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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限你兩天之內把這件事解決掉。”說完便轉身離去。

  【016.酒吧買醉】

  工作沒了,回學校也沒什麼事可做,笑笑只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晃,臉上的淚痕早已被風乾。

  不就一個飛恆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笑笑儘管這麼告訴自己,但心底像是缺了一塊似地空得難受。

  “叭叭……”幾聲汽車喇叭聲從背後傳來,笑笑疑惑回頭。

  她背後停了輛銀色保時捷,車窗子正在慢慢打開,一顆似曾相識的腦袋探了出來:“笑笑,翹課了?”

  笑笑有些茫然,她認識他嗎?

  “我是浩祺。”車內的男人無奈開口道。

  笑笑還是一臉茫然:“不認識!”

  “蘇笑笑,有時我真想掐死你。那天相親被甩的,帶著眼鏡的。”男人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說道,又把他給忘了。

  笑笑恍然大悟:“你怎麼在這?怎麼不帶你的平面鏡繼續裝斯文了?”

  “如果不是你以前說喜歡眼鏡男我會沒事找副平面眼睛戴?本想著迎合你的喜好,沒想到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不對,沒想到是讓你給耍了。”

  “嘿嘿……”乾笑兩聲後笑笑開口了,“那個,有空嗎?”

  “幹嘛?打算請客以謝罪?”

  笑笑忍不住冷哧一聲:“去,我可沒欠你。”

  “那幹嘛?”俞浩祺粗聲粗氣問道,還敢說沒欠他,這欠得可大了去了。

  “陪我去酒吧喝兩杯。”

  “你……怎麼了?”俞浩祺小心翼翼開口,沒事的話應該不會突然約他去喝酒吧?

  “沒事,今兒個我把我們老闆給炒了,想去喝兩杯慶祝慶祝,陪不陪?”笑笑睨了他一眼,問道,買醉,得有人買單才買得起醉,她一失業大學生肯定買不起昂貴的酒單,既然他說和她那麼熟,那就當冤大頭吧。

  慶祝,要真慶祝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俞浩祺在心裡暗哧一聲後,才慢悠悠開口:“上車吧。”

  笑笑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剛坐穩,車子便疾馳而去。

  來到本市最高級酒吧,挑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笑笑便不客氣地喊道:“服務員,四瓶威士忌。”

  俞浩祺睨她一眼,威士忌?待會不醉成一灘爛泥才怪。

  “我去拿酒吧。”俞浩祺說著便起身往吧檯走去,抬手朝服務生微微一勾手指,服務生會意,湊近俞浩祺:“先生有什麼吩咐?”

  “幫我找幾支威士忌空瓶,往裡邊灌滿低酒精飲料,重新包裝一下,送到那一桌去。”

  伸手指了指笑笑坐的那桌,俞浩祺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包裝後要看起來像未拆封的,絕對不能讓她看出破綻。錢會以威士忌價格付你。”

  沒一會,服務生便送來了四瓶看似未開啟過的威士忌,俞浩祺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後,悄悄朝服務生豎起拇指頭,服務生微微一笑,會意離開。

  笑笑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後皺眉:“你確定這是威士忌?”喝起來有紅酒的味道,好像還有番石榴的味道。

  俞浩祺端杯的手一頓,低頭假裝喝酒以掩飾心虛:“當然,都是新開的,難道有假?”

  “可這味道不對啊?”

  “你味蕾有問題吧,我覺得味道和以前喝的沒什麼不一樣。況且,這可是本市最負盛名的酒吧,不可能摻假酒騙顧客的,放心喝吧。”

  想想也是,笑笑沒再糾結於真酒假酒,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

  俞浩祺長噓一口氣,幸好,還是這麼好騙。

  與俞浩祺在酒吧待了將近四個小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空瓶子不知道扔了多少個後,笑笑很疑惑地發現自己除了被酒水撐得快要爆炸的胃外,居然一點醉意也沒有,難道自己天生酒量好?還是這酒有問題?笑笑疑惑地望向俞浩祺:“你怎麼也沒醉?”

  “我外號千杯不醉你不知道嗎?”有時候撒謊是不用打腹稿的,比如說現在。

  “看來我也是。”笑笑點點頭,從小到大幾乎沒碰過酒,笑笑無法確定自己的酒量。

  “肯定是。”俞浩祺忙不迭地點頭,“現在喝也喝夠了,該醉也早醉了,回去吧?”再繼續陪她坐下去只怕他會因為胃爆炸而進醫院了。

  “你是誰?”笑笑突然眯起眼睛問道。

  “不會吧?醉了?”俞浩祺懊惱問道,怎么喝摻了果汁的紅酒也會醉?

  “我沒醉,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浩祺啊!”

  “廢話,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笑笑打了個酒嗝問道。

  “是,但是,顯然你忘了我。”俞浩祺斂起面容。

  “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想起來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你住哪,我送你回去。走吧。”俞浩祺說著站起來拉她起身。

  “要真想起來了還用你說?不說拉倒,反正我也不稀罕知道。今天謝啦。我住……”

  笑笑跟著站起來,把住址報了出來。原先由於要上班的緣故,笑笑怕影響到其他舍友休息,早在半個月前就在校外租了間房住。

  將笑笑送回去後,俞浩祺扔下五個字“你初中時候”便揚長而去。

  笑笑在原地站著待了一會,記憶深處的某個身影隱約清晰起來。甩甩頭,不想管,轉身回房。

  論文的事還沒解決,工作的事可以痛快地炒老闆魷魚,但學習的事向來只有學校炒學生的份,所以笑笑還是乖乖地準備論文的事。

  坐在書桌前看了會書後發現找不著繼續寫論文的靈感,笑笑便扔下筆,正準備起身,眼睛無意中撇到檯曆上被用鮮紅的筆跡標註的日期,3月16日,笑笑有些失神,明天就是3月16日,又一年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未來的某年某月某日笑笑之所以會酒後失身於子揚,就是咱可憐的男二今天種下的因,親們可以自行想像笑笑失身後醒來的驚天反應以及如何把男二修理得慘兮兮的,還有男二知道這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後悔得自個的腸子有多青哈……情節需要,暫時先賣個關子……以後再慢慢奉上……

  【017.3月16】

  第二天笑笑早早便起來了,昨晚冷空氣突然南下,典型的倒春寒,早上起來氣溫驟降了將近十度,微冷,天也陰沉沉的,似是要下雨的樣子。

  笑笑隨便湊合著吃過早餐便拿出化妝包細細地化了個淡淡的煙燻妝,整個人看上去青春靚麗許多,再將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肩上,換上那件壓箱底的白色立領長款風衣,下身搭一件黑色短靴褲,圍上淡藍色的圍巾,再把那雙將近一年沒穿過的高跟長靴換上,笑笑在鏡子前打量一番後便出門了。

  先去附近的花店精心挑了束水靈靈的雙枝藍色妖姬,笑笑才慢慢往公車站牌走去。

  或許是天冷的緣故,今天的公車特別難等,笑笑在站牌下吹了大半個小時的冷風后那趟熟悉卻略顯陌生的91路公車才緩緩駛來,因為是駛往郊區,車上人不多。

  隨意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笑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飛掠而過稍顯陌生的風景,有瞬間的晃神,一年了,一年沒去過那裡了,那裡該是又野糙叢生了吧?

  飛恆廣告傳媒大廈十二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什麼?她今天沒來?”凌子揚皺眉問道。

  溫磊點點頭:“要打個電話給她嗎?”

  “不用了,她只是鬧鬧脾氣而已,你先下去工作吧。”

  “嗯。”溫磊望了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凌子揚略顯煩躁地坐下,手中的文件被隨意扔置一邊,單手支頤,閉目沉吟了一會後,凌子揚拿出手機,撥通了笑笑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客服人員禮貌而客氣的聲音傳來。

  凌子揚稍顯不耐地將手機往桌面一扔,雙目瞥向窗外,有些失神。

  坐了一會,突然起身拿起掛在沙發上的黑色長外套便往門口走去。手剛觸到門的把手時一頓,又折了回來,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唐起的電話:

  “知道怎麼聯繫笑笑嗎?她今天翹班了。”

  “那丫頭才上了幾天班怎麼就翹了?打她手機沒接嗎?”

  “手機關機了。”

  “關機?”唐起皺眉,認識她這麼多年,那丫頭手機從不會關機,除非每年的那一天,今天……

  “子揚,今天幾號?”唐起突然問道,聲音有些緊繃,又一年了嗎?

  “3月16,怎麼了?”眉峰不自覺地攏起,凌子揚沉聲開口。

  “今天就給她放一天假吧,你找不到她的。”

  “為什麼?”

  “每年的今天她都不會見任何人,也不會與任何人聯繫。”

  “為什麼?那她……去哪裡?”眉峰驟得更緊,凌子揚直覺這中間有什麼事。

  “不知道,或許是去墓園,或許是去那些承載著她的過去的地方。她說過,這一天僅屬於她和她的家人,也僅這一天,所以希望大家不要過問她的今天。”

  唐起聲音有些凝重,還有淡淡的惆悵。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這一天,笑笑都是陌生而疏離的。她走不出她的世界,他們也走不進。

  “墓地里……葬的是誰?”聲音有些艱澀。

  “笑笑的家人,十四年前的今天,她們一家出遊時遭遇了嚴重車禍,笑笑是唯一的倖存者。她……不是蘇家的親生女兒。”唐起緩緩說道,這是蘇家不為人知的故事。笑笑與蘇家人間的親密和默契,外人從不曾懷疑過他們是不是一家人。

  “是……本市的墓園嗎?”凌子揚略顯遲疑地問道。

  “是。但是,子揚,別去打擾她,今天的笑笑不會是平常狡黠可愛沒心沒肺的笑笑,她從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脆弱,所以,給她一個空間。”唐起不放心地叮囑道。

  蘇晴曾不放心笑笑在這一天獨自外出,悄悄跟在她後面,沒想到被笑笑發覺,當時看到蘇晴時她臉上沒有平時慣有的笑容,但也沒有任何怒意,只是很平靜地望著蘇晴,很平靜地開口:“蘇晴,請給我一個只做自己的機會。”聲音不似往常的抑揚頓挫活力四she,只是很平靜很平靜,如一潭激不起任何漣漪的死水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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