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們必須查看一下白大人的書信往來,也許能從中找到一絲線索。」見她們遲遲沒有回應,展昭又淡淡道,「相信幾位夫人也希望早日查出真相。」

  「展大人,我們當然……」

  二姨太太忙要解釋,卻被展昭起身的動作打斷。他顯然不欲再聽她們多言,輕輕作了個手勢:「煩請引路。」

  莫研雖然一直看展昭不太順眼,但平心而論,確是極少看見展昭端出官架子,便是在教訓她時,口氣也不是這般。此時見他冷著臉寥寥幾語,便讓這些人乖乖地帶路,心底不由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並非厭惡,卻也說不清究竟是何感覺。

  白府的書房臨荷塘而建,荷塘頗大,此時望去,荷花已謝,只見荷葉微殘,偶爾輕風拂過,自有清香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莫研無心景致,目光落在荷塘邊的幾個人影……一位麻衣素縞的少女憑欄而立,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身後還有兩名隨侍丫鬟。

  眼見眾人走近,那少女目光一一掃過他們,最後落在那幾位姨太太身上,冷冷道:「你們那日翻了個底朝天還不夠,現在又來做什麼?」

  聞言,姨太太們臉上頓時都不太好看。

  「盈玉小姐,老爺生前雖然很疼你,可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長輩,要進出老爺書房還不用經過你的允許。何況,這位是京城來的御前四品護衛展大人,在他面前,你不可放肆。」三姨太太顯然沒把白小姐放在眼裡,語氣頗重。

  「展大人?」白盈玉的視線移到他身上,她也曾聽說過展昭其人,知道他供職開封府衙。  展昭略略施禮:「展某冒昧,但公務在身,還請小姐見諒。」

  「是何公務?可與家父遇害有關?」

  展昭點頭。

  「家父……他是被人害死的,對不對?」她語氣微顫,身子似乎也有些搖搖欲墜。  這話問得有些古怪,白盈玉方才並未在大堂聽見他們的話,何以直接想到這點?莫研瞬地看向她:「白小姐覺得令尊之死有問題?」

  「令尊臨走前,可曾對小姐說過什麼?」展昭顯然也留意到了。

  白盈玉咬了咬嘴唇,飛快地搖了搖頭:「不!他並不曾說過什麼,只是家父向來寬厚待人,何至於白白地……白白地送了性命!」

  「……白白地送了性命……」這句話在莫研腦子裡打了幾個轉,抬眼正對上展昭的目光,兩人均不語。

  看展昭一時沉默不語,一群人都僵在當地,半晌,反應過來的二姨太太才忙招呼大家進書房。  眼見白盈玉精神不濟,丫鬟輕扶著她落座在書房靠窗的軟榻上,又端了碗桂圓茶給她,方才退到邊上。

  「家父他究竟是如何遇害的?」她把茶放到一邊,還是問回了方才的問題。  「一劍穿心。」莫研眼睛在書房內溜溜地轉,隨口答道,她雖然不敢看屍體,不過卻細細看過仵作的驗屍格目。

  聞言,白盈玉拿著素帕的手微微顫抖,淚水隨即滾落。幾位姨太太也順勢地齊聲悲悽,大有不甘落於人後之意。

  展昭在心中暗嘆口氣:這丫頭,怎地說話也不知道含蓄一點。

  莫研看眾人反應,方意識到自己說話魯莽,忙陪著笑又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所以白大人是立時斷氣,想來並未受什麼痛苦,各位節哀才是。」

  可惜她這句話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書房中抽泣之聲不斷,莫研尷尬地望望展昭,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安慰人並非展昭的擅長,何況還要同時安慰四個女人,他只好道:「事已至此,還請諸位節哀順變。白大人遺體尚在開封府中,包大人希望府上派人及早迎回,讓白大人入土為安才是。」  此言一出,頓時寂靜無聲,那些個姨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是無人接話。  「我去便是。」白盈玉輕輕道。

  「小姐……你的身子……」她身後一位丫鬟聞言急道,卻被她擺擺手止住。  她也不看姨太太們,只是悽然一笑:「盈玉不孝,倒讓展大人笑話了。」  讓這麼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兒家獨自上京扶棺,雖然有些說不過去,但這畢竟是白家家事,自己也不便多言,展昭遂道:「展某必須查看一下白大人過往信函,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包涵。」  「展大人請便。」白盈玉起身,走至書桌旁邊,指著一列抽屜道,「家父的信函一貫收在此處……」她不無嘲諷地一笑,「幸而是信函,若是房屋地契,只怕就得問我這幾位姨娘了。」  「你……」

  幾位姨太太本欲發作,但看有外人在場還是隱忍了下來,皆稱自己還有事情,離開了書房。  莫研已自在一旁,拉開抽屜,取出幾沓信函,慢吞吞地挑揀著。她心裡清楚,此行目的是帳冊,雖說查看書信不過是個幌子,但若能從書信之中找到白寶震與張堯佐往來的蛛絲馬跡,也不失為證據之一。

  查看良久,展昭與莫研都有些失望,信函大多都是些下級官員請安奉承之類,而白寶震與上級官員尤其是京官的往來信函竟然一封也沒有。

  「這老狐狸……」莫研不滿地小聲嘀咕道,低低的聲音雖然傳不到白盈玉耳中,卻引著展昭瞧了她一眼。兩人心中都明白,白寶震與京官不可能沒有往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把這些信函都藏在何處,或者都燒掉了也未可知。

  懶懶地舒展下身體,裝做看乏了的模樣,莫研在書房中來迴轉了轉,目光在書架和牆上所掛字畫溜了溜,又在窗邊的白盈玉身上停留了一會。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