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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院兒?”

  金嬤嬤回稟道:“東宮西面有座跨院兒,因就無人居住早已荒蕪,是個清涼之地。太子殿下讓慶昭訓搬去那裡居住,想必是因為她在校場上惹了安福郡主不快吧?”

  皇后想了想,倒是沒再問什麼,只無奈嘆了口氣:“原只是個侍妾,前幾日無端端抬為七品昭訓,如今還沒多久呢又被遣送至那樣的地方,也不知璋兒是如何想得。”

  銀嬤嬤在一旁擦洗著桌椅,聞此忍不住接話:“說不定是太子殿下為了郡主,故意把慶昭訓給遣走了呢?若是如此,倒也足見殿下待郡主的心意了。”

  皇后聽著銀嬤嬤這話,若有所思,緘默未語。

  時間差不多時,金嬤嬤和銀嬤嬤一起去了小廚房做晚膳,皇后在屋裡看了會兒書,忽聽到輕快的腳步聲,笑著把書放下:“走起路來跟跑得一樣,也沒個端莊的樣子。”

  這話雖然是在責怪,但還是寵溺的味道更濃些。

  漪寧進了屋,對著皇后行禮後跑過去蹲在她身邊,挽上她的胳膊,側臉貼在她的臂膀上:“這是急著回來見岑伯母嘛,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矜持。對了,岑伯母今兒個在南苑做了些什麼?”

  皇后撫了撫她後背披散下來的青絲,柔聲笑道:“能做什麼,不過縫些衣服,看看書冊子罷了。”她如今住在南苑,後宮諸事被順熙帝交由喬德妃打理,平日不出南苑,自然是清閒得很,所做的那些事全然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我聽聞今兒個下午你太子哥哥也去了校場,慶昭訓也去了?”

  漪寧詫異抬頭,巴掌大的小臉兒看著皇后,十分的不敢相信:“岑伯母,你如今住在南苑怎麼還什麼都知道?”

  皇后笑著拉她起來,讓她在自己旁邊的小杌子上坐下,這才道:“你岑伯母到底還是皇后,金嬤嬤和銀嬤嬤在宮中多年想知道這些事豈會困難?我聽聞慶昭訓被罰去了荒蕪之地居住,莫不是今日在校場上得罪了你?”

  漪寧聞此倒是有些詫異,慶昭訓居然被罰了?太子下得令嗎?

  若說得罪……其實也無非就是多了幾句嘴,說上些意味莫名的話,若因此被罰了倒也不至於吧?

  她兀自想著,只笑著搖了搖頭:“我與慶昭訓不熟,她自也沒有得罪我什麼,太子哥哥處罰她,許是因為旁的原因吧。”

  皇后拉著她的手,想了想嘆道::“璋兒是太子,自幼便住在東宮,平日裡雖會去椒房殿裡請安,但因為一直有太傅太師他們教導,我倒是鮮少教育他什麼。他是儲君,自是眾星捧月,養尊處優慣了。說句心裡話,這孩子平日裡究竟想些什麼,我這做母親的也未必就摸得透徹。倒不比你,是真真實實在椒房殿裡由我帶大的。”

  皇后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太子為一國儲君,身上背負著江山社稷的責任,順熙帝又素來嚴苛,早年裡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東宮跟隨太傅念書的。後來年長些,他還要跟著順熙帝學習料理政務,便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在漪寧的記憶里,小時候他雖然總會跑椒房殿裡尋她玩,但總待不了多久。若仔細計較起來,還是她這個外姓人承歡皇后娘娘膝下的日子久些。

  只是,卻不知岑伯母今日因何對她說了這樣一番話。

  她尚在困惑,又聽皇后道:“他身處高位,自然有處於高位的孤獨和寂寞,這是旁人無可替代的,也是他自己應該承受的。正因如此,他寵幸身邊的宮女一事,我雖然知道,卻並未對此多加管束。畢竟,我不能在他身邊時時照看,有個知冷知熱的在身邊到底是好的。”

  聽皇后娘娘這語氣似乎是想說什麼,漪寧便認真聽著,沒有說話。

  “慶茹那丫頭我見過幾回,表面上看著柔婉可人,倒像個心細的。不過,那姑娘一屆小小宮女既能讓璋兒待她與眾不同,必然也不是個心思單純的。我之所以容她在東宮立足,不過是看她一顆心當真在璋兒身上,便且隨了她去。”皇后這般說著,又看向漪寧,“只是,她未必是個安分的,今後好自為之也便罷了,如若因為你與璋兒之事對你不利,我也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漪寧聽得心上一陣感動,鼻頭傳來陣陣酸澀之感,面上卻只是笑笑:“怎麼會,我與她又不牽扯什麼利益。”

  皇后凝視她片刻,突然道:“前些日子你與璋兒不怎麼說話,可是因為感情之事?”

  漪寧垂下頭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她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太子哥哥,可面對疼惜自己的皇后娘娘,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皇后看出了她的掙扎,其實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也是從姑娘家走過來的,阿寧的小女兒心思她約莫也能猜出個大概,便也沒再逼問,只是笑著拍拍她的手:“其實你還小,婚姻之事本不必如此著急,璋兒雖是太子,卻也未必便是最好的,阿寧這麼優秀,總得再挑挑看看。”

  漪寧看著這個處處為自己考慮的岑伯母,眼眶紅紅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其實與她而言,處在這深宮之中,能遇到皇后娘娘這樣的人照顧著,她覺得也是一種福分。

  看她這般似是要哭了的模樣,皇后無奈笑她:“怎麼還哭上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待會兒金嬤嬤和銀嬤嬤怕是就要做好晚膳了,你下午練習騎射必然出了不少汗,去沐浴一番,待會兒剛好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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