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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夏嘴一撇,:“我酒品向來不錯!”而後慢慢起身,走向廚房。

  剛轉身手便被桑蕊一把扯住:“不用找了,家裡就只有這瓶紅酒。”

  而後輕嘆一口氣,直直地望向阮夏:“阮夏,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阮夏一把甩開她的手,轉身坐下,端起桌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才慢悠悠地開口:“不把你當朋友我來這幹嘛。”全球華人的自由討論天地1y!v7X&S*^)b3J$h'O

  “既然如此,你卻寧願一個人買醉也不願向我這個朋友傾訴?阮夏,什麼時候你才不會佯裝堅強?”桑蕊望著她,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嚴肅,“我們姐妹不是當假的,雖然我未必能幫得了你什麼,也未必能給得了你中肯的意見,但只要你願意說出來,至少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

  阮夏望了桑蕊一眼,而後斂下眼瞼,隨意地輕晃著手中的紅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杯中緩緩流淌著的酒紅液體,半晌,才望向桑蕊,低聲開口:“桑蕊,不是我不願告訴你們,只是我現在心裡很亂,真的很亂,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就想到什麼說什麼!”桑蕊端起桌上的紅酒輕抿一口,淡淡開口。

  抬眸望了桑蕊一眼,阮夏的目光又落在了手中的紅酒上,半晌不說話,就在桑蕊以為阮夏不會再開口時,阮夏才輕聲開口:“桑蕊,我懷孕了!”

  “噗……”桑蕊含在嘴裡的半口酒因為阮夏突如其來的輕語而悉數噴出,“你說什麼?你懷孕了?”

  阮夏點點頭:“嗯!”

  抬手抹了下嘴角的酒跡,桑蕊“咚”地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急聲開口:“阮夏,你確定今天不是愚人節嗎?要你懷孕不跟讓火星撞地球一樣機會微乎其微嗎?”

  阮夏家教一向嚴明,未婚先孕的事在現代的社會不稀奇,但發生在阮夏身上就成了奇蹟。

  阮夏苦笑:“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惜火星沒有撞地球,地球依然安安穩穩地在那繞著太陽轉,我懷孕了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幾個月了?”桑蕊皺眉開口。

  阮夏兩手一攤:“不知道,我只是用驗孕棒檢查而已,沒去過醫院檢查,應該是差不多兩個月吧。”

  “孩子……是顧遠的?”桑蕊遲疑問道,“是‘夜色’那一次嗎?”

  阮夏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或許吧。”

  之後與顧遠的那幾次顧遠和她都沒做任何的防護措施,是她被綁架那一次也說不定。

  “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是什麼意思,阮夏我快被你搞瘋了,你老實給我交待你和顧遠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巨細靡遺。”

  桑蕊嚴肅開口,這段時間因為各自忙著工作的事,加上她也三天兩頭到外地跑新聞,對阮夏和顧遠之間的事了解不深。

  阮夏望向她,遲疑了一會,才慢慢地將自己與顧遠這段時間的糾葛說與桑蕊。

  “我說阮夏你這是怎麼回事?他顧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是早警告過你要離他遠點的嗎?你怎麼和他牽扯不清起來了,這會連孩子都給懷上了。”

  阮夏剛話畢,桑蕊便怒斥道,輕柔的嗓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阮夏望著她,唇角泛起苦澀的笑意:“理智不是時時都能凌駕於感情之上的,我也以為我可以與他保持距離,只是,有時候,當感情逾越理智時所有的不可能便成為了可能。”

  “你……愛上他了?”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桑蕊遲疑開口。

  “或許吧。”

  阮夏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如果沒有愛上就不會在看到他追著他的未婚妻而去時心口處疼得像是要裂開了吧?只是愛上又如何,她有她的堅持有自己的底限,愛情不會是她生命的全部,它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自己,她不會也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愛情屈就自己。

  阮夏搖搖頭:“他對我只有欲望沒有愛情!”

  “我覺得顧遠不是重欲的人,他對你,或許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吧。”桑蕊憑著自己對顧遠的印象分析,在她看來顧遠不是對阮夏沒有感情,要不然以他沉斂嚴謹的個性不會隨便與下屬搞這種曖昧關係。

  “即使有也只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或許潛意識裡他認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而我之前的抗拒激起了他潛藏的征服欲,所以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征服一個女人而已,這與感情無關。”

  阮夏輕聲開口,似乎從認識至今,他與她幾乎就沒有一天和諧相處過,整天都是在劍拔弩張中度過,他與她的交流,僅限於床上。

  桑蕊望向阮夏,沒再接話,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顧遠沉穩地性子,如果沒有感情,不會莫名地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占有欲。

  只是有感情又如何,當年的方靖宇幾乎是把阮夏捧在手心般寵著,那份深情沒有人會懷疑,只是,最終,再深的感情還是比不過殘酷的現實。

  顧遠對阮夏的感情,再深也深不過當年的方靖宇,同是留著顧家的血,愛情與利益的選擇上,她就不信他顧遠會真正在乎這段幾乎不能稱之為愛情的感情,更何況,他家裡還有一位即將入嫁的未婚嬌妻,阮夏之於她,或許只是婚前的一道點心。他對阮夏的感情,還沒有深到非她不可。

  “對了,在‘夜色’那次你不是火急火燎地把我扔在星之戀跑去買時候避孕藥嗎?既然那次你都知道要事後避孕那後來你怎麼就會忘了這回事?而且還中獎了?”

  桑蕊突然想起那會阮夏急著去買避孕藥的事,忍不住疑惑開口。

  阮夏望向桑蕊疑惑地眼神,囁嚅著開口:“其實那次買了藥後遇到李琦被她拉去逛了一天,後來就把吃藥的事……給忘了,後來那幾次也壓根沒有要避孕的意識,所以……”

  桑蕊雙眸狠狠一瞪,祿山之爪狠狠地掐在了阮夏纖細的脖子上,咬牙切齒:“阮夏,要我說,你今天懷孕是活該,平時馬虎就算了,這種事你也給我犯迷糊,那你打算怎麼辦?顧遠知道了嗎?”

  “他已經懷疑了。”他眼神中的若有所思顯然是對她的話將信將疑。

  “那他的態度呢?”

  “如果他確定我已經懷孕的話以他的性格他絕對會負責到底。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為了責任而自以為是的負責。”

  “所以……你打算打掉孩子?”桑蕊遲疑著開口。

  阮夏搖搖頭,略顯煩躁地以手爬過頭髮:“我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亂,一點頭緒也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以我爸媽保守的個性要知道我未婚先孕要麼被氣得直接和我斷絕往來要麼被氣到腦溢血,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除了你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但我不能連唯一親情也失去。而且,他的出生只會是另一個方靖宇,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平白遭受世人的白眼,這對他不公平。可是,如果就這麼打掉他,我又狠不下心,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小生命,是我體內的一部分,將他打掉,就是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一部分從體內剝離,這麼殘忍的事我做不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找顧遠商量?”

  阮夏望向桑蕊,微微帶著濕意的眸底是一片決然:“我是不可能再找他的了,這個孩子留與不留都與他無關。我已經從飛宇辭職了,不想也不會再見他。”

  桑蕊驚愕地望向她:“辭職了?那你打算今後怎麼辦?是繼續留在A市還是像四年前一樣再逃到另一座城市?”

  阮夏搖搖頭:“四年前會選擇逃避只是因為那時不夠成熟,我早已過了幼稚的年齡,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改變自己的生活。大概會在另外找份工作吧。不過好久沒休息了,打算明天先回老家一趟,看看我爸媽,利用在家的時間好好想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好好想想這個孩子的去留。”

  “早點做決定,要不然到時怕你不想要也不得不留下了。阮夏,無論你是打算把這孩子留下還是打掉我和莫琪都會無條件支持你。這幾天我忙得脫不開身,沒辦法陪你回去,過幾天我再去看你。回去後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阮夏點點頭:“嗯,我也知道這事關係重大,我會早做決定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不想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打轉,阮夏將話題轉移開去,“聽說莫琪要回來了?”

  桑蕊點點頭:“她能不回來嗎?人家都親自跑到沙漠去逮人了。”

  阮夏訝異:“誰啊?那丫頭這次又把誰給虜獲了?”

  “還能有誰,岑宇揚唄。”

  “綾言服裝公司的總經理岑宇揚?”阮夏瞬間似是明白了什麼,望向桑蕊,“上次找你牽線要挖我牆角的不會就是他吧?”

  桑蕊撇撇嘴:“除了他還能有誰。其實他與莫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是莫琪那丫頭神經粗,只顧著滿世界地亂跑,沒發現身邊還有那麼一大極品死心塌地地在身後守著,跑沙漠就算了,還和那考古隊的隊長鬧出緋聞來,還好死不死地傳到了岑大少耳里,岑大少不親自去逮人他就不是岑大少了。”

  阮夏若有所思,莫琪身邊一直有個青梅竹馬守著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機會沒見過,沒想到會是綾言服裝的岑宇揚。

  青梅竹馬,那種對彼此深入骨髓的熟悉,任何人都破壞不了的吧,就如顧遠和安雅如!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桑蕊望了眼兀自沉思的阮夏:“這會誰會來?該不會是莫琪那丫頭回來了吧?”

  阮夏睨向桑蕊:“你這破地方除了我們倆誰還會來。我開門去。”邊說著邊起身往門邊走去。

  門鈴聲響得稍顯急促而凌亂,阮夏眉頭皺了皺,拉開房門:“莫琪,你這是……”

  調侃的“逃命呢”三個字在與門口處那道幽深不見底的黑眸驀然相撞後卡在喉間,阮夏微微一愣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二話不說狠力欲將門甩上,顧遠黑眸一眯,大手迅速而突然地往門內一探,一把攫住她握在門把上的手腕,另一手把門隔開。

  “為什麼不告而別?手機為什麼關機?為什麼不回家?你不知道你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我會擔心嗎?”

  一手扣住阮夏的手腕,顧遠望著她,皺眉問道,清冷低沉的嗓音急促而緊繃,感受著她的柔荑在掌中的真實觸感,一路上高懸的心才算真真正正地落到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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