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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珩不動如山:“寶貝還小,他聽不懂。”

  “誰說的,胎教要從小抓起。”宋陵澄繼續搖著他的手臂,“繼續啦,我們寶貝等著呢。”

  沈司珩不念。

  宋陵澄癟了癟嘴,摸著肚皮:“寶貝,你爹不愛你,他連給你講個故事都不肯,以後我們也不要他了。”

  “……”沈司珩望她一眼。

  宋陵澄繼續摸著肚皮:“寶貝,爹爹一點都不可愛,以後不要學你爹,要好好跟著娘學知道嗎?”

  沈司珩終於忍不住了:“宋陵澄,你已經夠笨的了,被你教出來的兒子還能見人嗎?”

  “寶貝你看,你爹又在數落娘了,我們不要爹了好不好。”

  “宋陵澄。”沈司珩拿過書,“我挺擔心的,我兒子讓你這麼背十個月,以後生出來真隨你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宋陵澄望他,“我和我兒子一起過,你去找個聰明漂亮的繼續逍遙快活唄。”

  沈司珩又捏了她臉:“盡會瞎教孩子。”

  然後垂眸望著她的肚皮:“寶貝,以後要學你爹,不能像你娘這樣笨呼呼的知道嗎?”

  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宋陵澄肚皮,掌心下一片平坦,才一個多月什麼也摸不出來,但是手掌貼上肚皮的瞬間,心境卻總還有些奇妙。

  沈司珩朝旁邊指了指:“坐過去一點。”

  “怎麼了?”宋陵澄奇怪,卻還是依言坐了過去,沒想到沙發一空沈司珩就墊在她的大腿躺了下啦,頭枕在她的大腿上,耳朵貼著她的肚皮,頭髮輕扎著宋陵澄的大腿和肚皮。

  宋陵澄怕癢,被撓得忍不住發笑,一邊推他一邊笑:“你趕緊起來,重死了。”

  “你天天晚上枕著我我也沒嫌你重。”沈司珩調整了個姿勢,一隻手就摟住了宋陵澄的腰,另一隻手翻開了書,不忘對宋陵澄說道,“別亂動,我給寶貝講故事。”

  宋陵澄沒動了,但她也沒聽到沈司珩在說話,只聽到翻書聲。

  “講啊。”宋陵澄催他。

  “在講啊。”沈司珩望了她一眼,“我在和我們寶貝用心語交流,你聽不懂沒關係,我們寶貝會理解的。”

  繼續翻書,還很悠哉地躺在宋陵澄大腿上不動了。

  以往兩人獨處時向來是宋陵澄這麼躺著,現在換成他了,宋陵澄有些不樂意,推著他:“你是不是有了兒子就不要兒子他媽了?”

  “宋陵澄,兒子都才一個月你就開始和他吃醋了,以後可怎麼辦?”沈司珩邊說著邊坐了起身,以著很妖孽的坐姿靠在沙發另一頭,屈起半條腿,長臂一伸就把宋陵澄攬了過來,將她安置在臂彎里,一隻手拿著書,一隻手輕撫著她的小腹。

  “寶貝,和媽媽一起聽故事,媽媽要是笑場了,以後記得踢她給爹報仇知道嗎。”

  然後翻開故事書,以著柔軟好聽的嗓音開始講故事,這次宋陵澄克制住了,沒笑場,反而是聽著聽著睡過去了。

  沈司珩講完時發現臂彎有些沉,一低頭便看到宋陵澄枕在他肩膀上睡著了,還真是一點面子沒留給她。

  沈司珩有些無奈,輕輕合上書,想叫醒她又有些不忍心,只是這麼垂眸看著她睡,這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

  “真能睡。”沈司珩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坐起身,攔腰將宋陵澄抱起,輕置在床上,去沖了個冷水澡才上床休息。

  半夜沈司珩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時冷汗涔涔,額上都被細汗打濕。

  他的動靜驚醒了宋陵澄。

  宋陵澄睜開惺忪的睡眼,摸索著握了握他的手:“怎麼了?”

  隱約察覺到他掌心下的濕濡,宋陵澄朝他懷裡蹭了蹭,抬起頭望他:“又做噩夢了?”

  宋陵澄發現自從兩人在一起後沈司珩似乎常做噩夢,兩人睡前越甜蜜黏膩,似乎他做噩夢的頻率也越高,常常突然被驚醒,然後以著一種複雜深思的眼眸在望她。

  宋陵澄不知道沈司珩到底做什麼噩夢了,每次問他他也從不說,只是睜著那雙幽深的黑眸安靜望她,然後淡聲回她幾個字:“只是噩夢,別多想。”

  現在也是,沈司珩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她,伸手替她拉好被子:“怎麼醒了?又吵到你了?”

  宋陵澄“嗯”了聲,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仰頭問他:“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怎麼最近老是做噩夢的?”

  沈司珩垂眸望了她一眼,宋陵澄原以為他又會像以前那樣調侃她,沒想到他卻真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大概是吧。”

  連嗓音也輕輕淺淺的,在這樣靜謐的夜裡聽著特別的疲憊。

  宋陵澄有些心疼,手臂摟過他的腰:“做了什麼虧心事,說出來我也聽聽誒。”

  “沒什麼。”沈司珩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宋陵澄,我可能真的遺忘了什麼重要的訊息,但是肯定是和你有關的,無論我想沒想得起來,不許拋下我跑去嫁給任何人知道嗎?”

  宋陵澄聽得有些懵懵懂懂,每次沈司珩做噩夢了總喜歡這麼一遍遍地叮囑她,有時候甚至讓她覺得,夜珩是知道未來發生過的所有事的,只是在試圖以他的方式,極力扭轉著某種結局,可是沈司珩又是失憶的,他忘記了最重要的那一點,似乎只能被動地依著某種本能而行,這讓他有種無能為力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在夜深人靜,尤其在他做噩夢時才會稍稍流露出些許來。

  宋陵澄摸著他濕濡的掌心,抬眸靜靜望他,連嗓音也不自覺放輕了:“夜珩,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

  “別想太多,只是做了噩夢而已。”沈司珩又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替她拉好被子,“再多睡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沈司珩起身去浴室。

  宋陵澄縮在被窩裡看著他坐起身,然後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慢慢在黑暗盡頭,直到聽到浴室里響起開燈聲和花灑的噴水聲,宋陵澄依然保持著露出半張臉盯著門口的姿勢,若有所思地望著,神色卻有些困惑和擔心,她總覺得沈司珩剛站起身時身形似乎還晃了晃,不知道是剛起來還是怎樣。

  宋陵澄出神得太厲害,以致浴室里突然傳來“碰”的巨物倒地的聲音時,宋陵澄整個人都被嚇到了,心陡的一驚,“夜珩。”宋陵澄下意識地急聲叫他,人也趕緊著掀被起床。

  浴室里水聲依舊在,卻沒聽到回聲。

  宋陵澄心裡驚惶,甚至來不及開燈找鞋穿,就這麼爬下床,然後赤著腳踉踉蹌蹌地往門外走,一邊急聲叫沈司珩的名字。

  浴室里沒人應,好在沈司珩沒把門反鎖上,宋陵澄一擰就推開了,然後看到了臉朝下橫躺在地上的沈司珩,一動不動。

  宋陵澄只覺得渾身血液都直往頭上沖,“夜珩!”宋陵澄一邊急聲叫他的名字,一邊下意識地彎下腰去碰他。

  沈司珩沒應,他昏過去了,眼眸緊閉著,額頭上還因為撞在地板上磕破了皮,血絲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融在滿地的積水裡,觸目驚心。

  “夜珩!”宋陵澄真的被嚇到了,一邊慌亂地叫他的名字,一邊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

  好在他雖然沒反應,呼吸還在,宋陵澄不敢亂動他,手扶著牆壁站起身,顫著雙腿趕緊跑回客廳拿手機打120急救。

  ☆、050.晉江獨發

  救護車很快到來,沈司珩被送去了醫院。

  一系列檢查下來,除了被磕傷的額頭外,沈司珩沒事,只是昏迷了十多個小時,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才醒過來。

  宋陵澄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守在他身邊,心裡很擔心。

  沈司珩身體一向好連感冒都很少有,她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昏倒,醫生說他可能是身體太疲憊所致,但沈司珩不是工作拼命的人,他向來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勞逸結合,除了偶爾縱慾過度,宋陵澄想不通沈司珩怎麼就勞累過度了。

  沈司珩醒過來時宋陵澄正手托著下巴盯著他在想,他睫毛剛一動宋陵澄馬上反應過來,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叫他:“夜珩?夜珩?你醒了嗎?”

  沈司珩反手握住了她,卻沒有睜開眼,只是輕輕應了聲:“嗯。”

  宋陵澄擔心他剛醒來眼睛適應不了屋裡的光亮,手掌輕擋在他眼皮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我沒事。”沈司珩睜開眼,望向她,看著她依然擔心的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宋陵澄,嚇壞你了?”

  他的嗓音有些啞,不知道是剛清醒的緣故,還是其他。

  宋陵澄一聽他隱約帶了些調侃的語氣,懸了一天一夜的心臟突然就落了下來,人也大大地鬆了口氣。

  “你嚇死我了。”她推了他一把,放鬆下來嗓音都不自覺帶了一絲哭腔。

  沈司珩手掌微微一用力,拉著她跌躺在胸膛上,扣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

  “說你傻你還不信,我看著像是會有什麼事的人嗎?”

  宋陵澄貼在他胸膛上,聽著耳朵下有力的脈搏跳動,心裡沒那麼緊張了,卻還是有些怨念:“不會出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昏倒了?”

  耳邊的心跳在動,心跳聲的主人卻沒有回她。

  宋陵澄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沈司珩應,抬起頭望他,發現沈司珩似乎走神了,又一副若有所思的一臉深思的模樣,和每次他突然噩夢醒來時一模一樣的神色。

  宋陵澄推了他一下:“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昨晚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昏倒了?”

  沈司珩垂眸望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宋陵澄不滿他形似於敷衍的答案:“你最近又沒加班,每天吃好睡好休息得比別人還多,怎麼可能累到突然昏迷。”

  沈司珩望她一眼:“我精神壓力大。”

  “……”宋陵澄又嘟著嘴推了他一記,“你哪來的精神壓力。”

  “管理那麼大一個公司能沒有壓力嗎。”

  “當年你要管理一整個國家也沒見你這麼虛弱過。”

  “那不同。”沈司珩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她的頭髮,“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這裡的磁場不符合我身體的磁場。”

  “謬論。”宋陵澄撐著他的胸膛半躺起身,盯著他的臉來回地打量,“你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吧,比如說白血病腦癌肝癌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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