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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浚伯瞪她一眼:“二郎能說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沒個數?”說著又頓了頓,“我方才去了四郎那兒,罰他抄寫《論語》二十遍,抄不完哪兒他也不許去!”

  張氏聽得大驚:“二,二十遍?那抄上一年也抄不完吶……”一本論語那得多少字,何況是二十遍……如此下去她寶貝兒子的手豈不是要廢掉了?

  長浚伯卻不覺得心疼,只黑著臉道:“他活該,一年抄不完他就抄上兩年。都是被你慣得,受罰這段日子你們母子也不許見面!”

  張氏被罵的有些悻悻,垂著頭也不敢說話。

  長浚伯自己脫了外袍隨手掛在屏風上,見她呆呆站在那兒,他默了會兒道:“我一直認為你素來是個穩重的,府中上下也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怎就在孩子的事上如此糊塗。你口口聲聲說二郎與你相剋,可你現在看看,給你在外面掙得臉面的是誰?你再瞧瞧被你寵若珍寶的四郎,活生生一個紈絝子弟,這樣的人你還指望他將來長大了有所作為?他能不辱沒我邵家門楣我就謝天謝地了!”

  長浚伯一席話說得張氏有些怔愣,不由仔細思索著這兩個兒子,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長浚伯卻也沒理她,自顧自的上床睡覺。

  張氏站了好一會兒,倒也沒再說什麼,默默爬上床去,卻是一夜無眠。

  ——

  次日,因為今日沐休並無什麼要緊事可做,邵恪之早早的起了在院子裡練習拳腳。

  長浚伯如今在朝中雖是文官,以前卻也是做過武將的,邵恪之也得以跟著他學習拳腳功夫,至少能夠強身健體,日後說不得還能上陣殺敵。

  春日裡空氣清新,溫度卻並不高,早上更是有些清清涼涼的。他只著了身白色中衣,此刻練了半個多時辰,竟也是汗流浹背了。

  細膩的汗水自毛孔湧出來,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晨露,順著白皙的肌膚滑落下來,一滴一滴的,使得那白色中衣被暈染的像一團團雲霧。

  見他收了招式,趙源遞來熱帕子:“公子,擦擦臉吧。”

  邵恪之接過來細細擦拭,淨室已有小廝準備好了熱水,他把帕子遞給趙源,自己又去淨室沐浴。

  沐浴過後,換上一身乾爽的衣袍,通體都舒服了很多。

  此時恰好早膳準備好了,趙源便將其端進房內。見邵恪之進去,他似乎格外高興地道:“公子快用膳吧,你瞧,這木耳肉絲和冬瓜排骨湯是夫人命人送來的,說是要給公子你補補身子。”

  他伺候他家主子這麼多年了,這可是夫人第一次主動關懷自家公子呢,倒也是稀罕。以前他家公子還小時,巴巴地盼著親娘的關心,可夫人只會把四公子摟在懷裡,慈愛地哄著,寵著。

  那時候的二公子,是真的可憐。

  趙源見他家公子默不作聲,下意識望過去,卻見邵恪之臉色陰沉著,一雙眸子冷冽清凜,白皙的面容緊繃著,薄唇抿成一條線。莫了許久,他淡漠地吩咐:“撤下去!”

  “公子,這可是夫人特意……”

  “我讓你撤下去!”他的話里夾雜了三分凌厲,眸中似有怒火燃燒,周身散發著一股凌然。

  他家主子生氣起來是最嚇人的,趙源此刻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忙應著招呼人把那兩樣菜給撤了下去。

  其實公子會生氣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到底是親娘呢,以前倒沒見這般上心過,如今公子中了狀元,入了翰林院,又深得陛下賞識,夫人倒是想起來對這個兒子好了。這種事,擱在誰心裡也會像根刺一樣扎得疼吧。

  趙源小心翼翼地侯在那兒,看主子面無表情的坐過去用膳,他在心底里嘆息了一聲。他家公子這些年,心裡也著實哭呢。不過幸好,還有伯爺疼著,倒也算一種安慰。

  邵恪之用膳時動作優雅,夾菜時也不會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周遭靜悄悄的,倒讓趙源感覺到莫名的沉悶和壓抑。他也是伺候公子這麼多年的了,心裡自然也有猜想,因著方才那兩個菜的事,公子這會兒心情只怕正糟糕著呢。早知道,他起先命人將菜悄悄撤掉便好了,倒也省的惹公子慍惱。

  他正兀自想著,房門口突然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甜甜的聲音隨之傳來:“好香啊,我是不是趕上好時候了?”

  看清來人趙源如同見到了大救星一般,滿臉的高興:“公子,郡主來了!”安福郡主和他家公子關係不錯,有郡主在,公子心情會好些了吧?哪怕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門口的漪寧見邵恪之情緒不對,有些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問了句:“我能進來嗎?”這人拉著臉的時候還挺嚇人的。

  邵恪之將眸中的晦暗斂去,神色緩和不少,語氣卻還有些生硬:“郡主怎麼過來了?”

  他既然都開口跟自己說話了,那肯定就是准自己進去的意思了。漪寧於是很自覺的走進去了,又在他旁邊的杌子上坐下,這才答道:“奶奶早膳後去包子鋪了,我無聊,所以過來找你玩啊。邵哥哥,你今日應該沐休吧,打算做什麼?”太后壽宴將至,她過幾日就該回宮了,能這麼輕鬆自如跑來他這兒的機會實在是不多,她得珍惜。

  珍惜吃瓊花軟糖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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