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誰敢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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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用過早飯,蘇畫又躲房間去了。

  謝國安本來想找她談談的,可顧家來人了。

  顧老爺子還在位子上沒退下來,昏迷至今,影響的範圍可想而知。醫治了這麼多天,老爺子的情況一點起色都沒有,更別說甦醒。這麼一來,許多人就想到了退休養老的大國手謝國安。

  謝國安什麼也沒說,進屋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坐進顧家的轎車離開了。

  九點十六分,蘇畫的手機響了,她立刻接起。

  「我到了。」陸子航的聲音透過手機話筒傳了過來。

  「稍等一下,馬上就來。」蘇畫迅速掛了電話,穿好外出的衣服,出了房間去敲師兄的房門。沒人應聲。她立刻又跑上三樓的花房,師兄不在這邊。她轉身跑下樓找到阿姨,這才知道師兄有事出門了。

  「師兄帶手機了嗎?」

  阿姨點頭。

  她馬上掏出手機打過去,師兄那邊接的很快。

  「師妹,有事?」謝國安的聲音很平穩,情緒控制的很好。

  「師兄,跟你說一聲,我朋友的外公病了,我要去探病。」蘇畫直奔主題。

  「現在?」謝國安不由皺眉。

  「對,就現在。」

  「等我幾分鐘,我給你安排車。」

  「不用,我朋友開車來接我了,已經到了。」

  謝國安沉默幾秒鐘,這才開口,「你出門探病我不反對,但要帶上我給你安排的人。」

  她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問道,「保鏢?」

  「算是吧!你別嫌麻煩,安全最重要。」按他的意思,是不想放她出門的。但昨天他沒控制好,關係弄僵了,這事就不能反對,否則會鬧的更僵。

  她不太情願地說道,「好吧!就這樣,我得走了。」掛了電話,她一臉彆扭地跟阿姨打了聲招呼,準備往外走,然後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擋在了門內。其中一人在擋住她的同時還在講電話。

  她眼冒問號,什麼情況這是?

  那人掛了電話,之後主動打開別墅門,對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大概明白他們的意思了,然後一臉商量狀地問道,「我自己走,不讓你們跟,行不行?」

  對方直接搖頭。

  她後悔答應師兄答應的太通快,只得渾身不自在地出門。

  陸子航的車就停在別墅前,而且他下了車,正站在車邊等她。看見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充當的角色,驚訝卻沒表現在臉上。

  蘇畫覺得彆扭,坐進車裡,尷尬地對駕駛座上的陸子航解釋道,「那個,師兄覺得我最近不太安全,非要讓人跟著我,否則不讓我出門。希望你別介意。」

  陸子航說不介意,直接把后座上的兩個男人當成空氣,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一路上大家誰都沒開口,車內詭異地安靜。陸子航還是那個冷硬的陸子航,但蘇畫看得出來,他的狀態並不是很好,顯然是他外公的病讓他很煎熬。

  到了地方,蘇畫下車就看到了醫院高樓上的「XXX軍醫院」字樣。她也沒多想,本來嘛,陸子航本人就是當兵的。

  無論是普通病房、VIP病房還是特級病房,它都是醫院的病房,永遠少不了消毒水的味道。

  兩位保鏢大哥被攔在了樓下。

  蘇畫被陸子航帶著上樓,然後看到這層樓走廊里站著一排荷槍實彈的兵。她很是吃了一驚,然後被陸子航暢通無阻地帶進了病房。這間病房很大,是蘇畫見過的最大的病房。裡面儀器設備很多,看樣子似乎都在運轉,而一位乾瘦的老人緊閉著雙眼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陸子航挪了把椅子過來請蘇畫坐,然後自己也挪來一把坐到病床前,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的消沉氣兒,「昏迷三天了。本來就不胖,這麼一折騰,只能打營養針,人更瘦了。」

  蘇畫不會安慰人,一邊觀察著老人的臉色,一臉輕聲問,「大夫怎麼說的?」昨晚陸子航只說他外公病的挺重,人還昏迷著。其他沒細說,她也不好細問。

  「大夫……各種片子都拍了,各種檢查也都做了,暫時還不知道昏迷的原因……大夫只說,人的大腦很複雜很神秘,還得觀察。」

  蘇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難道最近一段時間是老人們生病昏迷的高發期?她倒是想試試給老人切個脈。但,自古有句名言叫道不輕傳。世上只能是病人或病人家屬主動求醫,大夫卻萬萬不能主動給人醫病。

  「外公很倔,他要是認定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想退伍,他不讓,堅決反對。為這事兒,僵持一段時間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如果能醒過來,能好起來,我一切聽他安排,不退伍了。」即便要忍受陸生和陸子茗的氣。和外公的健康相比,那些都不重要。

  「會好起來的。」蘇畫輕聲說道。

  他勉強笑了一下,轉過臉看著蘇畫,「我有個不情之請。」

  蘇畫怔了怔,她覺得,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為脆弱的情緒。不過,太快了,眨眼間就消失了,她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你說。」

  「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好。你不要多想,也不要有壓力,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她看著他,等著他說完。

  「你能給我外公看看嗎?看不出問題也沒關係,畢竟那麼多大夫、那麼多名醫都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我只是……」他想說的清楚點,不想帶給她困擾,只是腦子太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氣餒地站起來,「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她大概懂他的意思了,答應的很乾脆,「好。」

  他愣了。

  「抱歉,今天沒帶藥箱,方子可能開不成,但望聞問切還是可以的。」她說完,站起來走近病床,細細地觀察老人的臉色,又伸手掀開老人眼皮觀察,然後是舌頭,雙手與指甲。

  他這時候反應過來了,迅速把椅子擺好,方便她坐下診脈。

  「幫我問一下醫生,輸液管能不能拔掉。」她怕他不懂,又說道,「會影響診脈。」

  他立刻出去,把負責病房的護士叫進來,一指輸液針頭,「拔掉。」

  護士當然是不肯的。這位病人身份特殊,而且三天了都找不到昏迷的原因。大夫們緊張,就怕出了差池被情緒激動的家屬們弄出事兒來。「不可以,你們千萬不要亂來,我這就叫醫生。」

  他沒耐心等醫生,「現在輸的是什麼?」

  護士小心地答,「營養針。」

  他聽了,也不跟護士廢話,自己上手把針頭給拔了。

  護士嚇了一跳,覺得自己控制不了這個情況,立刻按鈴叫大夫。

  拔掉針頭緩了兩分鐘,蘇畫這才伸手搭脈。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呼啦啦闖進來五六個白大褂和兩男一女。

  護士迎上前,立刻說明情況。

  白大褂一聽針頭是病人的外孫子拔的,沉默地退開。

  兩男一女衝上前。

  女的一把攥住蘇畫的手腕,「住手,你要幹什麼?」

  同時,兩個男人衝著陸子航吼,「家裡已經夠亂了,你添什麼亂?」

  蘇畫順著女人的手腕往上看,然後看到一張漂亮又有些扭曲的中年女人的皮相。切脈被打斷,她很不高興,「鬆開,你抓痛我了。」

  陸子航立刻轉過臉,眼神犀利地盯住中年女人,「誰敢動她,我廢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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