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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容帶著哭腔說:“官家……官人莫要傷感,事皆因我而起,實在不成,我就出門,隨他們前去……”

  李越忙制止道:“何容,你別聽他念秧了,趙宇,你到底要如何?”

  趙宇看李越:“你肯定會幫著我?”

  李越嘆氣:“好吧,我肯定幫著你。”

  趙宇站起來,手放在後腰上抻拉了一下,說道:“有時候,一個孩子太鬧了,是因為好久沒有得到教訓。一個人要知道什麼事都有個度,這樣才能自律……”

  李越舉手:“請您具體說說,到底要幹什麼?”

  趙宇很不高興地說:“我們走在路上,沒招誰沒惹誰的,一幫人就來擋路,還有人向我們she毒針,到現在沒有人向我們賠禮道歉。肇事者躺下了我們就無法索賠了,可那個收留了他還給他配備打手的人,我們是不是該到府上看看,問問能不能給我們幾個錢,把這事兒給了了?”

  張縣令結巴著說:“官家……官人要去范家……要錢?”

  趙宇點頭說:“當然了!請張縣令帶路吧。”

  第 123 章

  門外愈加喧譁,張縣令帶頭走出去,一路到了衙門外,有人大聲說:“官爺把這些人交給我等就可以了!”

  張縣令又擦汗,舌頭打結著說:“這……他們要去范家……要些錢財,平息事端……”

  眾人大笑起來,有人說:“把他們拿下!小心那個書生……”一群家丁模樣的人就往上湧來,李越一手握著何容的手,一手拿著制動器,準備動作,只見在趙宇身邊的葉銘提起釘槍,噠噠噠一陣連發,人群里哀聲一片,轉眼間,十幾個人都倒在地上,沒有致命的,但也都捂胳膊捂腿兒,人們不往前擠了,向後退開丈余。趙宇笑著對張縣令說:“官爺看是看見了?這是有人對吾等不利吧?並非吾等有意傷人。”張縣令嗯哈著,一句整話也沒有,李越心中叫了一聲油條。

  有路人在一旁說:“你們本來不是也是要他們去范家嗎?現在他們想去那裡,你們怎麼不讓他們去?”又有人說:“就是呀,去范家那裡,人還會多些!”

  圍堵在衙門前的人們讓開了,張縣令腳步有點哆嗦著帶著頭,李越和趙宇夾著何容在中間,葉銘拿著釘槍邊走邊回頭看,警戒著後面丈外跟著的百多人。

  路上何容突然停下,示意個賣斗笠的攤位,讓李越買斗笠。李越掏出錢買了兩個,給何容一個。何容小心地抱著那捆裡面滿是毒針的衣服,搖頭不戴,只低聲叮囑李越把金屬軟甲儘快鋪進去。李越只好親手給何容戴上斗笠,雖然提醒自己不要碰何容的臉,可手指就是不聽命令,從何容的臉頰上划過,弄得兩個人都臉紅了,想看對方又不好意思……兩個人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卿卿我我起來,趙宇在旁邊嘆了口氣,往李越手裡塞了個東西說道:“你拿著這個,專心點。”李越知道手裡是雷射劍的手柄,忙整頓了下情緒,跟著趙宇接著走。

  鎮子不大,不多時就走到了一處大宅門前。這個宅子依山而建,門前是長條的台階,大門兩邊還有兩個高大的獅子。石獅子從漢代起就成為富商貴族皇族等宅院前的裝飾,這對石獅子放在臨安不算什麼,可在這個小鎮就顯得格外富貴。

  他們剛台階前,大門一開,裡面出來了一群僕人打扮的人,都拿著棍棒等,一個中年人走出來,斥道:“吾府派人去逮你們還怕你們跑了,現在竟然敢送上門來,給我打……”

  葉銘抬手釘槍一發,那個人捂著腿單跪下來,接著又是幾聲釘槍,幾個人跌倒在地上哭叫,前後的人都退開了。趙宇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們為何就不能好好對話呢?你一說打呀什麼的,我這位兄弟就容易當真。”

  趙宇扭頭看張縣令,張縣令往後退了幾步,趙宇又嘆氣:“官爺不好意思談錢,我只好自己開口。你們誰是管事的?”

  人群里有人喊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大門裡走出來一個青年人,腰中挎劍,一臉蠻橫,指著趙宇剛要說話,那個地上的中年人突然撲過去抱了他的腿說:“三官人千萬小心,那個人有快槍,能傷人哪!”

  那個青年人一看中年人受傷,對著張縣令罵道:“你這狗官,看到這些人在我府前傷人,竟然不管?!你還想不想當官了?!”

  張縣令嘆著氣行禮說:“三官人見諒,那是因為官家喝打,惹怒了那位官人。”他示意葉銘。

  那個青年人看向葉銘,葉銘平端了釘槍,傲慢地看著他,明顯等著他開口罵人。那個青年人張了下嘴,但最終沒有口出惡言。壓住了怒氣,對趙宇說道:“這是范府,汝等到處何事?”

  趙宇微微一笑:“一把釘槍就這麼有用?方才還說要把我們抓來,現在就問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你肯定你知道你在講什麼?請問在官衙要找我們的是不是你府上的人?”

  那個青年人吸了口氣,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趙宇還是笑著:“是,那麼我們應邀前來,正好談談。不是,那我們可有事要對你府說一說。”

  青年人皺眉想了一下,“這是與不是有何區別?不都是要與吾府相談事情了?”

  趙宇認真地說:“當然不一樣,如果是你們去府衙鬧的,那麼我們就是你們找來的,出了什麼事都是你們自己惹的。如果不是你們鬧的,我就會禮貌些,給你們打個折扣。”

  青年人更皺眉:“什麼折扣?”

  趙宇有些詫異道:“就是你們補償我們的錢箔的折扣呀。”

  青年人一摸腰間劍柄,厲聲道:“竟然來詐吾府錢財,你找死……”

  葉銘剛要動手,趙宇忙說:“別動,讓我把道理講清楚,省得顯得咱們沒理。”

  那個青年已經抽出了劍,葉銘冷笑道:“你敢動一下,就別怪我無禮了。”

  青年人終於沒有動,趙宇還是笑著說:“這位官人,吾等在一旅店,遇到了沒有教養的人,竟然調戲了吾等的小弟,我家二弟心軟,沒有要那個人的命。可還有人竟然罵人,我家三弟脾氣不好,就打了那個人幾下,倒也沒有出人命。可是吾等走在街上,那個始作俑者竟然帶了一大幫人擋了路,還向我的二弟發了毒針,明顯是想要二弟的命,嚇了吾等一跳。吾等覺得這樣很不公,應該得到補償。可那個發毒針的明顯沒多少錢,但是他身邊的那幾十人據說都是你們府上的,所以,吾等前來,請你們府上為那個發毒針的出些錢財給吾等,吾等就好好離開,不再追究那人謀殺人命和你府協從的罪行。”

  青年人有些發呆,看著趙宇道:“你是傻子嗎?”

  趙宇不高興了,“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最不喜歡人們攻擊我的智力水平,因為根本不切實際。鑑於你這麼沒禮貌,我就不打折扣了,你府拿百兩金子來吧!”

  青年人仰頭大笑,趙宇卻不笑了,扭頭看李越說:“該你幫忙了。”

  李越左右看看,抬手向旁邊一揮,青年人戒備地一退,舉劍齊胸,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青年人獰笑著:“那我就給你……”話沒有說完,台階一邊的石獅子突然從中裂開,轟然倒地,小的石塊順著街道的坡度一連串地滑落下去。眾人驚呼,那個青年人愣住,趙宇笑著說:“你現在給我百兩,我還不高興了。黃金二百兩。”

  青年人舉著劍,不敢上前,趙宇眯眼:“是給還是不給呀?”

  青年人氣得發抖:“你妄想!”

  趙宇對李越點頭,李越再次揮手,另一邊的石獅子片刻後也裂向兩邊,轟然倒地。有人爬起來往府中跑去,青年人也慢慢地退步,趙宇淡然說:“黃金三百兩。”

  青年人急退回府,大聲說:“關門!關門!”原來跟著趙宇等人的范府人眾和門前的人都爭先恐後跑進了大門,大門砰地關上了,外面剩下好幾百在街邊巷尾看熱鬧的百姓。趙宇似乎有些好奇地說:“石獅子倒了,木頭門是不是就不會倒了?李越,你得試試。”李越心說怎麼壞事都讓我干?可只要不傷人命,他還是敢下手的。他看了下范家的大門,走上去,揮了幾下手,木頭的大門咔嚓斷成幾片,散落在了門框內外,從外面可以看見院子裡滿是人,李越轉身走回了台階下,對趙宇說:“其實這些做工都不是那麼好……”話音未落,范府的門匾和牌樓吱呀作響後,突然斷開落地,摔得碎片四濺,台階下的趙宇等人都後退了幾步。

  破爛的大門處跌跌撞撞地爬過來了一個人,手裡拿著一疊銀票,低頭作揖道:“各位爺,對不住!我府誤信匪人,慢待了各位,萬望見諒!些許意思,望笑納。”

  趙宇接了銀票,看了看數目,不滿道:“不夠!”那個人一通低頭行禮,趙宇說道:“黃金三百兩,至少一半等價銀票,另一半寫個借條。”

  那個人從瓦礫上爬回去,過了好一會兒,又爬出來,把一疊紙給了趙宇,另外給了趙宇一張借條。趙宇看了一眼,招手讓張縣令過來,把借條給他說:“這是范家為朝廷捐獻的錢財,請多加保管,我會讓人告訴廉政司前來查帳。”

  張縣令一臉苦相,接下了借條,李越想趙宇這一手就離間了范府和張縣令。趙宇拿著那疊銀票,對著范府前密密麻麻地站著圍觀的人群說:“諸位鄉親,我等只是路過的外鄉人,與范家本無冤無仇。但是范府出人當街攔阻吾等,容人謀害吾弟,接著又去官衙叫囂,言說要吾等性命。如此種種,讓吾認為范府有一鄉惡霸之嫌。吾在此散去這些范府的錢財,如果范府真的欺壓鄉里,這些就是給各位的補償,請各位還要與貧苦鄉親分享。如果范府童叟無欺,請諸位撿到銀票後,還給范府,以示對范府的感激!”說完,趙宇將手中銀票往空中拋去,他們站在山坡上方,西北微風,銀票在空中飛散開,向人群飄飄灑落,范府前一片大亂,人們爭相撿拾銀票。趙宇等從人中空隙間走過,人們專注著地上,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至此李越才放下了心,他把制動器推回手腕上,只專心拉著何容。何容在行走間小聲地問:“那……真的是先帝?你是李官人?那該不會……是葉將軍吧。”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李越怕何容緊張,帶著安慰口氣說:“是呀,你別擔心,我們都很好相處的,你沒發現嗎?”

  何容點頭,低聲說:“趙大哥……很厲害……”

  李越儘量淡化影響:“他就是對外人厲害,他方才不是認了你當四弟了嗎?你就是和我們一夥兒了,你不用怕。哎,你不覺得我也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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