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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就淡定地把房門給關上了,氣得秦少遷在門外黑了一張臉,拍著門板:“宋陵澄,你出來!”

  還是沈司珩開的門,這次比剛才溫和了幾分:“秦先生,原來你是要找妹妹啊,快進來吧。”

  秦少遷身高上比沈司珩劣勢了那麼一丁點兒,氣勢上也劣勢了那麼一點點,因此沈司珩這麼淡淡地瞅著他時,秦少遷有種被看輕了的錯覺,沉著臉沒應他,推開門就進去了,衝著廚房裡的宋陵澄喊:“陵城,相公看你來了。”

  存心噁心沈司珩。

  宋陵澄覺得秦少遷過了五年依然幼稚得不是一星半點,她一邊拆著圍裙,一邊從裡面出來:“你怎麼過來了?”

  最近宋陵澄沒正式開工,天天在家閒著沒事,還是想要為沈司珩洗手作羹湯一回,她最近學廚學得很認真,雖然手藝還是不怎麼樣,但好歹掛上圍裙,那架勢還是出來了。

  秦少遷一看她這架勢眼睛就眨了幾眨:“你還學起廚來了?”

  “我就沒事學學。”宋陵澄解釋道,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交給沈司珩。

  沈司珩身子微微一彎:“幫我繫上。”

  宋陵澄也就很下意識地替他戴上,手臂還繞到他頸後給他綁上系帶,在她看來極其自然的動作,在秦少遷眼裡卻是親昵不過,尤其系好後,沈司珩還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好好陪大舅子說說話,別慢待了。”

  然後回頭沖秦少遷微微一笑:“大舅子好好坐會兒,飯很快做好。”

  這一聲大舅子叫得秦少遷滿心苦澀,牙根磨得“茲茲”地響在宋陵澄面前卻不好發作,直到吃完飯也沒辦法給沈司珩一個好臉色,吃完飯攛掇著宋陵澄,繼續噁心沈司珩:“陵城,來,陪相公下去散散步。”

  然後沈司珩就特別體貼地拍了拍宋陵澄的頭:“去吧,陪大舅子四處看看,不過別太累著,小心肚子。”

  “……”宋陵澄下意識低頭望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秦少遷也直了眼,下意識望向宋陵澄的肚皮。

  沈司珩長臂一伸,攬過宋陵澄,擋住了秦少遷的視線,配合著輕咳了聲:“大舅子,雖說是一家人,但你這麼盯著我老婆的肚子不太好吧,我家那三個調皮蛋估計也不樂意。”

  “……”秦少遷死死盯住宋陵澄的臉。

  宋陵澄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完全是無妄之災,早勸他別來沈司珩面前找死了,他還偏不聽勸。

  沈司珩替宋陵澄解圍:“大舅子,陵澄身體可能不太舒服,她需要先休息會兒,您隨意。”

  扶著宋陵澄回房,強行讓“孕婦”休息。

  秦少遷在一直在客廳待著,一直待到……宋陵澄真的不小心睡過去了。

  沈司珩從屋裡出來,看到秦璟還有些意外:“秦先生你還在?”

  秦璟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人就朝著他飛撲了過去,拎著他的衣領就想開揍,但被沈司珩一旋身躲開了,反而化被動為主動將他制在了牆壁上。

  秦璟掙了掙,沒掙開,怒目望他:“沈司珩,我查過了,那本史冊上的記載里,除了我們沒有經歷過的,前面發生過的事沒有出現過一絲一毫的偏差。所以之後這半年裡肯定會再發生點什麼,讓她絕望難過了才會決定嫁給我的,我不能讓這些事發生。”

  “秦先生,那只是一本廢紙。你也看到了,陵城愛的人到底是誰,你又何必還要從中橫插一腳。”

  沈司珩很冷靜,音質也一貫的清冷徐緩,不像剛才那般調侃。

  秦少遷卻還是沉著臉:“但是你呢,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她?”

  “以陵城的性格,只要不是她願意的,從來沒有人能逼得了她,她那麼愛你,以後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嫁給我,除非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秦少遷語氣有些沉,甚至是激動的,卻又壓著嗓子怕吵到宋陵澄,“沈司珩,當年是你不要她了的,是你先負了她,現在又憑什麼再來傷害她一次。她人傻也不是這麼讓你欺負的。”

  ☆、041.晉江獨發

  “既然什麼都沒發生你又憑什麼認定我會再傷害她一次?”沈司珩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他,語氣始終徐緩冷靜,情緒並沒有受他的暴怒影響。

  秦少遷做不到沈司珩的冷靜,只要與宋陵澄有關的事他都冷靜不下來,尤其是看著沈司珩就不自覺地想起當年的宋陵澄趴在桌上哭得聲嘶力竭的畫面,沈司珩此時的無關痛癢刺激了心底深埋的情緒。

  他身子倏地用力一扭,從沈司珩鉗制的手臂下鑽了出來,手臂一獲得自由馬上蜷成拳頭狠狠要朝沈司珩臉上揍去:“你他媽現在還有臉說風涼話,既然沒將她放在心底你又何必再去招惹她,你知不知道當年她哭得有多傷心,我他媽早就想替她狠狠揍你一頓……”

  他的拳頭沒能揍下去,被沈司珩中途截了下來,手掌扣著他的拳頭,秦少遷的手動彈不得。

  沈司珩臉色也有些沉:“我愛不愛她不是由你一個外人來定奪的,你如果真的為她好,就不要讓她夾在中間為難。我永遠不會負她。”

  “放屁。”秦少遷脾氣一上來就爆了粗,“你要真的不會負她當年就不會執意要退婚,現在婚退了,捨不得了,又想追回去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邊吼著邊扭著身體想要揍沈司珩一拳,這拳頭揍不出去他意難平,這口氣在心口窩了幾年,如今正主兒就在身邊了,他不發泄不痛快,只是現在的這副身體讓他有力沒處使,在沈司珩面前完全就一懦夫樣,哪裡還有當年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風範。

  這麼一想著秦少遷越發氣急敗壞,這一扭動起來就忘了還在屋裡睡覺的宋陵澄,鬧得動靜有些大,驚醒了宋陵澄。

  宋陵澄迷迷糊糊地拉開門時,一抬頭就看到了交疊在牆上的兩個男人,沈司珩壓著秦璟,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拳頭,一隻膝蓋屈起抵住了他的兩條腿,將他整個人緊緊地按壓在了牆壁上,秦少遷一臉羞憤欲死,那姿勢……

  宋陵澄突然想到了沈司珩將她抵在牆上強吻的畫面,驚得小嘴都半張了開來,手指著兩人:“你……你們……”

  沈司珩倏地鬆開了秦少遷,走向她:“怎麼醒了?”

  宋陵澄還處在極大的驚愕中:“你們……這個……應該不是在干架吧?”

  “就是在干架。”秦少遷語氣很沖,窩囊的模樣還讓宋陵澄看到了,他心情很差。

  宋陵澄側頭往依然羞憤欲死的秦少遷望了眼,扯著唇角乾笑:“這干架的姿勢還真是……呵呵……讓人浮想聯翩。”

  秦少遷沒好氣:“除了揍他你以為還會有什麼。”

  “可你看著比較像是想上他。”

  “……”秦少遷瞪著她的眼神都變得兇狠起來。

  沈司珩輕咳著輕輕揉了把她的頭髮。

  宋陵澄抬頭望他:“你別咳,你看著更像,那架勢都像要撕了他衣服。”

  如果不是挺了解這兩個男人的,就憑兩人剛才的曖昧勁兒,宋陵澄都忍不住懷疑秦少遷這兩天的悲憤不是因為她,只是因為她搶了沈司珩,讓他大吃乾醋。

  秦少遷對宋陵澄的話很嫌惡:“要撕也是我撕了他的衣服。”

  “剛才明明你才是被壓著的那個。”

  “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他給壓回來!”

  秦少遷說著就要上前拉沈司珩,實在不想在宋陵澄面前輸了氣勢。

  沈司珩身子輕輕一旋便避開而來秦少遷伸過來的爪子,淡眸望向宋陵澄:“為什麼他能成為護國將軍?”

  “那個就叫著好聽。”宋陵澄解釋,“不過他在戰場上還是挺讓人聞風喪膽的,有勇,武藝也很好。”就是謀略上差了點,但在那個和平為主的年代,上戰場的時候確實不多,況且秦少遷身邊還有個謀略一流的軍師,兩人很有默契。

  秦少遷最主要的還是世襲爵位,護國將軍只是他幾年前立戰功時冊封的一個雜號將軍,算不得多大的官,卻也是聖寵有加。

  兩人這一問一答的對話讓秦少遷很是覺得屈辱,但也沒愣頭愣腦地來找沈司珩算帳,兩人這親昵恩愛勁看得秦少遷心裡也泛著酸,心尖悶疼得難受。

  “我先回去了。”秦少遷向兩人告辭,儘管眼瞼很快就垂了下來,宋陵澄還是留意到了他眼中的落寞。

  宋陵澄心裡也有些不太好受了,以前不知道秦少遷對她的心思,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現在知道了,宋陵澄覺得這麼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秀恩愛確實沒考慮到他的心情了。

  宋陵澄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和沈司珩的距離,對秦少遷道:“我送你下樓吧。”

  秦少遷沒異議,沈司珩淡聲道:“一起吧,我正巧要去樓下買些東西。”

  話音剛落就被秦少遷幽怨地剮了一眼。

  “你先去拿錢包。”

  秦少遷對沈司珩說完,低頭拉過宋陵澄手腕,“走啦。”

  宋陵澄踉踉蹌蹌地被他拖著出門。

  沈司珩淡淡往兩人瞅了眼,彎腰拿起茶几上的鑰匙,順道抓起幾顆瓜子,瓜子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間,然後就這麼不緊不慢地一彈,秦少遷扣住宋陵澄手腕的手掌就突然鬆了開來,另一隻手還緊緊捂住了手腕,眉心打了個結,扭頭狠狠望向沈司珩,沈司珩連望也沒望他,右手很隨意地插¥入褲袋中,一邊往門口走來,姿態優雅隨意。

  宋陵澄側頭望著秦少遷捂住的手腕,眼睛下意識眨了眨,然後回頭望沈司珩,沈司珩剛好鎖完門,看她這麼直愣愣地盯著他,眉梢輕輕一挑:“有事?”

  “沒……沒事。”

  宋陵澄愣愣轉過頭,往秦少遷手腕望了眼,垂在身側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動,然後她就在這種蠢蠢欲動下把手伸向了秦少遷的手腕,指尖幾乎觸上的瞬間,一張夾著勁風的紙片突然從身後襲來,筆直地從她的指尖和秦少遷手腕的fèng隙間凌厲飛過,嚇得宋陵澄縮回了指尖,望向飛撞向牆上的薄紙片……嗯,是一張名片。

  宋陵澄像終於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扭頭對沈司珩道:“果然是你在背後搞鬼。”

  然後就眼巴巴地過去抱住他的手臂,仰著臉:“怎麼做到的,教我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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