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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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梁填飽了肚子,帶著蘇畫先一步告辭出來了。他知道,這些富少們才把場子弄熱,肯定會挪地方繼續玩兒到深夜才散。曾經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後來家裡發生了變故,他長大了也開竅了,這才為生計奔波起來,並在三多年前機緣巧合地當了宋教授的助理。

  呂梁很小心,被灌了一杯白酒,他不敢自己開車,便帶著蘇畫到會館前準備攔計程車。

  「大哥。」蘇畫聲音不大地叫人。

  呂梁正跟幫忙叫車的保安說話,聽到後回頭,「怎麼了?」

  蘇畫示意他看左手邊方向。

  呂梁不解地看過去,發現會館前的路燈下站著一家三口。還是認識人,付芯和她父母。會館前的燈光很亮,三口人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表情看的很清楚。

  蘇畫看著老實巴交的夫妻無奈辛酸又希翼的目光,不由的走了過去。

  付父激動地迎上來,有些語無倫次,「蘇大夫,是我們不好,回鄉,明天回鄉,芯兒她胳膊,治,誰能治?求您幫幫忙,誰能治,我們找,自己找。」

  「對……對……對……」她妻子單調地附和著。

  付芯眼睛腫的厲害,她給蘇畫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該說謊陷害你,對不起。那天離開食堂我手就不疼了。張蔓不讓我走,她和周紫瓊李芸躲起來說了一會兒話,後來就拽著我去了醫院。沒檢查,四個人直接住院,之後周紫瓊叫來一個人。那個人上來就把我胳膊弄脫臼了,很疼。後來醫生來了,可怎麼也推不回去,很疼很疼。」

  她哽咽出聲,緩了緩情緒又繼續說道,「張蔓過來了,就教我怎麼說謊,還讓我報案。我死活不肯報案,但答應說謊配合她們,她們才肯放過我。我害怕,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丟了工作。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畫沒接話,只是問三人,「你們有誰會開車嗎?」

  「我,我會,我在公司乾的就是司機。貨車轎車都能開。」付父急忙說道。

  「過來吧,我們需要一個司機。」蘇畫淡然說完,走回呂梁身邊,「大哥,我們有司機了,不用打車了。」

  回校的路上,付父開車很穩當,呂梁坐副駕駛位,蘇畫與付芯母女坐在後邊。

  到了校,車停在了宿舍樓下。「你學的什麼專業?」蘇畫問身邊的付芯,沒有下車的意思。

  「護理,聽說畢業出來工資高。」付芯小聲答。

  「讓你胳膊脫臼的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蘇畫問的很隨意,一副你答不答都無所謂的樣子。

  「不知道名字。矮個子的男人,身高跟我差不多,長相普通可看著很猥褻的樣子,大概五十來歲。」付芯答的很認真,又很小心地看著蘇畫的臉色。

  「有什麼明顯特徵嗎?見了就能辨識出來的那種特徵。」蘇畫一邊問,一隻手很隨意地搭在了付芯脫臼的肩膀上。

  付芯被問住了,正在專心回憶卸她胳膊的男人的樣子。

  咯的一聲,聲音不大,在后座響起。

  「啊!」付芯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輕呼聲,然後呆住。

  蘇畫收回手,「不用謝,記得保密。」然後與呂梁驚詫的視線對上,笑了笑,道了聲再見,下車,上樓回宿舍。

  在會館,當著眾人的面她說不會治,那是假話。她只不過是順勢試探這三家人而已。試探的結果不錯,有些人瞬間露出了真面目。這種人,她會治也不會治。至於治付芯,一是付芯告訴了她真相,二是付芯的父母看著就是老實巴交的普通人,在會館時對她的態度並不惡劣。順手的事,她願意幫他們這一把。

  蘇畫進了宿舍,脫了外套就開始洗漱。洗漱完她就鑽進了被窩,拿了本專業書在被窩裡看。

  宋教授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馬上就十點了,她已經昏昏欲睡了。

  「小畫啊,幹嘛呢?」

  蘇畫把書壓到枕頭底下講電話,「正要睡覺,這麼晚了,是不是有急事?」

  「沒急事。小呂讓我轉告你,付家孩子說了,你問的人除了個子矮小,還有個明顯特徵,那就是雙手的指甲都有點發青發紅,看著很古怪。小畫啊,周家這個麻煩,明顯是我給你招來的,我會處理,你安心上學。老師那邊我也說了,老師讓你別怕,誰請你出診,你儘管去就是,沒什麼可擔心的。」

  蘇畫聽著宋教授的話,心思轉了幾轉,「我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對付我了。」

  「什麼?你知道?」

  「嗯。」

  「為什麼?」

  「你猜對了,起因就是我替胡斌解毒的事。」

  「……」

  「如果我猜的不錯,提供毒的人是被那家所重用的人。他們不確定胡斌的毒是我真的會解,還是我陰差陽錯地給解的。所以,有人讓小輩出面找我麻煩,自己藏在背後,目的是試探我有幾斤幾量。這件事,或許會輕輕揭過去,也或許會變得很複雜很麻煩。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你的意思是……」宋教授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大驚。

  「呵……旁門左道之輩,我沒想著收拾他,他倒自己找上門來找我麻煩了。你和呂大哥小心了,身上一有不對馬上跟我說。」

  「那你……」

  「我?他那點東西根本傷不了我,我倒是能讓他脫幾層皮。」

  掛了電話,宋教授的心臟突突跳的厲害。他在書房踱了會兒步,立刻穿戴整齊拿上車鑰匙出門。到老師謝國安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十一點。

  謝國安原本已經睡下。謝家人見宋典的臉色不對,知道有重要的事,這才把他叫醒。他穿戴好出來,把宋典帶到了書房說話。聽了宋典的來意,他也是大吃一驚,「你是說,前幾年昏迷中去世的兩位,很可能是像胡斌那樣被人……」

  宋教授心驚膽戰地點頭,「以前我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是今晚和小畫通話時,小畫說的那些話提醒了我。不用懷疑,胡斌中毒和周家脫不了關係。原本,沒人會知道胡斌中毒的事。可是小畫來了,她診出了毒,又把毒給解了。周家能不擔心嗎?若是消息泄露,有心人再聯繫到以類似症狀去世的那兩位,周家就大禍臨頭了。」

  他又緊張地搓了搓手,「我就說嘛,胡唯庸先前還擺出一副與周家與周彤拼到底的架勢,突然又毫無徵兆地帶著兒子出國了。當時我猜到裡面肯定有什麼隱情,但想不明白胡唯庸為什麼改了主意。現在想來,怕是他在調查周家時發現了蛛絲馬跡,感覺到危險,所以明智地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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