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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唐石發覺不對勁開始,雪心亭便朝這邊飛掠而來,只是他距離太遠,身形雖快,也才堪堪趕到,眼見墨瓏進了老風口,只能捲起受傷的唐石,護著他退到安全所在。

  「這隻小狐狸!」唐石氣惱不已,忍著痛道,「他身上不對勁……」

  雪心亭先扶他躺下,又替他把脈,知曉他心脈無礙,看來皮外之傷,才稍稍鬆了口氣。

  「那火光是什麼?」這是雪心亭最擔心之事。

  唐石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不是那個!」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完全不一樣。」為了讓他安心,唐石忍痛撥開自己被灼傷的部分,「你看,傷口不一樣,沒有黑氣。」

  雪心亭查看傷口,確實只是尋常烈焰所灼,轉頭吩咐旁邊的鷹隼:「去小風口外,讓雪九速回!」

  一隻茶隼領命,展翅飛走。

  靈犀奔至唐石身旁,顫聲問道:「他呢?他在哪兒?」

  看見她,唐石忽然明白過來:「你們倆根本是事先計劃好了,對不對?!聲東擊西,你去偷避風珠引開注意,加上有煙火擾亂視聽,他正好趁機進老風口。」

  他怎得知曉自己去偷避風珠,靈犀一時間有點懵了。

  ☆、第五十七章

  雪心亭還算沉得住氣,看出靈犀對此一無所知,溫言道:「他進了老風口,你事先可知曉?」

  靈犀腦子亂糟糟一團,所有的事情急速旋轉著——方才那團火光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唐石使的法術?不對,若是唐石使的法術就不會灼傷自己。那麼是墨瓏?還是不對,谷中不能使用法術。或者他想出法子過老風口了?為何不告訴她?……

  忽然,墨瓏說過的話在她腦中復響起——

  「拿不到,有拿不到的法子。」

  「有我在這裡,你只管把心放肚子裡,踏踏實實的。」

  莫非,真的如唐石所說,墨瓏根本沒指望自己能拿到避風珠,他一直都另有打算,卻始終沒有告訴她……

  得不到靈犀的回答,雪心亭望向老風口的方向,皺緊眉頭,沒有避風珠,以他的修為也進不去,小狐狸貿然闖進去,著實危險。只是眼下別無他法,只能等雪九回來,只是時候一長,恐怕小狐狸性命難保。

  看出雪五心中所想,唐石忍痛皺眉道:「那隻小狐狸……他自家要找死,攔都攔不住!」

  手中握著從雪九屋中拿出來的避風珠,靈犀已經不能肯定它究竟是不是避風珠。唐石既然早已得知她會去偷避風珠,雪九肯定也知曉,他怎麼可能還把避風珠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等著自己來偷呢。

  可是墨瓏進了老風口,沒有避風珠,他怎麼辦?

  來不及多想,她攥緊避風珠,朝老風口衝去。

  「這孩子!」唐石吃了一驚,正想起身,身旁的雪心亭已飛掠出去。

  雪心亭身形比靈犀要快,在靈犀尚未來得及進入老風口之前攔在她身前,未料到靈犀衝勁甚大,一時竟阻不住她的去勢,反而被她撞得倒退丈余。

  兩人現下已在老風口邊界上,雪心亭擋在靈犀身前,背部承受著徹骨寒意,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萬年前那場大戰,他曾受過重傷,後來雖然傷愈,但還是給身子留下了損傷,鏡湖的寒意對他而言不在話下,但老風口的極度深寒卻如一把把冰刃,剜肉削骨,苦不堪言。這也是為何玄颶指定了雪九進出老風口,而非雪五。

  「你不能進去!」他往外推靈犀。

  寒風被他所遮擋,加上有鮫珠護體,寒意一時還無法侵入靈犀體內。靈犀的氣力還是大得驚人:「你讓開!」

  話音剛落,她猛地格開他的雙臂,雪心亭反手再擒,拿住她的左手腕向後擰。此刻兩人皆側對老風口,雪心亭半身如浸冰窟,行動已是頗為勉強;靈犀也已感覺到手腳被凍得僵硬,心知必須速戰速決。

  靈犀猛然一轉,伸腿鎖住他的右腿,再一轉,曲臂為肘,重重撞向雪心亭前胸,情急之下,她用盡全力,力大無比,生生將他撞飛出去。

  怎麼也想不到她的氣力竟會這麼大,比當年靈均還要強,雪心亭甫一落地,站穩身形,回頭望去,靈犀已闖入老風口,風卷雪塵,渺渺茫茫,哪有還看得到她的身影,不由跺足嘆氣。

  老風口內,一陣陣強勁的寒風撲面而來,墨瓏即便有烈火壁護體,依然感覺到寒氣透體,十分難熬,幾乎無法頂風前行,只能趁著一陣風與一陣風之間短暫的停歇才能勉力往前行幾步。寒風中卷雪夾塵,烈火壁火光雖亮,周遭卻是混沌一片,也是無濟於事。

  如此,行出數丈,風力愈發強勁,火光籠罩處隱隱約約出現一道屏障,將去路堵了個結結實實。

  此路竟是堵死的?!

  難道此路根本不是通向雪峰?

  或者,瀾南根本就不在雪峰?這只是玄颶對外的說辭。

  剎那間,墨瓏腦中轉過數個念頭,他全身已被寒氣凍得生疼,便有烈火壁也不敢在老風口裡待太久。若是此路不通,他須得趕緊退出去才行。

  轉念一想,這道屏障會不會這只是玄颶設下的障眼法——墨瓏想起鹿蹄山風雨神所設下的障眼法,猶豫一瞬,決定上前察看一番。忍著漸漸滲入體內的徹骨寒意,他走近那道屏障,試著伸手去觸碰。

  只是稍稍一碰,他便吃了一驚,屏障竟是柔軟的,且微微起伏,起伏間便有少許雪屑從上面被抖落,仿佛是個活物一般。他試著用手掃去雪屑,想看清究竟是什麼,冷不防間,一股勁風當胸而至,強勁之極,他被吹得踉踉蹌蹌直退,努力想穩住身形,無奈手足皆被凍僵,幾乎都不停使喚,直至他的腳絆到某個物件,這才勉強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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