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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暴雨梨花針上所淬的毒確是無解藥,聽到此處,唐苓已然是信了莫研一大半。

  莫研見狀,知她已放鬆了對自己的防備,微垂下雙目,覺得已到了動手的最佳時機。「你姐姐臨死前留了樣東西給我,讓我替她轉交給唐門中人。」她低低道,手吃力地探入腰際,做出掏摸東西的模樣。

  唐苓等了一會,見她仍未拿出來,不由不耐煩地上前蹲下身子,探頭問道:「究竟是什麼……」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銀光乍現,疾電般向她直刺過來,唐苓來不及退後,只得就地一滾,脖子上仍是被莫研劃出道血痕來。

  一擊未中,莫研咬著牙揉身撲上,並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然而,最好的時機已然錯過。

  唐苓素手輕揚,數枚菱形鏢激射而出,分打向她幾處要穴。

  豈料,莫研不避不讓,劍勢絲毫不緩,竟是一副拼命的架勢。以莫研的性格,本不是會拼命之人,但一來趙渝假死此事著實太過重大,絕不能留唐苓的活口,二來她本已受傷,絕不是唐苓的對手,就算不拼命,到頭來唐苓也會殺了她,倒不如放手一搏。

  銀劍刺中唐苓的腹部,而那幾枚菱形鏢也打入了莫研體內。

  莫研仆倒在地,她身上的幾處要害均被打中,連看唐苓死了沒有的力氣,只能無力地喘息,血在她身下靜靜的流淌著,染紅了一大片雪。

  然而唐苓並未死,儘管莫研拼盡了全力刺中了她,但這劍並不足以致命。她捂著腹部傷口,跪在雪地上。

  銀劍落在雪中,唐苓緩緩拾起它,慢慢起身走到莫研身旁,一劍狠狠刺下……

  就在劍尖距離莫研僅餘一寸之時,突然被一股大力擋開,有人凌空旋腿踢開銀劍,落下時出指如電疾點了她的穴道,隨即抱起地上的莫研,為她點穴止血。

  因毒性蔓延,莫研神志已有些迷糊,看見他,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在唐苓眼中,還道是耶律菩薩奴誤會了,高聲道:「副使大人!原來公主是假死,她還差點殺了我!」

  展昭顧不上理她,略略查看了下莫研的傷口,知她中的是毒鏢,這才轉向唐苓,疾聲問道:「解藥呢?」

  「你……」唐苓有點不解。

  此時莫研艱難喚道:「大哥,棺……」

  「我知道,已經布置妥當,你不用擔心。」展昭知她想說的是什麼,柔聲安慰道。

  展昭確是沒有騙她。

  這夜他與耶律洪基在帳中喝酒。喝到最後,耶律洪基自己亦醉倒,直接在帳中睡著了。寧晉是被吳子楚抬回帳去的,能走著出來的只剩展昭了。

  雪很大,展昭遲疑了一下,終是不放心,便佯作巡營狀慢慢往停放靈柩的位置走過去。

  還未進去,在外面的雪地上他的腳碰觸到某樣東西,不經意地低頭望去,驟然一驚——莫研那把小玉梳靜靜躺在雪地上。

  他拾起來,快步走到棺木旁邊,初看之下並無破綻,但他仍是看見了幔布垂下的地方有一滴讓人心驚的血跡。再不遲疑,他掀開幔布,推開棺蓋,內中只剩下那件冥衣,再細看冥衣上亦有血跡,他愈發心驚。

  他知道莫研一定受了傷,可傷得多重、她在何處,他都不知道。儘管心急如焚,但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露出任何痕跡,所以他不得不按捺心情,先去找了趙渝,讓趙渝換上冥衣躺入棺中,再復把棺木蓋好。

  將這切都布置妥當之後,他才一路找著痕跡去尋莫研。

  還是遲了一步!看著莫研的樣子,展昭不由重重自責,要是能再快一步找到她,也許她就不會受此重傷。

  「解藥呢?」展昭厲聲問道。

  唐苓似乎有些明白,冷笑一聲:「原來你同她是一夥的!……無藥可解。」穴道被點,不能動彈,她卻仍冷冷道。

  話音剛落,展昭拾起銀劍,疾指向她面門:「你不拿出來的話,我就廢了你!」莫研命在頃刻,他已沒有時間再耽擱下去,這話並不僅僅是威脅。

  劍尖就在眼睛跟前,唐苓費勁地咽了口水,就算他沒有廢了自己,在臉上劃一道,也著實糟糕得很。猶豫片刻,她不情願地道:「你點了我的穴,我怎麼拿?」

  這女子既然是唐門中人,只怕花招還多得很。若在素日,展昭自然會解了她的穴道,讓她拿出解藥,但此時非比尋常,解了她的穴道,另生枝節的話,只怕莫研耽誤不起。

  「你告訴我在何處。」

  「在我腰間的荷包里。」

  展昭取了她的荷包下來,從中倒出好幾粒顏色各異的藥丸,問道:「那一粒才是解藥?」

  「先讓她吃下半粒赤紅色的,再把褐色的那粒碾碎了塗在她傷口上。」唐苓答道。

  拿起藥丸的時候,展昭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目光利刃般掃向唐苓:「你若說慌,可知道自己會怎樣麼?」

  唐苓被他看得不寒而慄,咬咬嘴唇道:「讓她吃暗紅的,褐色照舊。」

  這下,展昭才將暗紅色的藥丸餵入莫研口中,讓她咽下,再將褐色的藥丸揉碎。莫研中鏢部分,皆在胸前,要塗藥,便須得先除去她衣裳。兩人成親雖久,但僅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展昭略略躊躇,卻知莫研定然不會怪罪於她,遂飛快脫下她衣衫,幫她拔去毒鏢,又抹好藥才將衣衫復替她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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