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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當初她和秦少遷就是因為夜珩那枚扳指穿過來了,既然都屬傳說中的上古神物中的一部分,宋陵澄有些懷疑她的玉佩是否也具有同樣的功效,只是她剛才沒看錯的話,那玉佩似乎隱約有些裂痕了,從里往外碎裂的裂痕,只有一兩道,並不明顯,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也不知道是當年就被弄壞了還是輾轉了這一千多年後慢慢被弄壞的。

  宋陵澄有些心疼,更多的是心堵,她連戲也不太想拍了,和導演請了個假就忍不住約了秦少遷出來喝下午茶。

  秦少遷自從在青市暫時定居後基本就是隨叫隨到的了,宋陵澄一個電話他半個小時不到就趕過來了,風塵僕僕的,讓宋陵澄有些過意不去。

  “怎麼了?和你孩子的爹分手了?”秦少遷依然是一見面就沒好話。

  宋陵澄有些無言地望他,然後沒頭沒腦地就冒了一句話:“我懷的是三胞胎。”

  “噗……”秦少遷正喝著的那口茶一下子噴了出來,他沒克制住,噴了宋陵澄一臉。

  “對不起對不起!”秦少遷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宋陵澄擦臉上的擦水。

  宋陵澄只覺得一臉的口水,想掐死秦少遷的心就有了,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間收拾了一下,回來時秦少遷還處在震驚中,看到宋陵澄就忍不住問:“陵城,你沒開玩笑吧?真的懷了三個?”

  宋陵澄很認真地點點頭:“而且好像是明年一、二月那樣子生的。”

  秦少遷突然有些癱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著腮,眼睛盯著天花板,右手一下一下地輕敲著桌面,似乎有些煩惱。

  宋陵澄繼續說,把剛在楚凝那裡看到自己玉佩的事和秦少遷說了,然後問他:“我的玉佩她說從小就戴在她身上了,會不會真是投胎轉世都戴著的?你說我早沒看到晚沒看到,偏偏這種時候看到了,是不是有什麼預兆?”

  秦少遷望她:“什麼預兆?”

  “我們兩個會不會被那塊玉佩帶回去啊?”宋陵澄有些擔心,“然後夜珩從此被留在了這裡?”

  秦少遷手一揮:“怎麼可能,他後來都娶楚妤了難道你不知道?”

  ****

  話音剛落下秦少遷就後悔了,尤其是看到宋陵澄驚愕望著他的眼眸,突然很後悔自己嘴快,有些不自在地圓道:“那啥,都只是史書瞎記載的,說不定只是後面的人瞎編的,你現在和夜珩不也挺好的,連孩子都懷上了。”

  宋陵澄只是幽幽望了他一眼,端起牛奶杯,兩手交叉著握著,垂著眼瞼默默地喝著牛奶。

  秦少遷有些擔心她:“陵城?你沒事吧?”

  宋陵澄搖搖頭,默默喝了一口牛奶,抬眸望他:“你是在那本書上看到的嗎?”

  “陵城,你甭管那些什麼書不書的,關鍵是你現在和夜珩在一起開不開心,他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宋陵澄想了想,搖搖頭,沈司珩最近除了不斷做噩夢以及像有什麼事在可以瞞著她外,他對她確實蠻好的。

  秦少遷鬆了口氣:“那不就結了,過好當下便成了,其他的,你想管也管不了,孕婦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都是浮雲。”

  宋陵澄扯著唇沖秦少遷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牛奶。

  吃完下午茶時秦少遷有些擔心她,非要送她回去。

  宋陵澄回到家時沈司珩還沒下班,她的戲今天本應拍到下午,然後等沈司珩來接她,只是宋陵澄沒什麼心情,請了假不想拍戲,在片場也待不下,和秦少遷喝完下午茶就先回來了。

  宋陵澄想像秦少遷說的般,不去理會,安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就好了,但是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尤其自己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宋陵澄所有心思都在那塊玉佩和秦少遷脫口而出的那句話里,將她已經壓下許久的擔憂又隱隱勾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宋陵澄去了書房。

  這次宋陵澄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本史冊,自從上次微博事件,沈司珩知道她在圖書館找到了這本書後,沈司珩便沒再刻意藏起這本書,只是這段日子宋陵澄遵從著和沈司珩的約定,克制著不去翻它,可今天看到玉佩後,她有些克制不住。

  宋陵澄最終還是翻開了那本野史,除了她上次偶然看到的那段,後面還有大篇幅記載夜珩的事,包括他怎麼穩固政權怎麼勵精圖治怎麼開創雲丘盛世,巨細靡遺地介紹得很清楚,自然,也包括了他的婚配情況。

  確實如秦少遷所言的,他娶的人是楚妤,一輩子與楚妤舉案齊眉,恩愛有加,後宮形同虛設。

  宋陵澄特意留意了下夜珩成親的日期,長元五十一年,二月,算起來,剛好也是明年春,與陵城公主嫁給秦少遷的日期似乎不相上下。

  宋陵澄順便翻了翻陵城公主那段,發現這些日子她似乎上次看錯,也理解錯誤了,她不是明年就給秦少遷生了三個兒子,只是嫁給秦少遷後,生了三個兒子,似乎後來還有八個孫子,算起來也是多子多孫大富大貴的命。

  只是宋陵澄捏著書頁的手有些顫,心裡也有些慌,如果不是明年生了三個孩子,那她腹中的孩子,最終到哪兒去了?

  宋陵澄這種心慌直至沈司珩回來都沒能壓下來,自從看了那本史冊後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連溫劭華給她電話要告訴她真相也沒心情出去了,另約了個時間。

  沈司珩回到家就看到宋陵澄怔怔地坐在沙發上,臉色很蒼白,像紙一般,透明得沒有一絲血色。

  “怎麼了?”沈司珩忍不住皺眉,在她身側坐下,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宋陵澄手掌也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057.晉江獨發

  冰冷的手掌讓沈司珩眉不覺眉心深擰,下意識就輕扣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替宋陵澄把脈。

  宋陵澄反手壓住了他的手掌:“我沒事。”

  嗓音很輕,沒什麼力氣,聽著有些不對勁。

  沈司珩垂眸望她,盯著她的臉打量了圈:“到底出什麼事了?”

  宋陵澄蔫蔫地縮在沙發里不想動,也解釋不清出什麼事了,事實上也確實沒出什麼事,只是她偶然發現了她送給他的玉佩在楚凝身上了,她忍不住偷看了史冊,看到了他和楚妤和和美美幸福一生,但確也算不得什麼震驚的事,畢竟在當初看到自己會嫁給秦少遷開始便隱約料到的結局,只是自己定力不夠也不夠爭氣,他對她稍微溫柔點她就把持不住,想要賭一把,如今也沒到謝幕的時候,可是她竟隱隱覺得一開始就天真了。

  如果只是一個人,在宋陵澄看來輸贏倒也不是很大的問題,畢竟也算是結結實實地為自己爭取了一回,可如今她已經不是一個人,她還是三個孩子的媽,宋陵澄是真的擔心,最終她保不住他們。

  “陵澄?”沈司珩握著她的手掌有些收緊,迫使她回神望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沈司珩問,嗓音很輕很軟,卻有些不容拒絕的堅持。

  宋陵澄記得答應過沈司珩不要再和他提史冊的事,也就沒再提,挨著他的手臂軟軟靠了上去,人還是有些有氣無力:“沒什麼,只是拍戲有點累。”

  沈司珩垂眸望著她,沒說話。

  宋陵澄知道他沒被她敷衍住,只是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也沒什麼心情,就這麼抱著他的手臂,靠著靠著就睡了過去。

  宋陵澄不知道是心事太重想多了還是受涼了,她當晚就病了,一病就病了半個月,身體突然就虛弱了下來,整個人看著也憔悴了許多,之前從沒出現的妊娠反應也開始出現了,吃什麼吐什麼,晚上也睡不好,不僅沈司珩會做噩夢,連她也開始噩夢不斷了。

  宋陵澄總不斷夢到挺著大肚子的自己,一個人虛弱地躺在地板上,下半身被血染得濕透,或者身著鳳冠霞帔,被秦少遷牽著手一塊拜堂成親,那個時候她的肚皮是平的……

  都是一些很凌亂的夢境,宋陵澄卻獨獨對這兩幕記憶尤深,大概是夢境裡那種從絕望到漸趨平靜的心情讓她印象深刻,真實得就像親身經歷般,因此每次突然驚醒時,望著躺在身側的沈司珩,宋陵澄心境總變得苦澀微妙。

  沈司珩自她生病後便一直如臨大敵,請了醫生請了營養師每日給宋陵澄調理身體,好在宋陵澄身體底子好,自己也還算想得開,一想著要保護好肚皮里的三個孩子再想不開也逼自己想開了,蔫蔫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後,整個人精氣神也好了些,除了小腹越來越明顯,人卻是瘦了些。

  吃飯的時候,宋陵澄摸著微凸的小肚皮,特別感慨地問沈司珩:“好像又長大了一些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胎動。”

  “醫生說還得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感受才會比較明顯。”沈司珩說著手掌輕撫上她微凸的肚皮,順道往她腰的部位摸了下,摸完就皺眉了,“怎麼還這麼瘦,到時肚子再大點怎麼受得住。”

  宋陵澄聞言神色就不自覺黯了下,就怕沒機會等肚皮再大點。

  “宋陵澄?”明顯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沈司珩定定望她,“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從那天你突然從片場請假後你就不對勁,之後就一直這麼病著,有什麼話你就不能好好對我說嗎?”

  他的聲音很軟,但宋陵澄隱約聽出其中的煩躁,雖然極力克制著,但宋陵澄還是隱約聽出來了,怔了怔,訥訥應道:“我看了那本史冊,看到你真的娶了楚妤呢。”

  沈司珩突然就發了火:“不是已經告訴你別再看那種東西別老把那本書掛在嘴邊你為什麼就不能認認真真相信我一次?”

  沈司珩幾乎是暴喝出聲,宋陵澄從沒見過這樣的沈司珩,他也從沒這樣凶過她,她有些被嚇到了,睜著眼眸怔怔地望他,突然有些語無倫次:“我……對不起……我只是……”

  宋陵澄話沒能說完整,眼淚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沿著眼眶慢慢大滴大滴滾落了下來,滴在桌上,砸得沈司珩突然心尖也隱隱疼起來了,他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失控了,似乎滿心的焦躁恐懼突然積壓到了一個臨界點,一不小心就爆發了開來。

  “對不起。”沈司珩軟聲向她道歉,嗓音有些啞,雙臂將她緊緊箍在胸膛前,啞著聲道歉。

  宋陵澄心裡難受,沒有亂動,只是任由他緊緊將她箍在胸口上,有些止不住地抽噎。

  沈司珩低頭吻她,手掌輕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很寵溺那種,嗓音也嘶嘶啞啞的:“陵澄,我這段時間是真的被各種噩夢逼怕了,我希望你有什麼心事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不是萬能的也不是什麼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我不想我們以後再因什麼誤會發生點什麼,我已經沒辦法再重來一遍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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