:“你什麼意思?”

  趙宇把吸進去的氣慢慢吐出來,說道:“我只是對有些人不加修飾的情感表達方式表示敬佩。”

  李越不滿:“你就知道挑錯!他不說是因為他在報恩!”

  趙宇問:“你為何這麼想?”

  李越回答:“因為我在長江里救了他呀。”

  趙宇沉重地點頭,忽然說:“李越,你小時候不怎麼讀書吧?”

  李越詫異:“有什麼書要讀?那些課本都輸入腦袋裡了。”

  趙宇連連點頭:“可以理解。那你肯定不知道中國古代的漢語拼音吧?”

  李越好奇道:“那是什麼?”

  趙宇說道:“中國古代沒有那些字母,就用兩個常用字來注音,簡單地說,就是取前一個字的聲母,與後一個字的韻母結合,成一個音。比如李越切音成‘略’……”

  李越打斷道:“我們不是在說感情嗎?怎麼現在說起古代的拼音了?”

  趙宇用腹部呼吸了一下:“這就是想把爛泥往牆上糊的後果。”

  李越抗議:“你總嘲笑我!我這還是跟你學的。”

  趙宇不解:“你跟我學什麼了?”

  李越說:“你不是說你對報恩沒興趣嗎?哦,可現在你們是不是算在一起了?你接受了他的報恩了?”

  趙宇把李越的太空衣和靴子拍在地上,說道:“我看你不用泡了,已經夠糊塗的了,再泡真成漿糊了。”

  李越想著也許等趙宇走了自己可以悄悄宣洩下總發不出去的邪火,就說:“你先回去吧,我有制動器就行了,有什麼事我喊一嗓子。”

  趙宇打哈欠:“我真困了,你喊就喊別人,我大概聽不見。”說完背起背包就要走,李越叫:“我可不喊葉銘,我就喊你!”

  趙宇剛要走,又回頭說:“你還可以喊何容。”

  李越皺眉:“我喊他幹嗎,出了事,他跑來,不多一個要救的人了?”

  趙宇:“他來了,就該沒事了。”

  李越固執地搖頭:“你別欺負人家小孩,他那麼……”李越想了想,斟酌地說:“文靜。”

  趙宇嘿嘿笑起來,仰頭看天,笑過了,才又低頭對莫名其妙的李越說:“那你問問文靜的他,我能不能要他那匹黑駿馬?他又不騎,還不如給我呢。”說完,自己走了。

  李越有些發愣,想了片刻,猛然從水裡站起來,幾步爬上池子沿,也不擦了,胡亂把棉袍披在身上,抱著太空衣和靴子握著制動器,趿拉著木屐急急往回走。

  這就是趙宇想告訴他的:秦少鴻的鴻字,分切為“何容”。秦家的文武全才,久歷江湖廝殺的劍客,小鎮上被人嗤笑的倒霉蛋,飛騎而來仗劍在土匪前面救援他們的俠士,變成了那個被人欺負得落水、動不動就眼淚汪汪的文弱書生……把他騙得好苦!所謂長得不好,不是長得不好看,是長得太好看,會惹來無數麻煩!

  一隻木屐掉了齒,李越一瘸一拐地狼狽地進了屋,正看到趙宇有禮貌地對何容道了晚安,也不看李越就進了裡屋關了門。床邊燈下,何容面帶驚訝地看著李越,他只穿了單衣,溫泉後的臉色白裡透紅,目光瑩潤動人,襟懷半掩,露出精美的鎖骨。李越把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扔,一臉壞笑地凝視何容。

  何容愣住,然後臉慢慢地紅了。李越心裡一動:人可以假裝許多表情,可臉紅卻是最難偽裝的。何容,不,秦少鴻並沒有偽裝,他只是向自己展示了一個羞澀而純真的少年。李越笑得更舒暢了,緊盯著何容上下打量,何容略顯侷促地問:“你……看什麼?”李越呵呵笑了幾聲才對何容慢慢地說:“你非常非常喜歡我,是不是?何容?要不,我該叫你,少鴻?”

  他可以看到何容表情的變化,羞澀褪去,神情變得一本正經,甚至有些冷淡,胸膛挺起,何容,應該是秦少鴻,抬手提了一下衣襟,掩住了胸口處。

  第 125 章

  李越笑容不減,抱著自己太空衣等到了裡屋的門口,敲下門就進去了,往坐在床上神情怡然的趙宇身邊一扔,說道:“我一會還想去溫泉,你幫我看著,還有,別到外屋去。”趙宇掩口:“一般來說,生手沒有任何可以讓旁觀者學習的地方,別擔心,你的空間很安全。”

  李越正在興頭上,根本無視趙宇的譏諷,笑著哼著小曲兒走回到外屋,順手把裡屋的門帶嚴。何容臉色沉靜地盤膝端坐,眼帘低垂,像是在打坐。李越得意地壞笑著走到何容面前,看著何容說:“其實,你瞞著我,我並不怪你。”

  何容眼睛突然睜開,看向李越,目光犀利,李越挑了下眉,接著說:“我何嘗沒有瞞著你的地方?”

  何容的眼神愈加專注,面色莊重。李越嘴角法令紋深刻,笑著說:“比如,你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我!”說完,李越嘩地敞開棉袍,在何容愕然的注視下,將棉袍甩在一邊,挺胸直立,彎起一邊胳膊,自豪地介紹起來:“你看看,我的二頭肌,厲害吧?我在海島上造船練出來的……這胸大肌,多結實!……我的腹部,六塊肌,不八塊肌,整齊吧。還有這裡腰部,多強壯,沒有一點脂肪……我還得向你介紹一下我的小弟弟,非常好看吧?我深以為容……”

  李越前後左右地擺了許多健美比賽的姿勢,何容哪裡見過這樣的無恥,臉色通紅,板著臉,緊咬牙關,可沒有錯開眼睛。李越表演完了,看著何容說:“你覺得我忽略了什麼嗎?還要看哪裡?”

  何容極為喜歡李越,被李越這麼挑逗,已經動情,可只能忍著不說話。李越下面站了起來。他這次不再遲疑,一步上床,把何容猛地撲倒在床上,死死地壓住他,臉對著臉問何容:“你看了我了,滿意不滿意?”何容就不是言聲,李越動手撕捋何容的衣服,按武功水平,何容完全可以把李越扔出去,可何容只僵著,扭臉看向裡間,李越小聲說:“如果你跟我去泡溫泉,就不用擔心他們。”何容閉眼,不置可否。李越開始動手,一點點地挑戰何容的自制力,也許是何容對他沒有抵抗力,過了一會兒,他再次邀請何容一起去泡溫泉時,何容終於咬牙嗯了一聲。李越高興得跳起來,一把把何容拉起,就要往外走,何容拾起李越的棉袍,給李越披上了。

  深夜裡的溫泉中就他們兩個人,李越成功地破處。他知道何容也是第一次,就捨不得做得太過。兩個人纏綿到了後半夜,才相依相靠地回了房間。擠在一張床上,李越小聲問:“你喜歡我嗎?”何容沉默,連嗯字都不敢出。他自從出生,就接二連三地失去至親,母親去世時他還不懂事,可父親走時,他已經開始相信他喜歡的人就會很快死去。後來果然如此,庇護他愛護他教導他的人,他依靠的喜愛的人,都一個個地死了,偶爾聽到別人的談論,說都是因為他。他平時極力收斂自己的存在感,恭順而沉默。後來練武了,他有了一個發泄口,下死勁打熬筋骨,在打鬥時格外拼命,總想舍了性命來償還自己對族人的罪惡。懷了這種想法,他的劍法就格外犀利,只攻不守,結果卻無意插柳,武功日漸臻境。而待人接物時,他再也不敢表現喜愛或者依戀,以免給人帶來禍患。

  十四歲時他出道了,就要求搬出主宅,去遠地單住,但是當時的家主,他的三伯父沒有應允,可次年三伯父就世了,他再也不敢耽誤,獨自搬到了秦家老家的一處宅院裡。秦家在江湖上有名,主宅和所有的生意接洽都安排在大城鎮,在三百里外的老家卻不顯山不露水,以保存一條隱蔽的退路。在那個小鎮,人們都知道橫行霸道的曹家,沒有人知道一個表面普通的人家就是川北有名的武行秦家。

  秦少鴻隱了名性,除了間或出行為秦家護鏢或者出頭辦事,平時離群索居。有關他克人的傳言在老家也不例外,更何況有幾次他遭遇前來探聽虛實或者尋找他下落的江湖人士,不得不下殺手,這也讓他的周圍總有死訊,越加深了人們對他的忌諱。他知道自己長相惹眼,平時就總是往臉上塗了蛋清與顏色和成的面膜,頭髮上撒了灰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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