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人之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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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何,金秀總覺得自己個提起了十二爺,福康安的興致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不再復剛才那樣的高昂了,「恩,」福康安低沉的應了一聲,「你日後還要圖什麼?難道是?」

  「自然是要保全十二爺,然後謀求一個立身之處了,」金秀說道,「他的日子不太如意,以前過的艱難,這一次有了緬甸大捷做鋪底,日後總是能過的輕快些了。」

  「難怪你也要去緬甸,」福康安輕輕的說道,「十二阿哥去了,你自然要去出謀劃策,幫襯一二了。」

  「是呀!」金秀笑道,「一來是不放心他自己個去;二來呢,自己也要去見見世面,看看別人是怎麼作戰的,雖然自己個必然不會上戰場,但也要知道行軍作戰是什麼意思,是怎麼做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真是半點都不錯!」

  這裡又談了一番行軍作戰的事兒,福康安還沒有外放過,也沒有帶領士兵作戰,對著作戰還是很嚮往的,說起南天暴雨傾盆,山高路遠,雨林深厚,蚊子大如雀的景象,緬甸象兵衝鋒陷陣,藤甲兵都是赤腳飛奔如雷的戰局也很是嚮往的,特別是老官屯大火,燒紅了半邊天,福康安聽到這個,又興奮了起來,他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如此大戰,不得一見,真是人生憾事!」

  「您以後會有機會的,三爺,」金秀神秘一笑,「富察家的明日之光,替代中堂大人以後出征的,只怕就是您了,您接下去見識大戰的日子,只怕是更要多了。」

  福康安微微一呆,看著金秀那神秘的笑容,這又是面前的少女不止一次的說起了類似預言一般的話語,「金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真的,以後只怕是你作戰都忙不過來了。」

  福康安默然,心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那我結局如何?」

  「你怎麼問這個話了?」金秀奇道,「這可不是三爺你素日裡頭會問的話兒!」

  「也就是想知道。」

  金秀看著福康安,看了一會才慢慢的笑了起來,「你會長命百歲的。」

  兩個人又是相對無言,過了一會,福康安才微微清了清嗓子,「金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不必一口一個三爺的,請叫我瑤琳就是了,瑤琳是我的字兒。」

  金秀驚訝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是。」她很是艱難的說了一聲,「夜深了,瑤琳,你該回去了。」

  這話音剛落,福康安還未說話,突然之間牆角處響起了一聲「嘿嘿」的冷笑聲,聲音來的突然又十分急促,金秀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轉過身子,狐疑的喝道,「什麼人!」

  福康安也慢慢站了起來,「金姑娘,你家裡頭還有旁人?」

  冷笑聲來的突然,金秀一時間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但聽著就不像是熟悉之人,「不是我家裡的人,」她一時間急站起來,又似乎有些被嚇到,背心上冒了一些汗,「不是。」

  福康安站了起來,提了燈籠,預備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瞧瞧,金秀忙攔住,「漆黑瞧不見,若是心懷惡意之人,瑤琳你提著燈籠,就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不可輕易身處險地!」

  於是福康安喊了一聲馬頭,馬頭忙進來,見到兩人神色肅然,忙問,「這是怎麼了?」

  福康安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指了指,「有人在裝神弄鬼!你去看看!」

  馬頭忙拿著燈籠去了園子的角落處檢查,又左近看了看,回來稟告,「沒有什麼異常,怎麼了,三爺,沒瞧見什麼人呢。」

  「不對,」福康安搖搖頭,「適才我們兩人分明聽到了有人冷笑!」

  「有人在裝神弄鬼罷了,」金秀鎮定了下來,「也許不是,許是什麼畫眉之類的鳥兒發出聲響罷了,好了,三爺,」在馬頭面前,金秀還是要恪守本分,「時候不早了,馬頭大叔,請送三爺回去,若非必要,日後不必再相見了,到底是人多嘴雜,咱們坦坦蕩蕩,有心人嚼舌頭根子就不好了。」

  福康安點點頭,「如此我就告辭,明日我再派人告訴你們旗下,要多派些人駐守你們家才好。」他還有些疑惑,只是這時候不說而已,原本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被這樣的冷笑聲給打亂了,福康安的確是也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了,他對著金秀欲言又止,似乎有話兒要再說,但這會子又說不出來,金秀以為福康安對著這提煉藥物的事兒還不知道如何著手,於是笑道,「雖然人不必來,但書信來往想必還是簡單的,三爺若是有什麼未解之事,再來問我就是了,只是有一樣,必須要馬頭親自來送,其餘的人來送信,我一概不接。」

  福康安點點頭,深深的望了金秀一眼,轉身離去,等到出了元家門,見到門口四周包括巷子口都守著人,不免還是有些懷疑,「你今日派兩個人,讓他們就不必先回去,」他想了想,吩咐馬頭,「有人在裝神弄鬼,我是不懼,只是若是有人要去找金姑娘的麻煩,那她就不怎麼好處置了,」福康安微微冷笑,復又變成了雍容華貴殺伐果斷八旗第一才俊的模樣,「叫人先查一查左近,有什麼異樣,明日再來回報我!」

  「是,」馬頭忙應下來,又悄聲問福康安:「老爺的事兒,有著落了?」

  「有了!」福康安想到這事兒,饒是憂心忡忡,也不免在憂心之中多了一些興奮和雀躍,「不枉費我親自來,你記住了,馬頭,金姑娘對著咱們家有大恩,你以後要伺候好太太一樣的伺候她,若是有什麼事兒,只要不難的,你只管拿著咱們富察家的令牌辦了,若是有為難的,再來問我,我自然去幫著她辦!」

  馬頭大喜,「只要是她真的能解了三爺心裡頭擔憂的事兒,我馬頭就算是為她做牛做馬,又有什麼難的!」

  金秀獨站於亭中,出了一會神,剛才的冷笑聲,到底是人發出來的還是動物?真的是畫眉八哥一樣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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