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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莫研情不自禁地探手入懷,撫了下碧玉小梳——

  他如此生氣,會是為了這把梳子嗎?

  那麼這把梳子對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莫研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只有大哥,才會有理由如此看重這柄尋常的玉梳。

  「小七!你偷了什麼快些去還給他。」趙渝看她猶在怔怔發呆,急道。

  「我……」

  莫研心亂如麻,一想到耶律菩薩奴可能就是展昭便心跳如鼓,可若不是、不是……

  趙渝待還要催促她,突然覺得手中釣竿有些許晃動,忙看向冰洞上的浮標,浮標果然晃動不停,她驚喜道:「咬鉤了咬鉤了!小七,你快來!」

  「多半是魚。」莫研靠過來,冷靜道,「公主,你往上拎就是了,拎出來不就知道是什麼了麼。」

  「拎不動,好像特別沉。」

  「啊!……」

  這下莫研有些緊張了,試著踩到冰面上,扒著洞往裡瞧,可惜底下黑沉沉的,也看不清究竟釣到什麼東西。

  「公主,你再用點勁!用力往上抬,我看看究竟是不是!」她回頭喊。

  趙渝依言,使勁往上一提,仍是沒有拎起來,並且感覺到冰層下的那東西掙扎地更加厲害了。

  「小七,不好,它要跑!」

  莫研一急,徒手抓住魚線,在掌上纏了一道,吃住勁往上拽,這時也感覺到了那東西的重量,果然是沉的很。

  「說不定真是烏龜,而且還是個大傢伙,這麼沉!」魚線繃得緊緊的,深深的勒進肉中,有血絲滲出來,鑽心地疼,莫研卻不撒手。趙渝苦苦等了這麼多日,無論如何,她說什麼不能讓它跑了。

  冰上冰下,相持許久,竟不相上下。莫研咬牙切齒道:「想不到這畜牲力氣還真不小,公主,咱們一起用勁,成不成就看這次了!」

  「好!」

  兩人同時猛地用勁,冰下之物果然被拽得近了些,兩人心中皆是一喜,再待發力,卻發覺魚線一松,頓時著了慌……

  「斷了?」趙渝顫聲問道。

  莫研也不知道,顧不上扯掉手上魚線,便探頭往洞裡看。幾乎就在那一瞬,冰層下一個黑影直向她撞過來,只聽「砰」地一聲,那巨大的力道將原本不大的冰洞撞碎,趙渝嚇得釣竿脫手,莫研身子劇烈晃動,還來不及看清來物,她便隨著碎冰落入水中。

  徹骨的寒冷,她這輩子都不曾經歷過的,水緩緩漫過全身,然後再灌入耳鼻口中,手腳像被千百把刀子同時割著,凍到麻木。那刻,她重得像個秤砣一般直直往下沉去,完全忘了自己還會水。

  突然,手被扯了一下,是被勒在上面的魚線扯動。

  借著從冰層上透下來的微弱日光,她終於看清了這個大傢伙,果然是只極大的烏龜,正拽著她往前游去。

  「老兄,你到底要去哪裡?」

  莫研暗暗叫苦,這烏龜似乎受了驚,扯著她游得極快,那魚線緊緊陷在肉中,她根本無法取下來。

  那烏龜帶著她在冰層下的水裡熟悉地左轉右繞,莫研本欲伸手取匕首割斷魚線,卻在被它帶著撞來撞去,不慎將匕首掉落。

  被帶著游出很長一段路,她已漸漸感覺胸中氣悶,若再不上岸透氣,只怕此命休矣。

  「沒想到我居然會死在一隻烏龜手上,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她無力地想,繼而又想到,「不知道我死了之後,耶律菩薩奴是不是會很傷心?若他傷心落淚,那他定然是大哥了。可惜那時我都已經死了,也瞧不見他的模樣……」

  也不知是因為窒息或是因為寒冷,她的意識在逐漸地減弱,只能盡力睜著雙目,木然地看著周遭一切。

  烏龜還在游,不過速度已慢了許多,她能感覺到似乎進了一處窄小的水道。

  說是水道,實在是太牽強了,實際上她是被拖到了一處小淺灣,此處的水並未結冰,只要她翻過身子,口鼻便能露出水面。

  莫研卻不知道,她的意識已非常非常模糊,眼睜睜地看著烏龜在前扒拉扒拉地划動四隻小短腳,徑直進了前面的一處石洞,魚線在石洞邊緣上被割得吱吱作響,手掌上傳入鑽心的疼痛在最後一刻點燃莫研的意識,隨著魚線被割斷,莫研痛呼一聲,翻過身子。

  大量清冷的空氣湧入肺中,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人已在帳中,整個人就泡在溫熱的水中,兩個侍女一左一右正在分別為她用酒搓雙手的的手心,一陣陣的溫熱傳來,她的意識也一點點的回來了。

  嗓子乾渴的厲害,她想喚人,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有低低的嘶啞聲。

  侍女聽見,抬頭看見她醒了,喜得叫道:「她醒了醒了!」

  屏風外,一直在不安地踱來踱去、已焦急守了大半日的寧晉聞言,頓時心中一松,長呼出口氣。

  「殿下,這下可放心了。」吳子楚在旁也是替他寬慰一笑,又道,「既然醒了就不會再有事,殿下不如先去用些飯,現在都已經是酉時,你連中飯都還未用過呢。」

  寧晉沒理他,朝屏風內高聲問道:「她是不是真的醒了,怎麼聽不見她說話?」

  一名侍女轉出來回道:「稟殿下,她才剛醒,喉嚨干啞,且還虛弱得很。」

  「快拿水給她。」寧晉急道。

  「是,奴婢就是出來拿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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