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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當真與他們有關係呢?”

  “那……那我也會審時度勢。”

  他輕輕嘆口氣,不再多言,只復提起筆,接著方才的往下寫……她俯頭看了半晌,咯咯笑道:“你也把我誇得太離譜了,什麼‘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你這麼寫,我師父大概根本認不得你說那人的是我!”

  南宮若虛停下筆,愣了片刻,慢吞吞道:“可是除了這個,別的我也想不起來。”

  “那你就接著寫吧,末了記得接上一句‘即貴派門下的三丫頭’就行了。”她笑道,“你這麼寫,我看著倒是挺開心。”

  看他認認真真地又開始寫,她卷了袖子接著研墨,邊研邊道:“原來寫字對你有好處,你怎得以前沒告訴我。日後……不對,從明日起,你每日都要練字才行。”

  “那你呢?”

  “我?我給你研墨。”她頑皮笑道,“每日早起就給你研一缸墨,不寫完就不許吃飯。”

  他忍不住要笑,引得咳嗽起來,又生怕弄髒信箋,忙用手掩了口。

  見他咳嗽,她忙又是倒水又是敲背,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他緩了過來,心中隱隱一疼,摟住他只是不作聲……

  “望舒,”他撫上她的手,輕輕道,“你當真要嫁我這麼個人麼?日後……你若是後悔了,我卻是誤了你啊!”

  她抬起頭來,注視他半晌,眼中原有怒意,終還是慢慢褪去,只柔聲道:“若是離了你,只怕我要後悔一輩子。”

  PS:跳出來蹦蹦!!

  偶開新坑了,歡迎大家來踩!!!!

  第四十六章

  夜深人定,萬籟寂靜,伏在房脊上的寧望舒聽著梆子敲過兩聲,便順著牆角悄悄溜下,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行至窗下……

  日間聽聞南宮禮平所說,她心中有所懷疑,便決定來王瑞家裡打聽仔細。自陪南宮若虛用過飯後,她便溜到王瑞家附近,只待裡面各人回房,才好潛入。她是夜行慣了的人,這王瑞家雖然以前未曾來過,好在屋子也不多,她伏在房脊上等了半日,看那華服之人往何屋而去,待會才好跟去探查。

  此刻的窗子裡面正是王瑞之子王德君與他的小妾。

  燈燭昏暗,隱約能看見裡面的女子正在梳妝檯前卸頭釵,解髮鬢。

  “再這麼一日日地拖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咱們還是想想別的路子吧。”女人輕輕嘆道,“依我說就乾脆把綢緞莊盤了吧,換點錢做些小生意。你只管捨不得,可這一家人如此拖得起。”

  男人不耐煩道:“羅嗦什麼,你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

  “我怎麼不懂,”女人依舊溫柔道,“我知道你孝順,這綢緞莊是老爺子的心血,他老人家剛去,你自然捨不得。只是……這樣拖下去,又拖得了多久呢。”

  “爹爹去的突然,連句話都沒留下,他生前欠了那麼多銀子,連西林外那塊地都肯賣,也捨不得賣綢緞莊,我怎麼能……”說到此處,男人語氣有些哽咽,似乎說不下去。

  看男人如此,女人似乎也心軟了,只道:“好好好,不賣便是,只是你也得想個法子才是。今日,劉堂主可又使了手下人來要銀子……”

  寧望舒伏在窗下,聞言一驚,心中暗道:果真與劉思危有關!

  “爹爹屍骨未寒,他也實在欺人太甚!”男人咬牙切齒道,“難道還要逼死我們才罷休麼!”

  “我看今日來人倒不似前幾番那般凶神惡煞,大概是看我們剛辦完喪事吧,言語間也緩和了許多,口氣倒像有些鬆動。”女人道。

  “那劉思危是何等樣人,怎能放過到手的銀兩!”男人恨道,“那日爹爹原已說要還他銀兩,誰曾想會出事!說是他逼死的,倒也不以為過。”

  女人怔了怔,奇道:“老爺子哪裡來的銀兩還他?”

  “這我就不知了,爹爹也沒來得及說……”男人嘆口氣,心中傷痛,遂道,“此時提又這些做什麼,早些歇著吧。”

  “撲”地輕輕一聲,想是那女人吹了燈,拖鞋上了床。

  又聽那女人輕輕道:“你好幾日都沒來我這,怎得一點也不想我?”她的聲音又甜又膩,軟得能掐出水來,與方才大不相同。

  寧望舒聽得一陣臉紅心跳,不欲再聽下去,翻身躍上房頂,趁著月色,幾下起伏,復到大街上,一路回了客棧。

  剛進房門點了燈燭,便聽有人敲門,拉開來一看,卻是韓彰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打著呵欠道:“你總算回來了,小七托我告訴你,她和貓兒有急事得趕回開封去,來不及和你說,她已經走了。”

  “已經走了?”她一怔,“是什麼事?”

  韓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貓兒什麼都不肯說,拉著人就走了。不過,小七特地留話讓你不用擔心,說李栩一定沒事。”

  寧望舒微笑,這師妹雖然有時莽撞,倒也貼心。

  “你去了什麼地方?為這兩句話,等了我這大半日!”韓彰笑得詭異,“若是陪著那位大少爺到現在,你就不必告訴我了,免得我聽了臉紅,嘿嘿。”

  “進來說!”

  見門口說話不方便,她瞪她一眼,扯了他進來,輕聲道:“我是去了王瑞家。”

  “死了的那個?”

  她點點頭,越發壓低聲音:“原來王瑞身前欠了太湖水寨的銀子,就今日,還被人上門討債。”

  “怎麼又和太湖水寨扯上關係了?”韓彰皺眉道。

  “聽說那個劉思危還放利錢,就是上回船上和虞清在一起的那個人。”

  “那人我也認得,虞老爺子很喜歡他,大有把女兒嫁給他的意思,不過虞清那丫頭脾氣爆,到現在也沒點頭。”

  “原來是當女婿人選,難怪這麼器重他。”

  韓彰大為煩惱:“此事與太湖水寨扯上關係,我就不方便插手了。這說起來,太湖水寨和老四還沾了些親,我若管此事,只怕老四面上不好看。”

  第四十七章

  寧望舒擺擺手道:“不要你幫手,你的名頭太大,認得你的人又多,你若幫忙只怕是越幫越忙。”

  “劉思危刀法不弱,不在王仁湘之下,何況你和虞清還有過節,此事你千萬小心才是。”

  “我不過就是想探探,也許那東西真的在他那裡,那就想個法子偷偷拿回來,橫豎不和他們交手就是了。”

  “你這話說得容易,做起來只怕難。”韓彰想了想,“我教你個乖,過幾日虞老爺子要作大壽,連辦三天地流水席,你扮成個小廝趁這個空混進去,豈不是好行事。”

  寧望舒聞言一喜,拍拍他肩膀,笑道:“果然是前輩高人,可比我在行多了。”

  “別拿我開心!”韓彰起身,打了呵欠道,“距離壽宴還有幾日,我看看能不能替你弄張地圖回來……”

  隔天,韓彰果然給了她一張地圖,上面略略標明了各處院落方位,雖不很詳盡,但也算湊合了。

  這幾日,寧望舒只有時去看望一下王仁湘,看他傷勢恢復地如何,其他時候幾乎都陪在南宮若虛身邊。

  “這是禮單?”她研墨時看見旁邊的小冊子。

  “嗯,東西都採購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可以命車隊出發。”南宮若虛擱下筆,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腕,抬眼偷看滴漏……自那日後,寧望舒又去細細問過薛大夫,便天天盯著他寫半個時辰的字。

  “還有一刻!”她在旁接了他的手輕揉,“酸得厲害麼?要不歇一歇再寫便是。”

  他微笑道:“你比學裡的老頭子還厲害,我怎麼敢偷懶。”

  她噗嗤一笑,拿起禮單翻看,半晌後,吃驚道:“你們也太大手筆了,置辦那麼多!這麼些東西,路途遙遙,倘若碰上劫道的,豈不可惜。”

  “已經請了鏢局的朋友幫忙送到,應該不至於有事。”

  “依我看,減一半也使得的,這實在也太多了,只怕我家連擺的地方都不夠。”她邊看邊搖頭。

  他笑笑,似乎無意道:“禮平直抱怨,這些天正好碰上太湖水寨的虞老幫主將過壽,買壽禮的人又多,有些東西缺得厲害。”

  “哦……”

  她漫應道,不接話。

  “望舒。”他喚道,這幾日他從未聽她提起那事,提起太湖水寨她也不接茬,他不由得要擔心,不知她心中是做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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