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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寶想,也許夫妻之間就是這個樣子,他爹也總沖他娘大聲嚷嚷。還有他那幾個好兄弟如今也都成了親,在一塊兒的時候也都說把自家媳婦兒罵得服服帖帖的。如此一想,他便又有些心安理得了。

  這日,李大寶又和幾個朋友聚在一塊兒吃酒,都是十六七才成親的小伙子,一個個都拍著胸脯子,咧著嘴說在自家媳婦兒面前如何威風,讓她往東不敢往西,讓她攆狗她不敢打雞。

  眾人說得正歡,一個歲數稍長眾人幾歲,名喚包金祿的嘖嘖笑道:“你們幾個沒出息的,一個個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就沖你們把媳婦兒常掛嘴邊兒,就知道不是什麼爺們兒,這會兒說得好聽,回家不定怎麼給媳婦兒捧臭腳呢!”

  他這話說完,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有人勾了勾嘴角不以為意,還有人臉色微紅露了訕訕之色。

  包金祿又道:“你們幾個才嘗著女人的滋味兒,也難怪成日離不開媳婦兒,回頭哥哥帶你們去開開葷,嘗點兒新鮮玩意兒,到時候你們才知道這其中的樂子!”

  眾人聞聽不免圍上去打聽,包金祿目光曖昧地掃過眾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賣著關子,待把眾人的胃口吊起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求他,他才嘿嘿一樂,讓眾人等著,自己回家去取了個東西,眾人一看,卻是一本髒兮兮皺巴巴的破書。

  有人隨即打趣道:“呦,金祿哥,你還識字兒啊。”

  包金祿不理眾人的嘲笑,裝模作樣地往手指頭上吐了口唾沫,一副讀書人的模樣翻開了書頁,搖頭晃腦地道:“你們懂什麼,我們學問人常說‘書中有黃金,書中有美人兒’,哥哥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眾人圍上去看,只見那書頁上一個字兒也沒有,全是畫兒,眾人瞪圓了眼,但見那畫上全是赤/裸相纏的小人兒,原竟是一本春宮圖。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眾人你爭我搶,有人又道:“金祿哥,你哪兒來的這東西啊,鎮上買的?挺貴的吧。”

  包金祿得意洋洋地道:“你哥哥我想要的東西還用花錢買?相好的送的!上趕著往我褲/襠里塞,不要還不行。”

  眾人聽了又是一番嬉笑:

  有道:“你敢有相好的,不怕我嫂子跟你幹仗?”

  有道:“相好的送你這幹啥,別不是你幹得忒慫,人家給你這個讓你學學。”

  有道:“就你還有相好的?別他媽是陳寡婦吧。”

  李大寶本也興致勃勃地爭搶說笑,聽人提了陳寡婦,心裡又老大不痛快,少了興致。

  這陳寡婦是他們村有名的破鞋,到處勾三搭四,招蜂引蝶。若只是這樣,李大寶頂多是像旁人一樣拿她當個笑話嗤之以鼻,偏生這陳寡婦勾搭過的男人里就有他爹,雖說如今早就沒了來往,可一提起這陳寡婦,他心裡總不免又臊又窩火。

  時旁劉小五見李大寶興致不高的樣子,無心地隨口玩笑道:“幹嘛呢大寶,說陳寡婦你不樂意了咋的?你小子也跟她有一腿吧,別不是跟咱金碌哥做了‘親兄弟’了!”

  眾人聽了不免鬨笑,李大寶卻跟被針扎了心口一樣,噌地站了起來攥了劉小五的衣襟,火兒道:“你娘的!罵誰呢!找揍是不是!”

  劉小五被李大寶突來的火氣驚得愣住,眾人也是有些莫名,不過是個逗樂兒的話,不知李大寶怎的突然火兒了。眾人知李大寶的脾氣,他要是真惱了誰,不管平時關係多好,動起手來真是六親不認,不給人家拍出血來是停不下手的,是以心裡多少都有些怕他。這會兒雖不知他為什麼惱,只見他這架勢似是真動了氣,連忙打圓場。

  有一兩個腦筋快的,想起前些日子李大寶的大姐才跟陳寡婦當街打過架,只當他是為這個,便道:“小五子你也是,說他娘的啥陳寡婦,不知那老婊子欺負過咱荷花姐,娘的,真不要臉,明明自己跟馮瘸子廝混,還敢往咱荷花姐頭上扣屎盆子,真他娘的欠揍。”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也隨著反應過來,原是之前陳寡婦四處與村里人說,看見李大寶嫁在同村的姐姐李荷花與個叫馮瘸子的無賴通姦,李荷花因此還與陳寡婦當街打了一架,誰知沒過兩天的一個夜裡,陳寡婦家失火,村里人去救火時正撞破了陳寡婦自己和馮瘸子的齷齪事兒,這才真相大白,真真是賊喊捉賊,也是因為這事兒陳寡婦在村里臭了名聲,破罐破摔,徹底敞開門幹上婊/子了。

  眾人只當李大寶是為這個生氣,不免順著話茬給他順氣:

  “是啊,真他娘的不要臉。”

  “咱荷花姐哪能被那老騷/貨欺負,你們沒看上回咱荷花姐把她給打的,那幾個大嘴巴抽的!嘖嘖!”

  “抽少了,咱荷花姐還是心善,要他娘的是我,把老婊/子抽回她姥姥家去。”

  李大寶因他爹和陳寡婦過去那點事兒而惱羞成怒,見眾人只是想到了他姐姐那樁事,窩在心裡的火也是不好發,只借坡下驢地瞪了小五子一眼,坐下了。

  包金祿順勢轉了話題,道:“得了得了,哥兒幾個喝酒,提那慫人幹啥……”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扯,只把這話茬岔開了,之後一群小伙子葷素不計地又鬧了會兒,待天色漸晚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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