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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彰走過來,搖頭嘆道:“丫頭,你今年還沒拜過菩薩吧。怎麼老看見你和人打架,打得這麼狼狽。”

  “我想也是。”寧望舒苦笑,看著莫研為自己包紮傷口,“對了,你們怎麼會來這裡?這位是?”

  “在下開封府展昭。”藍衫青年略一頷首。

  展昭!寧望舒一驚,本能地望向莫研。

  “不是我!”莫研知她心中所想,委屈道,“我沒闖禍,是五師兄。他在京城惹了上了件大案子,現在還關在開封府的大牢里呢。”

  “怎麼回事?”她吃驚道,小縣衙的牢房還算是家常便飯,但被關進開封府的大牢就說明事情確實麻煩。

  “此事還是稍後再向姑娘解釋。”展昭不欲在此談論公事,望向一旁的虞清,“不知姑娘與她有何過節?”

  虞清已被手下人扶在桌邊坐好,又將脫臼的胳膊復位,此時聽到展昭問話,冷哼道:“真是官賊一家親啊!難怪如此囂張,原來是有御貓大人在背後撐腰。”

  展昭並不動氣:“兩位之間的過節展某並不清楚,自然談不上撐腰二字。”

  “她師弟偷了我一整袋的海棠金葉,你說我應不應該討回來。”

  莫研探詢地望向寧望舒。

  “就是小五。”寧望舒無奈道。

  “反正現在五師兄就在牢里,你上開封府的大牢里找他去便是。”莫研倒樂了,看向虞清,“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我師兄偷的東西,你為何傷我師姐!難不成這民間不僅私設刑堂,還有株連之罪一說?”

  “你!”虞清怒道,“你們是同門,我不找她找誰去?”

  莫研咯咯笑道:“姑娘此言差異!想那狀元與殿試進士還同為天子門生,卻也沒聽說過進士犯了事,有人去找狀元郎的不是。況且……”她忽話鋒一轉,笑得詭異,“據在下所知,海棠金葉是天聖二年江南織造的閔大人為賀太后壽辰而特備的壽禮,怎麼會到了姑娘手中?”

  聞言,展昭嘴角含笑,靜靜抱劍而立。

  虞清被她駁得無話可說,何況展昭在此,只怕再糾纏下去,牽扯出更多不利的事情,只好道:“我不與你們胡攪蠻纏,這件事咱們日後再理論。”悻悻然帶著人走了。

  剛出門口,莫研的腦袋就被寧望舒敲了一記爆栗子。

  “怎麼了?”她委屈道。

  “你教訓她也就罷了,又扯上別的做什麼。”寧望舒看著自己的小師妹,“怎麼教也學不會,嘴上就是不饒人。你可知道她是誰?”

  莫研揉著腦袋:“她是誰與我有什麼相干?”

  “她是太湖水寨虞老幫主的女兒虞清。虞老幫主也算是個人物,你平白地扯了這事情出來,只怕那老爺子要有幾個月睡不著覺了。”

  “該!誰讓他不好好管教自家閨女。”

  韓彰大笑:“還是小七合我的脾氣!”

  在旁半晌沒說話的展昭開口道:“寧姑娘,傷勢無大礙的話,可否方便換個地方說話?”

  寧望舒點點頭,起身喚過掌柜的,給他些散碎銀兩,作為打壞桌椅的賠償。一行人便出了茶樓。

  第二十五章

  太湖邊,楊柳低垂。

  “不知我師弟究竟所犯何事?”

  “此事牽扯太大,為姑娘著想,恕展某不便明言。”展昭歉然一笑,“在下與令師妹來姑蘇也是為了此事。”

  寧望舒看向莫研,後者正與韓彰興致勃勃地比試打水飄,懷裡揀了一捧小石頭。

  由於來姑蘇前寧望舒一直是與李詡同行,所以展昭頗問了些事情。寧望舒並不見莫研有任何暗示,料是無妨,也就照實答了。

  “他可有性命之憂?”

  “包大人素有青天之譽,若李詡是被人用來替罪,定會還他清白。”

  莫研邊走過來,邊拍掉手中灰塵,朗聲笑道:“有我在呢,姐,你不用擔心,五師兄不會有事的。”

  “小七年幼,做事難免任性妄為,還請展大人多多照顧。”寧望舒不放心道。

  展昭微笑頷首。

  “我才比你小三個月啊。”莫研又挨了一記,“……哎喲!你手受傷了,就不要老敲我了嘛。”

  “在下還有事在身,二位久未見面,不妨小敘。”展昭轉向莫研道,“莫姑娘,我明晨在城中紫雲客棧等你。”

  “好!”

  “展兄,我與你同行。”

  韓彰追上他,兩人走遠。

  莫研長噓口氣,席地坐下:“總算走了,怨鬼一樣。”

  寧望舒挨著她也坐下,笑道:“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和衙門的人混在一起。”

  “誰叫五師兄落他們手裡。”莫研往她身上一靠,“他還欠我二十銀子呢,不把他弄出來我找誰要銀子去。”

  “你很缺錢麼?”寧望舒掏出張銀票遞給小師妹,卻被莫研又推了回來。

  “用不著。”她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個塑著一個小小“捕”字的小銅牌:“我現在可是吃衙門飯的人。”

  寧望舒失笑:“這種小捕快每月才多少銀子?”

  “每月三兩。”

  她還是把銀票塞給莫研:“放在身上,有急用的時候也方便些。”

  莫研方收了起來,似乎想到什麼,狡黠地歪頭看她:“我聽韓二哥說,有個富家公子很喜歡你,是不是?”

  寧望舒一怔,料韓彰這個大嘴巴指得是林宇飛,不在意道:“不相干的人,理他做什麼。”

  “是麼?我怎麼聽說,你對那人可關心得緊。”

  莫非韓彰與她說的人是南宮若虛,寧望舒一怔。

  “好姐姐,也讓我瞧瞧他什麼模樣?功夫好不好?”莫研牛皮糖似地膠在她身上。

  “他哪裡會什麼功夫。”寧望舒笑道。

  “怎麼連功夫都不會啊?那你喜歡他什麼?”

  寧望舒微微一嘆,望向湖水:“他的好處又豈是說得盡的。”

  “果真有這麼好的人?那我一定要見見他才是。”

  “現下不方便,日後再說吧。你這番可是辦正事來的,別老惦著玩。”

  “知道了……對了,你不是抽中了金縷玉衣麼?還順利嗎?”

  寧望舒搖搖頭:“碰上了守陵的,交過兩次手。”

  “你打不過他?我幫你。”

  “那是人家祖墳。”

  “哦……”莫研撓撓耳根,犯難道,“那好像是有點理虧。”

  “況且,人家還說那墓里壓根就沒有這東西。”

  “八成是他誆你的。”

  “那倒不像,我已寫信給大師兄,讓他再替我查詳細些,當年與息家有牽扯的究竟還有誰。”寧望舒嘆口氣,“這些天我天天在茶樓聽書,想從中找出點當年故事中的蛛絲馬跡,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可以幫你啊。”

  “你不是見了死人就發軟嗎?”寧望舒取笑她,“你怎麼陪我進古墓?”見小師妹一臉苦惱的模樣,笑道:“你不用操心我的事了,先辦好小五的事情是正經。……你要在姑蘇呆多少時日?”

  “這個我說了可不算,得聽那隻貓的。這裡頭牽扯太大,怎麼得也得三五日吧。”

  “後日便是中秋,你若得空,我們倆不如小聚一番?”

  莫研聞言開心道:“好啊!在太湖賞月定是好玩的很……聽說,城裡百里居的糕點是出了名的,也要嘗嘗才好……”

  兩人素來感情甚好,一別數月,此次相見,絮絮而談,直至日近黃昏。

  第二十六章

  這晚月朗星稀,天氣甚是晴好,太湖之上遊船畫舫穿梭往來,更有歌聲裊裊,隨著清風水汽一同撲面而來。

  “萬頃波涵一碧秋,飄飄隨處任輕舟。”南宮禮平倚船欄憑望,回頭笑道,“大哥,我明日便去當個太湖上的漁夫,你說好不好?每日裡都對著這湖光山色,大概不多時便要成仙去了。”

  “你去便是,我不攔你。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許跑回家來,嚷嚷著要吃紅燒蹄膀。”南宮若虛含笑道。自己這弟弟自小便是無肉不歡,紅燒蹄膀更是他心頭最愛,若有幾日不吃便心心念念,茶飯不香。

  南宮禮平還未開口,一旁的薛大夫便呵呵一笑:“只怕二少爺就是成了仙,也戒不掉這紅燒蹄膀。”

  “這倒是說對了。”南宮禮平嘻嘻笑道,走到哥哥身邊坐下,順手取了塊切好的月餅,放入口中,“大哥,你也嘗嘗,這蓮蓉餡的與一般不同,沒有那麼甜。……這船還算穩當,你不覺得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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