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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遇也沒藏著掖著,微微點頭,客氣看向劉檸寧,“對。到時候喜宴,劉小姐方便的話也歡迎來坐坐。”

  劉檸寧笑,“那是自然。”

  而後看向喬時和沈遇,“先恭喜兩位了。”

  呆愣了許久的沈橋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靠,真的假的?”

  而後撩起衣袖,指著之前被沈遇扭傷過的手腕,很是憤然,“老大,你得賠我,為了你們倆這破事兒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

  老三拍著他肩,笑道,“放心吧,老大少不了你好處的,沒有功勞也會有苦勞的。”

  沈橋隻眼巴巴地看著沈遇,就等他一句話。

  沈遇視線從他手腕滑下,“好,你想要什麼,儘管提。”

  又補充了一句,“但不能過分。”

  幸福來得太突然,沈橋一下子也想不出來要什麼,“你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再問你要。”

  伸出手,“來,擊個掌,大伙兒做個見證!”

  沈遇也慡快地伸出手掌和他交握了一下。

  沈橋終於心滿意足,眼角瞥見劉檸寧還在打量喬時,也不客氣,“誒,別看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在時間的荒野上,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只是剛巧趕上了,蘿蔔白菜的問題。”

  劉檸寧扭頭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文化啊。”

  沈遇也不理會兩人,該宣布的也宣布了,閒聊了兩句便先帶著喬時出去了。

  喬時還是有些沒從剛才的事中緩過來,到電梯時忍不住拍了記他手臂,“你怎麼突然就說了,也不先和我說一聲。”

  沈遇偏頭看了她一眼,“當斷則斷。”

  喬時一下子便意會過來了,估摸著在指劉檸寧,心裡又有些淡淡的暖意了,她喜歡他處理爛桃花的利落勁,心裡卻還是覺得有些古怪,“劉檸寧怎麼突然對你這麼上心了?你們不是才見過一面嗎?”

  沈遇沉吟了會兒,“大概太優秀了?”

  喬時笑推了他一記,“少來。”

  沈遇也任由她推著,等她鬧過後才握住了她手,將她整個從身後攬入懷中,這才道,“她這點確實奇怪。以我對她的觀察,她不像是很迷戀我的樣子,而且她在國外待了好些年,感情的事還是比較拿得起放得下。我和她也只見過一面,一個小時的相處,沒到讓她非我不可的地步。”

  “難道是為了老六?”喬時說完又覺得不太可能,沈橋和劉檸寧明顯氣場不和。

  “誰知道。”

  沈遇沒再多言,看著電梯門開了,這才放開了她,與她一前一後出了電梯。

  因著沈遇下午還要工作,兩人只在公司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沒花太多時間,吃完飯喬時便一個人先回去了。

  謝正滔早上給她打過電話問她調研進度,她這些日子除了去了趟徐家村,其實工作還沒怎么正式展開,徐家村那趟行也只是先期整理了些口頭資料,所有行程安排因為樹洞裡的珍禽被打亂,又受傷休養了幾天,整個工作都被耽擱下來了。

  謝正滔倒沒說她什麼,只是讓她將手中的資料都整理一下,似乎有讓她交接給其他人的意思。

  具體謝正滔沒明說,只讓她先整理,以及將整個工作計劃仔細捋一捋,小到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採訪哪些人,需翻閱哪些資料,準備什麼問題等等,都要詳細地列出來,寫一份詳細的工作計劃。

  因著她跟在謝正滔手下做過幾年事,謝正滔也熟知她的做事的風格,向來不會太過要求,她一般給份粗稿就差不過了,剛過來時她也有給他提交過,當時他看了眼便同意了,沒想著現在卻讓她寫起細案來,因此她這幾天主要還是在家裡忙著寫這些東西。

  喬時從沈遇那兒回來後就坐在電腦前些東西,寫了一下午,直至被門鈴聲打斷。

  她看了眼表,已經快六點,還以為是沈遇,邊應著邊去開門,沒想著剛拉開裡屋的門便看到了站在防盜門外的宋勵。

  宋勵還是慣常的中長款黑風衣的打扮,受傷的頭部還貼著紗布,但不明顯,被垂下的頭髮遮住了。

  她看向他時他也在看她,面色很淡,甚至有些面無表情了。

  喬時雖然被宋勵救過,但不知道是不是前幾次被他跟蹤甚至是挾持造成的陰影過大,也可能是他面無表情時自帶的陰鷙氣質有些嚇人,他突然在這個時間點這然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喬時大腦有一剎那的空白,只覺得全身血液直往大腦上涌,背脊發涼,掌心也沒來由地開始冒虛汗。

  這種害怕和面對沈遇時的害怕完全不同。

  沈遇只是在氣場上給她造成強壓迫感,宋勵卻是讓她全身血液被凍住的冰涼感。

  她手握著防盜門栓,不敢打開,只隔著門看著他,試圖冷靜地擠出一個微笑,“你怎麼過來了?”

  宋勵牽著唇角,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不先開一下門?”

  喬時不敢開。

  第71章

  宋勵看出喬時的恐懼,嘴角笑意加深,“喬時,我這才救了你沒幾天,就嚇成了這德行?”

  他說得直接,喬時聽著也是有些尷尬,但潛意識裡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沒辦法被他嘴角的笑意蠱惑,面上倒沒表現出這種防備來,只是言不由衷地淺笑,“沒有啊。屋裡有點亂,我哥在裡面可能不太方便,你先等我會兒,我回去換個衣服再和你一塊兒出去吧。”

  沖他歉然一笑,不等他回答,喬時已將裡邊的門也關上了,心裡這才踏實了些,輕拍著胸口輕呼了口氣,正要往裡屋走,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開門聲,喬時詫異回頭,剛好看到門被從外面推開,宋勵站在門口,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卻有些冷,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

  在她看過來時,他甚至沖她晃了晃指間夾著的兩根鑰匙,微微笑著。藏在暮色陰影下的臉隱隱綽綽的,只依稀看到嘴角勾起的弧度,淺淡,不達眼底…

  那一瞬間,喬時再次感受到了全身血液被凍住的冰冷,整個人再次被巨大的恐懼所攫住,下意識想逃,但卻被理智緊緊壓著這種拔腿而逃的衝動,甚至能逼著自己擠出一個看似平常的笑容,“你怎麼會有我家鑰匙?”

  “當然是從你身上拿的。”宋勵勾唇說話時,手已推著房門緩緩關上,落了鎖,從內往外的反鎖。這意味著,喬澤即使回來了,他也打不開這道門。

  不知名的恐懼因著他反鎖的動作在放大,喬時逼著自己站在原地不動,只戒慎地看著他。

  宋勵似乎很享受她這種恐懼,動作不緊不慢地,一步步走向她,經過餐廳處的長桌時,手掌往餐桌上輕輕一壓,將指間夾著的鑰匙反手擱在了桌面上。金屬碰撞實木營造出的聲響在這暮暮沉沉的屋子裡顯得尤其的清脆嚇人。

  喬時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拿的她鑰匙,他唯一一次近她身的機會就是挾持她那次,在超市,握著瑞士軍刀抵著她腰,她穿的是韓版寬鬆大衣,鑰匙揣在大衣口袋裡。她的鑰匙是沒丟過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他當時可能趁她不注意,不著痕跡地用橡皮泥印下了她鑰匙的模型。

  這是喬時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但無論他是怎麼弄到她的鑰匙,這樣的宋勵依舊讓她膽寒。

  空間的狹小放大了這種恐懼感,屋裡沒開燈,這個點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個房間暗暗沉沉的。

  喬時逼著自己冷靜,看著他還有些微跛的腳,試圖轉移話題,“你的傷怎麼樣了?”

  “還好,能動能走。”宋勵打量著房間,“這房子不錯。”

  喬時牽唇笑笑,氣氛因他這沒來由的話而稍稍緩和。

  “那個……我去給你倒杯水。”喬時手指了指飲水機,佯裝鎮定地想轉身開燈,足夠的光線能稍稍緩解她的緊張。

  但宋勵沒給她轉身的機會,嘴角又勾起陰陰涼涼的微笑看著她。

  他的笑容在暗影下有種陰森森的冷鷙,鬼魅一般,喬時只覺背脊又開始發涼。

  宋勵朝她走近了幾步,人站在她面前,眼睛卻是四處打量著屋內擺設,好一會兒才轉眸看她,“聽說,你要嫁給沈遇了?”

  喬時詫異看他,她和沈遇結婚的事中午才在沈遇公司里宣布出去,怎麼會讓身在醫院的宋勵知道?

  沈遇在安城是有些影響力沒錯,但畢竟不是公眾人物,沒到一有點風吹糙動就全民皆知的地步。

  她眼裡的詫異讓宋勵有些玩味,笑了,“看來還真是啊。我該說恭喜嗎?”

  人朝她逼近了些,幾乎將她困在了他的臂彎和牆壁間。

  這樣的動作下,喬時反而冷靜了下來,觀察著他。

  宋勵面上始終帶笑,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也不像是生氣或者其他,只是玩味。

  喬時理解不了他的這種玩味,專程跑她家裡來,就為了向她確認是不是要結婚了嗎?然後呢?

  喬時猜不透,人這會兒卻是徹頭徹尾地冷靜下來了,人沒動,只看著他,“你今天過來有事嗎?”

  她的嗓音輕而軟,恰到好處的力道,不至於過於強勢刺激到他,也不至於過於軟弱。

  宋勵盯著她看了會兒,笑,“沒事。”

  人倒是退開了幾步,放開了她,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打量著屋子,邊道,“喬時,我記得你以前不怕我的,現在怎麼怕成了這樣?”

  喬時回答不上來,她和他一開始只是萍水相逢,就如同她和沈橋那樣,湊巧在同一列火車上,硬座,打對面坐著,二十多個小時的長途,他那時話不多,只倚著車窗坐著,看著車窗外,安靜平和,與現在的陰鷙完全不同。

  她那時還年輕,人也活潑些,同座的都是同學,旅途漫長而無聊,幾人約著玩撲克,也就禮貌性地問他要不要加入,沒想著他人也慡快,當下便和她們幾個學生玩起了撲克,慢慢地也就熟識了,但下火車時都沒留聯繫方式,畢竟旅途認識的過路人,後來是工作上才又遇上了,還是因為沈遇的緣故。

  那會兒她也剛認識沈遇,因一些調研上的問題要找沈遇了解情況,沈遇那會兒也不大樂意搭理她,是她看他有進出博物館史料館的權限,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幫忙,終於趁他剛好也要去博物館時搭了個便車,一塊兒過去,然後在那兒重新遇到了宋勵,那之後才留了聯繫方式,她也才知道宋勵是安城本地人,住的離她當時住的地方也不遠,也就前後樓的距離。

  之後宋勵找她突然就找得勤快了,她那時還不知道他和沈遇剛好處在一個極端對立的立場上,不知道他是因著沈遇的關係才刻意接近的她,只是彼此聊得來,又因著火車上那段打牌的旅途情誼,和她幾個同學也算熟悉,住得也近,他時不時來蹭蹭飯什麼的,一來二往大伙兒也就熟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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