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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明白!”

  爆吼聲在寂靜的夜裡炸開,彷如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在怒吼。肖湛單手掐著墨言書的脖子,雙眼猩紅,無邊的恐懼與吩咐教他喪失了理智。

  他怎麼可能明白,為了能早日返京見到阿秋,自己不眠不休的在幽州處理了多少公務。

  他怎麼可能明白,這奔波而來的數日,只要一想到阿秋,自己心中有多少的期盼與喜悅。

  他怎麼可能明白,在他說出阿秋失蹤的消息後,自己有多麼的驚慌與恐懼。

  他又怎麼可能明白,阿秋於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麼。

  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感同身受,沒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想了她、念了她一月有餘,滿心歡喜的奔回王府去見她。滿以為她會笑眼彎彎的端著一碗蓮子羹等他,甜甜的喚他一聲“少爺”,卻只瞧見一屋清冷的月光,阿秋不在。

  惶惶不安間,他想起,阿秋信中提到,今日墨老夫人誕辰。於是,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文國侯府接她。

  誰知……

  誰知!

  他盯著墨言書,聲音暗沉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間擠出來的:“墨言書,還我的阿秋。”

  墨言書被他的神情聲音震撼到,半晌無言。眾多侍從面面相覷,生怕肖湛一時失了心智傷害到墨言書。陳華心下暗嘆,走到肖湛身旁,低聲勸道:“王爺,事已至此,你便是殺了侯爺也是於事無補,如今最重要的是尋到葉姑娘。”

  肖湛布滿紅血絲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墨言書,無動於衷,陳華又勸道:“我們且聽侯爺道明個中原委,方能尋到葉姑娘,耽擱不得啊王爺。”

  肖湛身子一震,咬咬牙,終是鬆開了墨言書。

  墨言書捂著脖子咳了幾聲,侍從連忙上前遞了杯水給他。他一飲而盡,方才對陳華報以一笑。轉而對肖湛說道:“阿湛,我很抱歉沒有替你照顧好葉姑娘,葉姑娘失蹤,皆在我。你罵我打我,我都沒有半點怨言,但正如陳叔所言,如今重中之重,便是尋到葉姑娘。等尋到了葉姑娘,要打要罵,言書悉聽尊便。”

  一番話,並未讓肖湛的神色有一絲的緩解。墨言書嘆了口氣,逕自將今天晚上的一切事無巨細的告知。

  話畢,肖湛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陳華看在眼裡,問道:“侯爺這麼確定不會有人跳牆而出?”

  墨言書搖頭:“我在府外布下了十幾名侍衛,就怕太子一派的人趁機惹事。如今這局勢,下面的人都打著十二分精神,斷然不會錯過漏網之魚的。”

  陳華問道:“那正門呢?”

  墨言書苦笑道:“問過看門之人,並無異常。且想帶個人從正門出去,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陳華陷入沉思,這時候,肖湛忽然道:“看門守衛在何處?我要問一問。”

  聞言,墨言書立即吩咐侍從將今晚的兩名看門守衛喚來。

  兩名守衛累了一整日,疲憊不堪,剛想入睡卻被人叫醒,一路行來心裡叫苦不迭。然而在踏入書房,感受到這詭異凝重的氣氛後,瞬間打了精神。

  墨言書照例問了一些今晚的情況,兩名守衛事無巨細的據實以告。

  話里行間並無任何異常。

  肖湛陷入沉默,墨言書瞄了他一眼,心裡直嘆氣,只盼著外出尋人的侍從能帶來好消息。

  正思忖間,忽聽得肖湛問道:“你們再想想,真沒半點異常?”

  似乎有某種不知名的直覺在告訴他,守衛的話里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但具體哪裡不對,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兩名守衛聽到肖湛的話,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其中一名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誕,白日裡侯爺下了命令,奴才們不敢有半點疏忽,一步都未曾離開過門口。”

  另一人接口道:“王爺、侯爺,奴才們句句屬實,便是晚膳都是喚翠兒拿來的。不信您可以去問阿才和阿仁,他們都是親眼看到奴才們守在門邊兒的。對了,侯爺您看,”他說著,擼起自己的袖子給墨言書與肖湛瞧手臂上一道嫣紅的傷口,半是抱怨半是嘟囔道:“這道劃痕便是奴才食晚膳時,被阿才的箱子撞到劃傷的,流了不少血呢。王爺、侯爺,奴才們真真是沒有騙你們。”

  “是啊是啊。”

  侯府少了人,少的且是定北王的心上人,兩個守衛斷然不敢背這個黑鍋,只得拼了命的解釋。墨言書被兩人吵的頭疼,顰眉道:“好了,我知道了。”

  兩名守衛鬆了口氣。這一廂,肖湛腦海里忽然閃過方才的話,眼神一亮,厲聲問道:“阿才是誰?他的箱子又是怎麼回事?那箱子有多大?可容得下一個人?你們可否有檢查?”

  一連串的問題砸的兩名守衛發懵,正當兩人滯愣間,肖湛幾步上前,抬手捏著一人的肩膀,沉聲道:“快回答我!快說!”

  肖湛手勁極大,幾乎要將守衛的肩膀捏碎。守衛痛的直冒汗:“王爺……阿……阿才是侯府的家僕……”

  另一名見同伴語無倫次,忙幫著解釋道:“回稟王爺,阿才和阿仁是侯府搬運貨物的僕人,素日裡有什麼笨重物件,皆由他二人操手。至於那箱子,裡面裝的皆是三小姐的衣物,我們都檢查過,並無藏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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