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活著比什麼都好
莫笙嚇的老人最後乖乖把紙箱都拿了進去。
莫笙等老人都拿進去，嘶了一下：「不會我們走了，你又把那些破爛拿出來吧？」
「不會，不會。」老頭在金錢面前沒了氣勢。
莫笙這才滿意了，扭頭看著顧承川：「你們消防員真是辛苦了，這些破爛事還要管。」
顧承川笑了下，垂眼看著莫笙：「你也挺辛苦。」
一語雙關，讓莫笙尷尬的笑起來。
老樓沒有電梯，下樓的時候，莫笙喊住顧承川：「你不應該發揚點兒精神，背著我下去嗎？」
顧承川沒說話，直接轉過身在莫笙面前彎下腰。
羅旭在一旁幫忙把莫笙抱著放在顧承川的背上。
看著挺大一個人，卻輕的沒有分量。
顧承川心裡突然像是被重拳擊了一下，疼的有些窒息。
莫笙趴在顧承川背上心裡也不是滋味，這樣的自己怎麼跟他們相認。
到了樓下，顧承川把莫笙放在輪椅上，然後看著羅旭：「我想跟你們莫總談談，能不能行個方便？」
看似商量，語氣卻是不容人拒絕的。
羅旭被顧承川咄咄的眼神嚇的不敢拒絕，連連點頭離開。
莫笙咦了一聲：「你要跟我談談，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一下嗎？」
顧承川用鼻音哼了一聲：「你閉嘴。」
莫笙立馬消音，任由顧承川推著他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顧承川停下也不著急說話，而是在莫笙對面停下，專注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看的莫笙心裡發毛，尬笑著：「你找我過來就是這麼看著我？」
顧承川呵笑一聲：「周燕生，好玩嗎？」
莫笙臉色頓時一白，表情僵硬了幾分，他可以對著笑笑說自己不是周燕生。
也可以對著許俏和麥依依說自己不是周燕生。
唯獨對著顧承川，過命的兄弟，他說不出來。
顧承川盯著莫笙：「你這樣耍大家的感情，你覺得好玩嗎？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每一個人都為了你的離開落過淚，甚至不止一次。在大家都覺得你真的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那個混蛋周燕生的時候，你又回來了！」
「你像貓逗老鼠一樣，躲在暗處，看著大家猜不出來謎底是不是很開心？你想過我們所有人的心情嗎？」
顧承川紅著眼圈瞪著莫笙，有憤怒還有怨氣。
莫笙咬著後槽牙，咬肌賁張，眼尾血紅。
等顧承川吼完，忍不住也吼了起來：「你讓我怎麼回去？你讓我怎麼跟你們相認!誰能詳細這麼離奇的事情！還有，我現在這個身體，說不定哪天又掛了，我難道還要讓你們再傷心一次？」
「那你就徹底不要出現！我們每年除夕清明都會想著你，找個沒人地方給你燒紙！」
莫笙突然就哭了，聲音嗚咽：「可是我捨不得你們！我想看看你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他嗎活著，想看看老柳怎麼樣了，想看看那個我也喜歡過的姑娘嫁給你過的幸福不幸福。想知道我養了兩年的小丫頭長大沒有。」
「想知道我小姑姑是不是還那麼衝動，想知道老爺子身體好不好！」
「我拼命的想，你知道那種看見不能相認的感覺嗎？你知道我最後全身不能動的時候，最想的是什麼嗎？」
「我想，只要我能活著回來！我就一定要好好的跟你們在一起！」
「因為想念太他媽難受了！」
莫笙雙目猩紅，像是在發泄一般：「我是活著回來了，可是看看我現在這個破身體，說不定哪天又完蛋，我能怎麼辦？」
顧承川安靜的看著莫笙發火，突然俯下身子伸手抱著莫笙：「你從小到大就他麼的沒有聰明過一回！打架你也總是輸，你說你能幹點兒什麼？一條破命，自己還看不好！」
「回來就回來了，不管你長什麼鬼樣子，還能比以前更丑嗎？」
「還有，你現在也看到了，我還好好活著，老柳和麥依依也幸福的生活著。你喜歡過的姑娘也別惦記了，已經給我生了兒子，我們很幸福！而你養大的丫頭，你確實要好好管管。」
莫笙突然伸手抱著顧承川嚎啕大哭起來。
從發病到死亡，那個恐懼又絕望的時間裡，他捨不得就那麼死去。
以前總是把死字輕易掛在嘴邊，等真的要死了，卻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讓他留戀的人和事。
還有太多的心愿沒有完成。
倒是又活過來了，可是這個身體讓他有些無能為力。
羅旭和陳述遠遠的看著兩人，因為聽不見聲音，像是兩人在爭吵。
後來兩人還抱在一起了。
畫面怎麼詭異的和諧呢？
羅旭看著陳述：「你們領導認識我們家小莫總？」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小莫總取向有問題？
陳述看著羅旭那個眼神，非常肯定的搖頭：「不知道，可能是以前救過你們小莫總的命，所以見到救命恩人激動的吧。」
心裡嘀咕，這個畫面怎麼感覺像是中隊長要背叛嫂子了呢？
顧承川和莫笙分開後，一路上沉默，表情也很嚴肅。
讓陳述忐忑了一路，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承川回去後直接去了支隊請假，然後開車回了獨一處。
早早穿著小熊連體衣絨衣，胖滾滾的在獨一處門口台階前爬上爬下，周顯華樂呵呵的在一旁看著。
看見顧承川過來，早早立馬爬起來，跑的晃晃悠悠的過去：「爸爸，爸爸。」
周顯華有些驚訝：「最近不是挺忙，怎麼還有空過來？」
顧承川一邊擋著兒子湊過來要親的嘴，一邊跟周顯華解釋：「我請了三天假回來看看。」
周顯華覺得稀奇了：「你還知道休假呢？是該好好休假陪陪老婆孩子了。人家來店裡的食客還有人打聽問老闆娘是不是單身呢。」
顧承川臉一黑：「......」
周顯華笑起來：「行了，趕緊進去吧，許俏今天正好在辦公室呢。」
早早因為沒有親到爸爸感到非常生氣，啊啊扯著小嗓子喊著。
許俏下樓看到這一幕都感覺出現幻覺了，最近兩個月顧承川都沒有休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