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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
展昭見莫研一臉為難的模樣,上前開口道:「簫大俠,此事恐怕您有所誤會……」 「展大人,這是我們師兄妹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簫辰還未開口,莫研已搶先打斷展昭的話,一面推著簫辰進房間。
房門砰得一聲關上,韓彰聳聳肩,拍著展昭後背笑道:「覺不覺得這話很耳熟?」 「……」
「你自己常常說這話,不記得嗎?」韓彰清清嗓子,學著展昭一本正經的樣子道,「這是朝廷的事,請你不要插手!」
展昭怔了怔,微微一笑,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第十一章
見無人搭理,韓彰聳聳肩,摸摸鼻子,也只好無趣地回房去。
一宿無事,直至天初亮,展昭整理停當步出房門,一眼便看見在簫辰房門外的莫研。 後者看見他出來,微微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起得這麼早。
「準備一下,早點上路,午時便可到姑蘇了。」展昭分明看見她眼圈微紅,顯然是剛剛哭過。他不好開口詢問,只好裝著沒看見:「你師兄還沒起麼?」
「他已經走了。」莫研低低道。
「走了?」
「我想他是上開封去了。」她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別開臉去,「你不用問我,我也不知道他上開封做什麼。」
展昭在心裡暗嘆口氣,聽昨日簫辰語氣,此番獨自上京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不知又要給開封府添多少麻煩。
「準備一下上路。」他不動聲色,仍舊道。
「去哪?」
「姑蘇。」
「……可是我二哥哥他……」莫研想到簫辰雙目失明,獨自一人上京,心中很是不安。 「正事要緊。」展昭簡短地打斷她。
另一邊房門被推開,韓彰打著呵欠,伸著懶腰慢吞吞地走出來,看見莫研正拿眼瞪展昭,笑道:「小七,怎麼一大早就火氣這麼大?」
莫研看見他出來,眼睛一亮,跳起來拉住他道:「韓二哥,你去陪著我師兄上開封好不好?」 韓彰微愣,待反映過來,頓時頭搖得象波浪鼓一般。
「為何不肯?」她沒料到徹地鼠也這麼沒義氣。
韓彰沒敢說因為簫辰個性孤僻甚難相處,只能陪著笑道:「你二哥哥那般好本事,怎麼?你還怕他被別人欺負了不成?」
「他功夫雖好,可是……畢竟雙目不便。」
「放心!我碰到他之前,他已經一個人走了七、八日的路了,不是照樣好端端的。」韓彰打著哈哈,絞盡腦汁想藉口,「再說你師兄那脾氣,若是知道你特地讓人跟著他,反倒要生大氣。」 二哥哥心高氣傲,最厭別人瞧不起他,莫研想想也對,只好作罷,復沒好氣地瞪了展昭一眼,才騰騰騰回房整理行裝。
三人匆匆用過早食,遂上馬疾馳,果然還不到午時,遠遠地便能看見姑蘇城的城門。 進城之後,先尋了家客棧放好行裝。莫研因要與展昭去拜訪白寶震的織造府邸,一時不得空,只好托韓彰打聽師姐的落腳之處。
「這白寶震家中還有什麼人?」
往織造府邸的路上,莫研仰頭問展昭。此時的她為了方便已換了一身男裝,看上去年紀更幼,便似展昭的隨行伴當一般。
「白大人元配夫人三年前就已病故,膝下只有一女,年方二八,另外還有三房姨太太,皆未生養。」
「他最寵哪房姨太太?」
「展某不知。」
「……你猜,他會把這帳冊所在告訴誰?」
「此事怎能靠猜?」展昭淡淡回道。
「那你就是猜不出來了。」莫研笑嘻嘻道。
展昭沒理她,只是停住了腳步,盯著前方不遠處。
莫研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前面織造府邸已用黑布裝裹,除了門口幾個披麻戴孝的家丁,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弔唁的人。
她正欲舉步上前,卻被展昭拉住……
「不急,你餓不餓?先在這裡吃碗餛飩麵吧。」說罷,他自己率先朝路邊的小麵攤走去。 「吃麵?!」
莫研莫名其妙地跟著他走過去。雖然從早上到現在還未曾用過飯,不過這提議實在不像出自展昭之口。
麵攤是路邊的小本生意,異常簡陋,生意卻出奇的好,僅有的三張桌子都有人坐著吃麵。莫研還在定睛細看,比較哪張桌子油斑略為少點的時候,展昭已經隨意在別人旁邊坐下了。 「兩碗餛飩麵。」
「多放點蔥花。」莫研忙補上一句,方也坐下。
麵攤的老闆是個年近六旬的老漢,手腳卻麻利得很,包餛飩下麵條,動作熟練而飛快,不過一會,兩碗熱騰騰的餛飩麵端上桌子,香氣撲鼻。
「老闆,借問一句,前面的織造府這般排場,可是有誰去世了?」展昭裝著不在意問道。 「客官,您是外地人吧?」老漢問道。
「不瞞您說,我二人今日才到的姑蘇。」
「難怪……」老漢壓低嗓門,湊上前道,「聽說是織造大人在京里被人害了性命,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旁邊一位吃麵的漢子探過頭來,「我昨兒往織造府里送過鹽,聽裡面的人說織造大人是讓一個入室行竊的小賊給害了。」
莫研吃麵的筷子頓了頓,飛快地瞥了眼那人。
「此事當真?這倒是叫人想不到的事。」展昭嘆息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