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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去!」王朝忙把他推開,心中直犯嘀咕:她怎麼知道我買的是二、三錢銀子的胭脂?  ……

  展昭看莫研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地走著,也不說話,一雙眼睛只在大街兩旁的鋪子溜來溜去,目光中透著股新鮮勁,活脫脫還是個孩子模樣。

  她倒真是觀察入微,王朝脖頸處衣領沾上的一小點胭脂膏汁也沒逃過她的眼睛,想是剛塗了胭脂的夫人為他整理衣領時不小心沾上去的。展昭不由微微一笑,可以想見,方才莫研的寥寥幾句話足以讓王朝犯上一天的嘀咕。

  「莫姑娘,」他忽想起,略住了住腳步,「我們還是先去驗過白寶震和那名官役的屍身,再去案發所在吧。」

  「屍身!」

  她的臉刷得一下變得煞白,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那個不是有仵作嗎?」  「雖說有仵作,但只怕難免會有疏忽,此案事關重大,我想,應當再細細驗過。」  「展大人說得是……不過……我們還是先去那家官驛瞧瞧,我一般習慣最後再看那個……」  莫非她怕見屍首?展昭心中奇道。

  姑娘家見了屍首膽小怯懦原也是常事,只是他原以為莫研是江湖中人,膽子怎麼說也應該比尋常姑娘家大些才對。

  「可好?」她拿眼偷溜他的神情,試探問道。

  「也好。」

  展昭不欲為難她,便應允了。

  第五章

  官驛距離開封府衙頗有些路,兩人沿著大街走了很長一段,又拐了幾個彎,一處掛著『官』字燈籠的黑漆大門出現在眼前。

  「就是這裡。」

  莫研略看了看四周,奇道:「京城有幾處官驛?怎得這處如此偏僻?」

  「此處官驛最小,所以偏僻。」

  「白寶震好歹也是三品大員,上京怎麼會住到這么小的官驛里來?」她微皺了眉,「除非……」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兩人心中想的卻都是一樣:白寶震偷偷上京,為避人耳目,普通客棧人多嘴雜,難免走漏風聲,還不如官驛來得清靜。

  展昭上前扣門,過了好半日,才有位瘦瘦小小的老官役來開了門。

  「展大人,是您啊!」老官役看上去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展昭掃了他一眼,淡道:「這幾日,除了我,可還有別人來過?」

  「就來了些官差把屍首搬走了,除此外,再無別人。」

  「他是這裡的官役?」莫研探入頭來,奇道,「不是說你死了嗎?」

  那老官役與她大眼瞪小眼,直到她掏出小銅牌在他眼前晃悠,方道:「小人沒死,死的是宋離。小人那晚酒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

  「哦!」莫研笑嘻嘻道,「酒是好東西,也虧得你喝多了,要不然只怕你也……」她伸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架一划,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說罷,也不理呆愣在當地的官役,自顧自地跨進裡面。  展昭看她也不問出事地點在何處,只在驛中轉悠,他也不急,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莫研來回踱了兩三趟,方抬頭問老官役道:「這院子的花草多久澆一次水?」  「四五天澆一次,有時下雨就不澆。」老官役頓了頓,「前兩日的秋雨直下了一天一夜,所以小人也一直沒澆水。」

  「出事那夜也下著雨?」

  「是。」

  莫研面露喜色,又在這官驛來來回迴轉了幾圈,時而俯身細看,時而又躍上牆頭,大概過了一盞茶功夫,她蹲在牆頭朝展昭招手……

  「展大人!你來看看這個!」

  他依言躍上,循著她的手指望去,牆頭上有幾處青苔被壓扁的痕跡。

  「腳印?」

  展昭嘴角微揚,眼底有一絲讚許之意,其實他那日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牆頭的腳印,閉口不言,不過是想看看她能不能發現而已。

  伸出手順著痕跡虛劃了一下,莫研顰眉道:「有兩個人,都是男人,身長七尺……」她用手掌在腳印處比了比,「另一個矮些,大概是六尺有八。只有進的腳印,想是事後從門口出去的。」  展昭點點頭,她的推測與他的一般無異。從腳印來推測一個人的身高,這還是他初入公門之時,在辦案中從包拯身上學到的。她竟不知從何學來,或是無師自通?

  「這裡也有!」

  莫研輕輕旋身躍下,示意他也下來,指著院中幾處地方給他看:「雖然只有足尖的痕跡,但也可以看出一個朝東面而去,另一個朝西北面而去。」

  「西北面是廂房,白寶震就死在那裡;東面是廚房,死的是官役。」展昭淡道。  老官役在旁驚道:「不是說已經抓住兇手了嘛?難道這兇手還有兩個不成?」  莫研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抓那個可不是凶……」

  「莫姑娘!」展昭沉聲喝住她,目中有威鎮之意,示意她莫要亂說話。

  冷哼一聲,她頗不為然,別開臉去,卻沒再說什麼。

  「去廂房看看吧。」

  展昭越過她率先往後面廂房走去,心道,這姑娘既入了公門,怎得說話還是如此口沒遮攔。來日方長,她這性子自己要吃虧不說,只怕還會連累開封府。

  推開那間廂房的門,便見地上乾乾淨淨,與之前來時的狼藉模樣大相逕庭。他一怔,剛要問話,那老官役已趕上前來,陪著笑道:「我昨兒才把這屋子給打掃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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