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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阮夏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處理手頭上的工作,電話卻在此時響起。
“阮小姐,總經理請您上來一趟,馬上。”電話那頭,是總經理秘書余緲隱隱帶著擔憂的清悅嗓音。
阮夏握著滑鼠的手頓住,顧遠與她,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說過話了吧?這會找她有什麼事?
“他……又說什麼事嗎?”阮夏遲疑開口。
“沒有,不過看總經理臉色似乎沒怎麼好。”余緲盡職交代。
“嗯,我現在過去。”
放下電話,阮夏猶豫了下後,往電梯走去。
來到位於二十八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在余緲略顯擔憂的眼神中,阮夏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清冷淡漠的嗓音響起。
深吸一口氣,阮夏推門而進,剛抬眸,目光卻在觸及桌面上的那封信件後驀地頓住,顧遠面前寬敞整潔的桌面上,擺著的是她那封本應在人事部的調職申請書。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會再更新一章,不過由於待會有事得外出,晚上的更新時間現在還沒辦法確定……
【024.共赴上海】
作者有話要說:把後半部分改了下,從安雅如要求阮夏代替她出席展銷會那段開始改的……09-0501:27
聽到推門的聲音,顧遠緩緩抬頭,幽深的黑眸是一片不見底的平靜。
“總經理,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將視線由桌上那封調職申請書收回,阮夏望向顧遠,語氣謙恭客套。
望了眼桌上靜靜躺著的調職申請書,顧遠慢慢以指輕拈起那封尚未被開啟的信封,輕輕彈了彈,平靜地望向阮夏:“今天經過人事部時無意中看到了這封擺在桌面上的信,阮小姐,可以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淡淡往那封信送去一眼,阮夏語氣平淡:“總經理,當初我收到人事部的調令時,人事部就表示,我只需在時裝周展期間內協助總經理完成時裝周展的籌備工作即可,現在時裝周展的工作即將告一段落,我認為沒有繼續留在總經理身邊協助的必要。”
“時裝周展已經結束?”薄銳的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帶著股淡淡的輕諷,顧遠輕聲開口,“阮小姐最近過得太過春風得意似乎把正事給忘了?時裝周展還沒有閉幕,這能稱之為已經結束?”
深吸一口氣,阮夏平靜地望向顧遠:“總經理,時裝周展明天就會閉幕,我不以為提前一兩天將這份報告呈交上去有什麼不妥。”
眼瞼半斂,顧遠狀似隨意地把玩著指間的信封,清冷低沉的嗓音卻帶著一股莫名地凌厲:“阮小姐似乎很迫不及待地要逃離?”
在指間飄蕩的信封隨著他的話語瞬間被納入掌中,深邃不見底的黑眸陡然抬起,直直地she向阮夏……
心底因為他陡然凌厲的目光微微一顫,阮夏極力克制心底的波動,精緻的瓜子臉是無懈可擊的平靜無波:“總經理您多心了,相比較在企劃部的工作而言,我更喜歡服裝設計部的工作,而且,時裝周展的工作基本已經告一段落,我再繼續留在企劃部也只是在浪費公司的人力物力而已。”
“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啊,時裝周展沒有結束,阮小姐!”
顧遠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掌中的調職申請書慢慢變成片片碎紙……
瞥了眼顧遠掌中已經化成碎屑的調職申請書,將心中陡然竄起的怒意強壓下,阮夏望向顧遠:“總經理,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時裝周展結束我便可以自由請調回服裝設計部?”
顧遠抬眸望向她:“阮小姐似乎理解錯了我的意思,阮小姐是否要調回服裝設計部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但在時裝周展結束之前,阮小姐請務必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
“另外,順便知會你一聲,時裝周展閉幕了不代表結束,還有後續的與各方面商家的簽約、訂單及銷售等等環節也屬於本次時裝周展的範圍之內。”末了,顧遠順道將這句話告知。
阮夏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顧遠:“總經理,我以為這些屬於市場部或者銷售部的工作範疇。”
淡淡望了阮夏一眼,顧遠輕描淡寫地解釋:“市場部與銷售部自有他們該負責的事,本屆時裝周展的目的是形成產銷展一條龍服務,以藉此打響本屆時裝周展中亮相的新款夏裝的知名度,很顯然,本次時裝周展的策劃和籌備很成功,目前公司接到的各方面的訂單接踵而來,但是在大批量訂單方面還有待下功夫,這方面的工作目前還屬於阮小姐的職責範疇內。”
她阮夏什麼時候成十項全能人才了?服裝設計部的工作是她做,企劃部的策劃工作也得她負責,現在銷售部的工作也直接分攤到她頭上來了?而他顧遠一公司的總經理用得著來分管這些小事?
強忍住想尖叫的衝動,阮夏深吸一口氣,淡淡應道:“謝謝總經理的告知。我會盡職完成分內的事的。總經理還有什麼吩咐嗎?”
“遠,下周一的上海服裝展銷會我沒辦法陪你一同出席了。”
阮夏話語剛落,伴隨著一道清悅嬌媚的女聲,安雅如推門而入。
看到辦公室內的阮夏,安雅如明顯愣了下,而後歉然地望向阮夏:“抱歉,我不知道阮小姐在這。我似乎打擾到了你們。”
揚起一抹淺笑,阮夏轉身望向安雅如:“沒事,我們已經談完了。”
而後望向顧遠:“總經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顧遠望了她一眼,還沒開口,安雅如已經急急地拉住阮夏:“阮小姐,請留步。”
阮夏低頭望了眼被她扯住的衣袖,而後疑惑地望向安雅如,不解她為何突然攔下自己。
給了阮夏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雅如走向顧遠:“遠,明天時裝秀一結束後我得飛回美國一趟,下周一未必能趕得回來,不如讓阮小姐陪你一同出席吧。”
“不行!”……
“不行!”……
安雅如有些詫異地望向異口同聲地反對的兩個當事人,臉上帶著詫異。
望了眼一臉堅決的阮夏,顧遠黑眸眯了眯,而後慢條斯理地開口:“阮小姐似乎不樂意?自知無法勝任?”
“當然,我只是一鄉下來的小丫頭,雖然在都市中混了幾年,但總擺脫不掉那份由內而外的土渣子氣,與總經理出席那樣大型的展銷會我怕辱沒了飛宇的名聲。”
阮夏望向顧遠,答得不卑不吭,他不想讓她作陪她還不屑於作陪。
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建議惹來兩人的怒目相視,安雅如笑得有些尷尬:“阮小姐快別這麼說,阮小姐與遠搭檔了這麼久,工作上一直配合得完美無缺,這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阮小姐,你就當做是幫幫我好不好?”
阮夏一臉為難地望向安雅如:“安小姐,不好意思,這個忙恐怕我幫不了了。”
“為什麼?只是去三四天時間而已,阮小姐有什麼難言之隱?”安雅如不解。
“我……一個朋友因為我受傷,我得去醫院照顧他。”
阮夏遲疑著開口,方利琦因為有一個學術研究的事得去青島出差一趟,方靖宇因為受傷太重還住在醫院裡,於情於理,她都沒辦法對他不聞不問。
幽深的黑眸似有什麼一閃而過,顧遠淡聲交代:“雅如,既然你沒辦法出席就由阮小姐來代替吧。”
“阮小姐,你朋友的事我會讓人請看護幫忙照顧,希望阮小姐不要因為個人私事誤了公事。”顧遠淡淡解釋,一錘定音,沒有轉圜的餘地。
阮夏不解地望向顧遠,剛剛他反對的激烈程度不亞於她,怎麼此刻會這麼堅決地要求她同行,連拒絕的餘地都沒留給她?
顧遠卻已經視線移往安雅如身上,幽深的眸底帶著她不熟悉的溫柔:“怎麼這麼突然決定回美國?”
安雅如語氣很無奈:“還不是我媽不放心,又玩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逼我回去做檢查。”
眉尖微微蹙起,顧遠清冷低淺的嗓音帶著責備:“又發作了?不是讓你注意休息的嗎?”
輕淺一笑,安雅如望向他:“哪有那麼嬌弱啦,只是我媽太大驚小怪而已。”
阮夏沉默地望了眼眉尖輕簇的顧遠,心中雖對兩人打啞謎似的對話有些疑惑不解,但心底莫名地卻有些煩躁,自己果然只是個看風景的人,無論他與她如何地親密過,他的世界她終究是無法介入的。
輕咳一聲打斷親昵交談的兩人,阮夏輕聲告別:“總經理,安小姐,我還有工作,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不等顧遠點頭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回去準備一下下周一去上海出差的事,阮小姐!”顧遠清冷不帶絲毫感情的低沉嗓音從身後傳來。
幾不可微地點點頭,阮夏反手把門拉上,腳步沒有絲毫遲疑地往電梯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把後半部分改了下,從安雅如要求阮夏代替她出席展銷會那段開始改的……09-0501:27
【025.暈車意外】
時裝周展毫無懸念地順利落下帷幕,安雅如在時裝周展閉幕當天便飛往了美國,因為本屆的時裝周展獲得了空前的成功,飛宇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董事長顧家大家長顧鎮海特地在閉幕式上現身,暗示飛宇會特地為此舉辦一場盛大空前的慶功宴,同時,在慶功宴當日,飛宇會有另一件喜事會當眾宣布。
在顧氏家族夠得上喜事的,眾人能猜到的只有現任總經理顧遠的婚事,因而眾人紛紛猜測這慶功宴上的另一件喜事極有可能便是公布顧遠及其未婚妻的婚訊,因著八卦的天性及向來對顧遠這位神秘莫測的未婚妻的好奇,飛宇內部開始對這場慶功宴期待不已。
但由於時裝周展的主要負責人顧遠與阮夏在時裝周展閉幕第二天上午便要飛往上海參加時裝展銷會,而本屆時裝周展的另一大功臣安雅如人也不在國內,慶功宴的事不得不暫且擱下,一切等三大功臣齊聚後再另行安排時間。
或許是打從心裡不想欠顧遠,阮夏拒絕了顧遠給方靖宇安排特別看護的要求,她不在的這幾天,她讓桑蕊代替她到醫院照顧方靖宇,雖然萬分不願,但看著一臉為難的阮夏,桑蕊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頭,儘管心知沒有方靖宇就沒有此刻安然無恙的阮夏,但桑蕊對方靖宇還是心結難消,只是既然當事人都已經對過往既往不咎,作為朋友,她也只能試著從心裡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