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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曦乾笑,沒吭聲。

  說話間,熊羆拖著斧頭回來,看見墨瓏等人也在屋內,頓生戒備之意。白曦忙安撫他:「沒事了,大家都是朋友,一場誤會而已。」

  「是誰把我弄昏過去的?」熊羆瞪著眾人,惱火地興師問罪。

  「說了是一場誤會了,那迷香原是為了對付那姑娘的,哪裡想到反而你中招了。」白曦問他道,「你快說,方才那姑娘和你說什麼了?」

  「就是問我……問我三年前是不是在長留城找過一個道士算命?」

  「呃?」

  「我說沒有,她又拿了物件給我瞧,問我認不認得。」

  「是何物?」

  熊羆撓撓頭:「我也不認的,看著就像一片少了把子的銀杏葉,鐵青鐵青,硬梆梆的。」

  「這是什麼東西?」白曦自言自語,心想從這位姑娘身上掏出來的,絕對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我就是不認的呀。那姑娘見我不認識,樣子失望得很,又問我可認得其他和我一般模樣的熊羆,也得是胸前有紅毛,且成了精怪的。我跟她說,這不叫紅毛,這是赤焰熊的標誌。」熊羆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我們赤焰熊一族自遠古洪荒……」

  「打住!」眼看熊羆即要痛述家族史,白曦連忙阻止他,「赤焰熊那些事兒我聽了有八百遍了,現下你還是先說那姑娘。」

  「哦……」熊羆楞了楞,「她去長留城了。」

  「去長留城做什麼?」

  「找我二舅,赤焰熊現下就剩下我、我大舅、我二舅。我大舅雙腿有疾,終年隱居在甘淵,我二舅正巧是三年前去了長留城,估摸找道士算命的人就是他。」

  白曦悵然道:「去了長留城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怎得了?」熊羆不解。

  白曦卻不吭聲,只搖頭嘆息。

  在旁聽罷始末,墨瓏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行了,我們也該走了。小風,珍珠找著了?」

  門外,傳來夏侯風輕鬆的聲音:「找著了。」

  他捧著個紅木匣子,樂呵呵走進來,朝墨瓏道:「想是小白兄記岔了,魯家珍珠行的這批貨好端端的在這裡,並沒有被磨成珍珠粉。」

  竟不知他是何時離開此間,偷偷摸摸到自己房中搜出珍珠來,白曦直怪自己疏忽大意,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一時說不出話來。

  熊羆詫異問他:「磨什麼珍珠粉?」話未說完,便被白曦怒瞪了一眼。

  墨瓏頗有禮地朝白曦拱拱手:「小白兄,此番叨擾了,在下告辭!」說罷,領著莫姬和夏侯風,帶著紅木匣子,翩然而去。

  白曦扶窗,聽著馬蹄聲遠去,恨得牙根直痒痒,直過了好半晌——

  「走,收拾東西!」

  熊羆沒明白:「去哪裡?」

  「長留城!」白曦轉身,目光堅毅,「那位靈犀姑娘帶了一身的寶貝,到了長留城不知要被人騙走多少——與其讓別人騙,不如我們自己來!」

  ☆、第四章

  長留城,從第一塊青墨石被作為路基鋪在長留山的地上,已過去了數千年,不知有多少異鄉客變成當地人了。青墨石板上每一處最細小的稜角都被磨得圓潤平滑,來去無蹤的雨霧中,光可鑑人。

  踏上青墨石板,作為一個異鄉人,靈犀行在熱鬧的街上,看著兩旁琳琅滿目的商鋪,一時有些發怔。人海茫茫,她又該從何處找起呢?

  轉頭間,看見牆上貼著幾幅畫像,她瞧了瞧,原來是城主所發的緝拿告示,底下還有字寫明報酬。

  這法子甚好,緝拿說到底不也是尋人麼?靈犀心中大喜,隨意擇了家畫館,抬腳就進。店內不僅牆上掛滿了畫,還設有數道屏風,每個屏風上也都是一副畫,或潑墨山水、或仕女遊園,或花鳥蟲趣。桌上擺著數十把展開來的紙扇,也是畫兒。靈犀隨手拿了一把,扇了扇,左顧右盼地張望道:「有人嗎?」

  「在這兒呢,姑娘別扇,頭暈……」細微的聲音從她手中扇子上傳來。

  靈犀循聲看去,扇面上是一幅桃花臨水圖,圖中水亭上有一人,寬袍大袖,扶著額頭作眩暈狀。她只得將扇子放回桌面,畫中人出了水亭,居然還有功夫折下一支桃花,才躍出扇面。

  「在下半緣君。」他將桃花遞給靈犀。

  靈犀莫名其妙地拿著桃花,不解這又是什麼風俗。

  半緣君讚嘆道:「何謂人面桃花,在下今日方知……」

  他話音未落,靈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禁不住打了個噴嚏,花瓣紛紛落地,手中僅餘一隻光禿禿的桃枝。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靈犀尷尬地將桃枝還給他。

  「沒事沒事,請問姑娘可是想買畫?」半緣君將桃枝插入土陶瓶之中,笑著問靈犀。

  靈犀問道:「這些畫,都是你畫的?」

  他點點頭,謙虛笑道:「都是些遊戲之作,讓姑娘見笑了。姑娘可有中意的?」

  「這些畫我都不要,我想你另替我畫一幅。」

  「姑娘想畫什麼?」

  「一頭黑熊,脖頸處有一圈紅毛。」靈犀回憶著西山那頭熊羆的模樣,估摸他二舅應該長得和他差不多,「塊頭特別大,毛茸茸的,圓頭,小耳朵……」

  半緣君接著問道:「要什麼神態呢?」

  「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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