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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 兩人又一如往常地坐在船板的桌邊看書,河風吹得人心裡舒服,心情也頗為愉悅。

  漪寧看的累了,便雙手托腮巴巴地盯著他瞧著。

  邵恪之似有所覺, 抬眸看她:“怎麼了?”

  漪寧揉了揉眼睛:“看久了眼酸, 我休息片刻。”

  “嗯。”邵恪之應著,親自給她斟了茶水遞過去, 隨後依舊淡定自若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六韜》。

  過了一會兒, 他無奈把書放下:“不是說眼酸要休息嗎,怎一直盯著我?”

  “這樣也是休息啊。”她蒲扇著自己蝶翅般的睫毛,杏目裡帶著幾分狡黠, 笑眯眯的,又頗有幾分古靈精怪。

  “不喝水嗎?”邵恪之瞥了眼他方才倒得茶水。

  漪寧雙手捧起茶盞,輕輕呷著,落在邵恪之身上的目光卻未曾移開半分。

  過了一會兒,她神色黯淡幾分:“邵哥哥,我是擔心等回了長安就不能這麼看你了。”

  邵恪之神情略有變化,隨後溫雅而笑,如沐春風:“怎會,還是能見到的。”

  “可是你我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待在一處了啊。”漪寧輕輕嘆息一聲,目光看向遠處浩渺的江河,“真希望能一直待在這船上,永遠不要停岸。”

  佟迎端了荔枝送過來,邵恪之捻起一顆親手幫她剝了殼遞過去:“以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呢。”

  漪寧接過荔枝吃著,贊道:“這荔枝真好吃。”荔枝是前幾日邵恪之趁著船停岸下客人之時在附近買的,一直用冰水鎮著,此時吃著還口感冰涼。

  她櫻桃一樣的小嘴兒將荔枝整個包裹其中,左側臉頰瞬間鼓起一個球兒,她伸出食指在那處戳兩下,硬邦邦的,還挺好玩兒。

  不過,任何情緒都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又恢復了那份悵然,似乎還有些患得患失。

  “邵哥哥,如果岑伯父不讓你娶我怎麼辦?”

  邵恪之繼續給她剝著荔枝,氣定神閒的模樣:“會有辦法的。”

  他的態度漸漸讓漪寧安心許多。

  是啊,有邵哥哥在,總會有辦法的。

  ——

  乘船及至岸邊的城鎮之後,離長安尚有不近的一段距離,需要乘馬車走陸路。

  下了船,邵恪之帶著漪寧先在城裡轉了轉,正午將近,邵恪之便遣了趙源去找馬車。如今天色尚早,還能趕在天黑前到達下一座城。

  漪寧聽說要走,突然有些不太開心。

  上了岸,離長安城就越來越近了,她不想那麼早回宮。

  岑伯父能不能答應她和邵哥哥的親事尚是未知數,她倒寧願就這麼在外面耗著,晚些再回去。兩個人就這麼相處一天是一天,也覺得很開心。

  人群中,她突然伸手拉住了邵恪之的胳膊:“邵哥哥,我,我頭有些不太舒服。”

  邵恪之眸中閃過擔憂:“莫不是這幾日天氣突然轉涼,受了風寒。”說著,又抬手摸了摸漪寧額頭。

  “……可能是吧。”漪寧心虛地把頭垂下來,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邵恪之卻眉頭蹙了起來:“傻丫頭,自己發燒了怎麼不知道?”

  “咦?”漪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剛剛只是不想那麼早趕路所以胡說的,難道真的生病了?

  她掌心溫度高,自己倒也摸不出什麼感覺來,只整個人懵懵的:“發燒了嗎,我摸不出來。”

  不過仔細想想,她今日一早到現在的確有些不太舒服,吃飯都覺得沒先前香了。她只當是想到即將與邵哥哥分開,故而心情欠佳的緣故,沒想到竟真的生病了。

  邵恪之無奈嘆了口氣,想到自己居然也沒發現,頗有些自責。四周看了看,他道:“那邊有家客棧,咱們先住下來,等你病好了再趕路。”

  “好。”漪寧表面上很乖巧地應著,心裡卻覺得這病來的真是時候。

  邵恪之捕捉到她眸中那一閃而逝的精光,無奈道:“想晚些回宮咱們就走慢一些,但病要好好治,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待會兒我讓人去請郎中過來,如果開了藥你要乖乖服下。”

  漪寧神色微囧,跟在他後面走著,小聲嘟囔一句:“邵哥哥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入了客棧,邵恪之開了房間後,扶著漪寧去樓上休息,狄青早已跑著尋郎中去了。

  郎中看過後,只說是吹風著了涼,開幾帖藥便能好。

  狄青拿了藥回來給佟迎拿去後院煎煮,漪寧拉著邵恪之的手不肯鬆開,他便只能在房裡陪著她。

  方才只是稍微覺得身子不舒服,這會兒漪寧當真覺得十分難受起來,鼻子囊的喘不過氣兒,腦袋也沉沉的,雙頰漲得紅潤異常。

  她不肯躺下,一直倚在邵恪之懷裡,整個人暈乎乎的,只嘴裡喃喃著“好難受”。

  看她身上一直滾燙,邵恪之將人平放在榻上,卻被她抓住手可憐巴巴的嘟囔兩句,大意是不讓他走。

  他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阿寧乖,你燒得厲害,我去拿帕子幫你敷一敷,一直燒著會傷身子的。”

  見她鬆開,他溫柔地將她的手放回被褥里,又仔細掖了掖,轉身出房門吩咐人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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