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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she出的第一箭,誰she出的箭最多。

  她一個都沒有放過,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看著那些害死她丈夫的人一個個地成了她馬下魂,她多年積壓在胸中的仇恨終於得到了紓解。

  但,還不夠。

  她必須要砍下阿史那泰江的首級,放在二郎墳前祭奠,才能夠徹底地消除心頭之恨!

  又過了半月,戰爭終於以突厥不可逆轉的敗勢而進入了尾聲。

  大盛和西域齊齊合作,將突厥逼入了死地。

  阿史那泰江也知道敗相已經註定,情勢不可能再有迴轉。

  他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要送走突厥公主,“直接回宮,不要去阿史那家。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突厥公主衝著他悽厲一笑,“你倒是個盡職的哥哥,但又有什麼用呢?我不過只是你和父王的犧牲品,這輩子都要與你們陪葬。”

  她眼淚掉落下來。“你打贏了,我是個犧牲品,你輸了,我還是個犧牲品。回去,還是不回去,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

  阿史那泰江十分難過,他是個邪惡兇狠的男人,但對著這個他愧疚無比的妹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故意冷著臉說,“你必須要回去。若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父王,父王他會難過的。”

  突厥公主衝著他冷笑起來,“你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聽。父王若是會為我難過,也就不會把我嫁給自己的親哥哥。嫁給親哥哥也就算了。他也不會在我臨出嫁之前,用我母妃以及母族全族的性命要挾,讓我配合你演這場戲。”

  她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如果他能高抬貴手不要告訴我這些,就將我瞞在鼓裡,那該多好!我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該多好!”

  那樣的話。痛苦的人就不是她了。

  阿史那泰江渾身顫抖,突厥大汗為了要讓他在阿史那家族立足,不得不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自己的兒子,這個決定,誰又不痛苦了?

  只是,只是終究還是愧疚了她。

  他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見突厥公主衝到他面前將他佩劍拔了,一下子抵在了她的脖頸前。

  她又哭又笑,“就這樣吧,我不想拖累你,你也不要再勉強我了。”

  話音剛落。佩劍就劃破了她的脖頸,鮮血直流,血流如注。

  一個委屈的生命,就這樣在無限的哀怨中逝去。

  阿史那泰江終於忍不住狂嘯起來,“蒼天啊!”

  隨著他的長嘯,不遠處也傳來陣陣鼓聲,帳篷外面的副將失魂落魄地跑進來,“大帥,大帥,蘇家軍和袁家軍攻進來了!”

  那人渾身都是灰土,腳步踉蹌,“大帥,趕緊走吧!不要再留在這裡,太危險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趕緊撤退吧!”

  阿史那泰江一聲不吭,從地上抱起了突厥公主的屍體。

  他冷聲對著副將說道,“你們想走就走吧,我是主帥,不能當逃兵,就是死也要戰到最後一刻。”

  耳中傾聽著冰刃相交的聲音,他可以分辨出來,突厥軍已經窮途末路。

  但,那又怎樣?

  他阿史那泰江是勇士,絕對不會落荒而逃,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裡。

  阿史那泰江輕輕親吻了死去的突厥公主的額頭,將她端正地放在虎皮之上。

  然後,他整了整披風,毅然決然地離開。

  翻身,上馬,衝著前方,聲嘶力竭地喊道,“要走的人,現在就走,留著你們的狗命苟且偷生去吧,我,大突厥的兵馬大元帥阿史那泰江,絕不是膽小鬼。”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那上面還沾染著突厥公主的鮮血,“我現在就去迎戰大盛人,有膽的就跟我來!”

  五郎興高采烈地回平西侯府,“翎兒,趕緊地,我們出去迎接二嫂!”

  崔翎目光一亮,“二嫂贏了?阿史那泰江死了?”

  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突厥人敗了?這仗我們贏了?孩子們可以回來了?”

  五郎在她額頭親親一吻,笑著點頭,“對啊對啊,突厥人一夜之間逃的逃,走的走,死的死,只剩下極少的一部分殘兵還跟著阿史那泰江。”

  他目光一深,“但阿史那泰江再厲害,也比不上我們人多啊。敵眾我寡的苦頭,總算也回敬給了他們呢!”

  頓了頓,五郎連忙去拉崔翎的手,“這些以後再說,咱們現在先出去看,二嫂終於殺了阿史那泰江,為二哥報了仇!”

  他語氣十分興奮,“她提著阿史那泰江的首級,馬上就要掛到內城的城門口示眾呢!”

  這場戰爭中,有多少人因為突厥的野心而受害。

  死了的戰士。家破人亡的百姓,全村遭到毀滅的村民,那些人都將阿史那泰江恨得牙痒痒。

  五郎和崔翎來到城門口迎接的時候,梁氏已經成了所有西陵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她所經過之地無不受到百姓的敬仰和讚美。眾人都稱她為巾幗將軍。

  蘇家軍這一回打了勝仗,在西陵城的地位越加鞏固了,老侯爺出現時,簡直是萬人 擁戴。

  五郎和崔翎被擁擠的人流擠在了外頭,看著這幅景象,他們也不想破壞。

  崔翎笑著說道,“五郎,你看二嫂現在多麼地自信啊!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女將軍!”

  她還記得初次見到梁氏時,梁氏說話還有些尖酸刻薄。

  幾個妯娌中,就數二嫂不太好相處。

  可是真正得了解了梁氏的內心之後。她們兩個互相敞開心扉,卻又成了關係最密切的朋友。

  緣分這件事啊,果真是奇妙呢。

  後來看著梁氏從奄奄一息逐漸自強起來,身體也好了,精神也好了。她別提多欣慰了。

  可再大的欣慰,也不如此刻。

  此刻馬背上的梁氏英姿颯慡,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神采,就像是個驕傲的女王。

  殺了敵國的兵馬大元帥,為丈夫報仇,梁氏的夙願,她終於達成了!

  阿史那泰江死了。但戰爭還沒結束。

  作為突厥入侵大盛朝的代價,蘇家軍也毅然決然西侵。

  那些逃跑的突厥兵將被西域截住,成為俘虜和籌碼。

  突厥大汗終於無法撐住,親自送來了投降書表。

  比起五年前的賠款割地,這一次代價更加重,但突厥已經沒有辦法承受西域和大盛聯手的制裁。只能忍痛答應,這一次的賠款特別地厚重,幾乎耗盡了突厥大半個國庫。

  突厥大汗野心十足,確實,也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他膨脹的野心。

  這一次過後,突厥要休養生息,絕對不只五年,十年,二十年也未必可以恢復。

  大盛朝的邊疆,可以再安寧二十年了!

  這些善後的事都有專人在做,平西侯的蘇家軍已經無事一身輕。

  雖然明面上,他們損失了一位蘇靜妍,但家裡人都知道,蘇靜妍好好地躲在家裡的密室中。

  戰爭已經結束,平西侯覺得,也是時候送蘇靜妍離開了。

  他對蘇世子說道,“此次我們回京,我便將爵位交給你了。別以為這是個好事,你成了平西侯,身上的責任也就更加重了。”

  蘇世子連忙說道,“哎呀,父親,您年富力強的,多幫兒子承擔一會兒嘛!”

  平西侯唾棄地說道,“我年富力強,那我再占著這侯爵之位三十年可好?到時候你也得六七十歲了,說不定你都作古了,我還沒有退位呢,呵呵呵。”

  他說完,立刻又捶了兒子一拳,“想得美呢,你想要逃脫責任,也要看我肯不肯。別廢話,給我老實接著,這爵位就是你的,實至名歸!”

  蘇世子一臉痛苦的表情,“爹,人家的爹,留給兒子的都是好處,你留的那可是天大的責任啊!”

  當蘇世子,在西陵城他一樣橫著走。

  當平西侯,那身上的負擔可就多了。

  蘇家軍那麼多口人,全部都要他打理不說,一旦邊疆有個啥,他都得頂上去,逃都逃不掉。

  就更別提當了侯爺連西陵城都不能出去這個死規矩了。

  蘇世子覺得好煩,好煩,煩死了!

  平西侯卻一身輕鬆,“我已經決定了,先去一趟盛京,然後再去一次江南。看你妹妹的,若是她喜歡江南,就在江南落腳了,若是她喜歡熱鬧,那還是去盛京。”

  蘇世子也想跟著一起去,但西陵城得有他守著。

  他只好委委屈屈地說,“爹就是偏心。哎!”

  老太君聽了樂呵死了,她笑著說道,“大侄子,在小輩們面前,你要注意形象啊,以後你可是平西侯了呢!”

  得到多大的榮譽,就要付出多少代價。

  雖然蘇世子覺得委屈,但身為蘇家長子,這命運從他出生起已經註定。

  又說笑了一陣子,老太君說道,“這幾日,你們有空的話陪我去逛逛西陵城,然後等到下個月,我也要跟著小五和小五媳婦他們回盛京城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樂不可支地說道,“我們家又有喜事了,我得回去看曾孫去!”

  蘇子畫再度懷孕,與此同時,年近中年的宜寧郡主竟然也傳出了好消息。

  袁家的小子們總是紮根地來。

  老太君一算日子,再想想從西陵慢悠悠回到盛京城,那也要小半年的時間,等到她回去,不正好可以迎接小曾孫的到來嗎?

  還有悅兒的孩子,哎呀,她要當曾太祖母了呢!

  一想到盛京城中有那麼多的喜事等著她,老太君就覺得歸家之心急不可耐了。

  平西侯想了想,“也行,正好我這裡還有些事體要處理,下個月我們正好同行,一起上京!”

  他衝著崔翎嘻嘻一笑,“聽說路上的伙食,是小五媳婦負責的?”

  崔翎笑著點頭,“是,舅公您放心,肯定讓您吃得滿意。”

  平西侯嘖嘖兩聲,忽然又說道,“我覺得江南其實也不必去看了,就在盛京城落戶就好了。”

  他轉頭對著老太君問道,“姐,你們家隔壁還有空屋子出售嗎?實在不行,隔壁街也成。我打算就住在你們家附近,這樣咱們來往熱鬧嘛!”

  蘇世子白了白眼,小聲嘀咕,“不就是嘴饞嘛!”

  平西侯這回倒沒有呵斥兒子,得意地昂著頭說道,“就是嘴饞怎麼了,老子我要去盛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了,你小子在這裡守著吧,哈哈哈!”

  屋子裡一片歡聲笑語,彷佛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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