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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燕原也是有些猶豫,遲疑地看著她,許久,終是緩緩點了點頭。

  喬時暫鬆了口氣,“你收拾一下,我們得早點去機場。你身份證丟了,咱得提前去機場派出所申請開個臨時登機證明,估計得耽擱點時間。”

  “哦。”喬燕悻悻然地轉身去收拾。

  喬時長吐了口氣,先上了趟洗手間,沒想著從洗手間出來,屋裡沒人了。

  “喬燕?”喬時叫了一聲,四下找了圈,沒人,心裡打了個突,趕緊拉開了房門,走廊里掃了圈,也沒見著人,更沒人應。

  喬時氣得差點沒罵娘,回屋裡,拿過手機,給喬燕打電話,通倒是通了,但沒人接。

  喬時趕緊下樓,找了圈也沒看到人。

  喬時轉向前台,“不好意思,剛和我一塊回來的女孩,請問你有沒有看到她出去?”

  “出去了。”

  “……”喬時勉強扯了個笑,“謝謝哦。”

  再給她撥了個電話,還是不接。

  喬時這下也是真火了,乾脆也不管了,轉身回屋,將行李收拾妥當,打算一個人先回去,沒想著人沒走到門口,手機響了,喬燕發過來的簡訊。

  “姐,對不起,我現在真的不能走。昨晚我在聽風不小心發現了個事,不僅能讓那姓徐的一輩子翻不了身,我還能狠狠撈一筆。有了這筆錢,我爸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了,能多花點時間陪我弟,不用像我這樣,爹不管娘不理的。”

  看到最後一句時喬時突然有點鼻酸,但前半句……

  她剛想回電過去,喬燕又來了條簡訊,“這次我是真的想學好了。我保證事成之後一定回去,好好孝順我爸媽。對了,你包里的現金我先拿走了,你身份證我先借用一陣,對不起哦。”

  “……”

  喬時趕緊拉開小包找了找,身份證和現金果然都不見了,心裡瞬間千萬頭糙泥馬奔騰而過,防火防盜,就是忘了防自家人。

  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文化沒腦子不自知,偏還生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膽。

  喬時又氣又心酸,還夾著隱隱的不安,也不知道喬燕又得惹出什麼亂子來,會不會出事,這還拿著她身份證去辦事,她……

  喬時這會兒是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連給喬燕回撥電話手都有些止不住地顫,被氣的。

  小丫頭也是清楚她脾氣的,大概怕被罵,發完簡訊很自覺地把她拉黑了。還真是……

  喬時完全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人坐在床前,深呼吸著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門外在這時響起了門鈴聲,沈橋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徐徐傳來,“喬小姐,我是老六,在嗎?”

  喬時起身去開門,沈橋衝著她皮笑肉不笑,“喬小姐,好久不見!”

  喬時沒什麼心情,“你來做什麼?”

  “我五哥讓我來送送你們,你以為我樂意啊。”沈橋還惦記著被她陷害的事,“昨晚跑得挺快,睡得安穩?”

  “替我謝謝你五哥,不用麻煩了。”喬時甩上了門。

  沈橋冷不丁又碰了這麼一鼻子灰,想著剛電話里沈遇千叮嚀萬囑咐的,別為難人,安全把人送機場,又不得不忍下這口氣,放低了態度道歉,“好啦好啦,開個玩笑都不行嘛。朋友一場,別那么小氣。”

  喬時拉開了房門,探出半顆腦袋,“我沒生氣,是真的不需要。真的非常感謝了,但我現在還有點事,拜託你先忙你的,ok?”

  說完還雙手合十地沖他做了個拜託的手勢,只想沈橋趕緊走人,她現在心裡很煩躁,實在沒心思應付他。

  沈橋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嗎?”

  “真沒事,我就想休息一下。”

  喬時說著就要關門,沈橋趕緊伸手擋住,“不把你安全送到機場我不好交差啊,五哥親自交代下來的任務,不能不執行!”

  “……”喬時陡的把門拉了開來,人也是被煩得不行了,“我說我在你們安城到底礙著誰了,他怎麼老迫不及待把我轟出去啊?”

  “……”沈橋一時間被問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看著貓似的女人還有脾氣了。

  “那個……”沈橋努力組織著措辭,“有這回事嗎?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就一跑腿的,要不我幫你問問他怎麼辦吧。”

  馬上掏出了手機,給沈遇打電話,喬時連阻止都來不及,電話已經接通了。

  “老大,那姓喬的女人好像不願意走了,要不還是你過來吧,這差事我接不了。”

  喬時:“……”

  第11章

  沈橋電話過來時沈遇正陪公安局副局劉衛臨喝茶。

  劉衛臨分管刑偵支隊、緝毒支隊和特警支隊,是沈遇曾經的頂頭上司。

  沈遇刑警出身,大學念的警校,畢業後進了安城公安局刑偵支隊,後調去了緝毒支隊,再後來又轉特警隊,在警隊裡表現亮眼,與劉衛臨關係亦師亦友。

  那幾年的安城治安比現在還亂一些,民風又以彪悍見長,一人在別處受了欺負,能馬上升級成對整個族親的侮辱,馬上呼兄喚弟的,把整個族裡的青壯年集結上,真刀實棒地大幹一場,積怨漸深,群體性宗族械鬥事件不斷,稍有不慎就傷亡慘重,常逼得地方不得不出動特警調停,但也只是調一次是一次,當地人重宗親情誼,過於講義氣,羈押收管教育完全不頂事,進去一批,馬上有另一批頂上。劉衛臨那會兒頭疼不已,直到將沈遇調任特警支隊副隊,情況才有了好轉。

  對於沈遇其人,劉衛臨其實感覺是有些複雜的。太過深沉難掌控。十多歲時混幫派出身,偏又不像別的地痞流氓,流里流氣專干打砸搶違法犯罪的事,反倒將那一圈小流氓收治得服服帖帖。人也是讀書的料,心思看著沒怎麼在學習上,成績卻是年年第一,後來還以全市理科狀元的成績考入警校。畢業後跟在他手下做事,在刑偵支隊幹得風生水起,上面幾次想將他調往省隊,說不去就是不去,反而自請調往緝毒支隊,參與緝毒工作。

  剛好那陣的安城是最亂也是最戒備的時候,劉衛臨想著沈遇當初收服那些小混混時的利落勁兒,而他本身也是安城沈氏族人,高考狀元的名頭在崇文尚武的當地人眼裡很吃得開,名聲高也有群眾基礎,關鍵是他自身條件也過硬,無論體能技能還是智商,樣樣碾壓,也就做主將人調去了特警支隊。

  不得不說,劉衛臨這著棋走得很對。沈遇因著當初收服小流氓和高考狀元的事,加之從警那幾年辦的大案,在當地人心中威望高,處理群體性事件上也很有一套,勸得動,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順利平息衝突。

  上面有意擢升他,沒想著沈遇突然選擇辭職,做起了族長,辦起了企業。

  劉衛臨對這事一直都是有些遺憾的,平白損失了一員得力幹將。但又不得不承認,自打沈遇干起這族長的活後,整個安城一改當年的頹勢,整個治安環境都好了起來。沈遇是了解當地宗親心理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根”的觀念,讓他們對於從宗親里遴選出來的精神領袖一樣的人物,有種獨特的與有榮焉的驕傲心理,因此沈遇在當地人中說話很有分量。

  另一方面,沈遇一手創辦的安城實業,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很大程度上解決了當地青壯年的就業問題。當年輕人將過剩的精力從鬥毆鬧事慢慢轉向工作,乾癟的荷包也漸漸鼓起時,也就沒有多餘時間和精力約架或者為著個小土坡爭得頭破血流。

  堵不如疏,疏不如引。沈遇這幾年另闢蹊徑的“引”和“防”,讓劉衛臨可算是有機會睡了個安穩覺,平時有空就約沈遇喝喝茶,下下棋。遇到什麼棘手的案子也會找他聊聊,他人脈廣,洞察力強,對劉衛臨而言,現在的沈遇只是褪下了那身警服,但骨子裡的東西沒變,一樣好用,甚至是,更好用!

  沈橋電話過來時兩人正在聊事,沈橋嗓門大,劉衛臨隔著手機都能聽到他在說什麼,但不是特別清楚,隱隱聽到“姓喬的女人”幾個字,忍不住挑了挑眉,“談女朋友了?”

  因著這十多年來亦師亦友的關係,劉衛臨對沈遇這位舊部屬的人生大事向來關心,前幾年說要忙工作,不急成家還情有可原。如今年過三十,時間又這麼一年一年地過去,沈遇看著也不像有成家的打算,身邊也沒什么女性出現,劉衛臨就忍不住替他著急了起來,哪家有適婚的女兒,一定要張羅著給他介紹相親,剛開始沈遇為了敷衍他,還勉強去見個一兩次,再後來乾脆不去了,只是說不急。

  三十出頭的男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錢有錢,格鬥狙擊擒拿樣樣精通,事業有成沉穩可靠,偏就找不到一個女朋友,劉衛臨也不知道是他眼光太高還是真有什麼隱疾,怎就偏偏剩下來了。

  如今突然從他這兒聽到個和女人有關的消息,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帶著點八卦的小心思,一臉興味地瞅著他。

  沈遇卻只是面色平靜地回了他一個眼神,不緊不慢地給他斟了杯茶,這才徐徐回了兩個字,“沒有!”

  而後對電話那頭的沈橋道,“你看著辦就好。”

  掛了電話。

  劉衛臨不免失望,“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為自己婚姻大事打算打算了。”

  沈遇點頭,“嗯,遇到合適的會考慮的。”

  劉衛臨聽這話都聽了六七年了,不免有些惱,“這麼多年,就沒遇著一個合適的?”

  沈遇正端起了茶要喝,聞言沉吟了下,而後笑著沖他搖了搖頭。

  劉衛臨怒笑,“眼光別放太高,找個看得順眼的,能湊合著過日子就好。以你現在這身份地位,也不是非得找門當戶對,家世清白人乖巧明事理就夠了。兩個人過日子,關鍵是要過得舒心,其他都不是事兒。”

  沈遇忍不住笑了下,“劉副您和嫂子這日子都快過成婚戀專家了。”

  “我這是大實話。”劉衛臨又喝了口茶,邊咂著嘴邊道,“你再這麼挑來撿去的,到時人家姑娘真不敢嫁了。你說你這條件,這個年紀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又不像那些私生活混亂,床伴換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家姑娘得懷疑的不是?”

  沈遇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喬時聽到他還沒結婚時詫異的眼神。

  劉衛臨看他似乎走神了,張著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怎麼?想到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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