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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嬈聳肩說著,語氣倒是無所謂,兩年下來,早已看淡,為著多積些陰德,不得不將臉給遮起來了,省得更多無辜之人慘遭莫名橫禍。

  安子淵望向她,“任何打你主意的男子?”

  雲嬈輕點頭,“他一直都有派人跟著我,但凡打我主意的男人,基本沒有一個能逃脫的。”

  “你大概是第一個尚且安然無恙的。”末了,雲嬈又補充道。

  安子淵微微一笑,“蕭潤對你倒是愛護得緊。”

  雲嬈垂下眼眸,未應。

  愛護倒是愛護,只是這樣的方式,她卻是受不起的。而且他對她再愛護,終是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她倒寧願以此生的健康換他的永不待見。

  下頷被輕挑起,安子淵不知何時已在對面落座,望向她,“雲嬈,若是日後我與蕭潤對峙,你站在哪一邊。”

  雲嬈微微一笑,“我哪邊都不幫,就站著看。”真等到他與蕭潤對峙那日,她怕是早已成枯骨一副。

  她的答案讓安子淵有些不滿,捏著她的下頷緊了緊,“若我要你站在我這邊呢。”

  雲嬈又是忍不住一笑,“那我便站在公子這邊。”

  安子淵凝眉,“你這是在敷衍我?”

  雲嬈被他盯得心虛,她似乎在他面前總是無所遁形的。

  自個心虛,雲嬈不自覺地主動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沒有啊。”

  安子淵的視線落在她覆著的手上,雲嬈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尷尬地收回手,中途卻被安子淵給攔了下來,握在手心裡。

  溫暖的味道覆著整個手掌,他只是握著她的手,並未有任何不矩的舉動,望向她的眼神也是清明平靜的,“讓小蠻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得上路,我得先回一趟渭州。”

  雲嬈眼一亮,當下應道,“好啊。”忽略了他話中讓小蠻收拾一下的意思,以為只是他自己回去。

  安子淵神色古怪地望她一眼,起身,“讓小蠻去收拾一下吧,我們早點上路。”

  雲嬈後知後覺,“我們?公子不是你一人回去而已嗎?”

  黑眸眯了眯,“原來你方才的喜悅是因為本公子終於要走了?”

  “不是不是。”雲嬈趕緊擺手澄清,卻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抬頭見安子淵只是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盯得她心底發毛,乾脆垂下眼眸,輕聲道,“公子,我想去滄州,我不能隨你回渭州。”

  安子淵擰了擰眉,望著她的眸底有了一絲探究,“找惜月公主?”

  他的話一向犀利而精準,讓雲嬈連否認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點頭。

  “為什麼?”他盯著她,只問了三個字,卻似是夾著萬千重量。

  雲嬈垂眸,“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當年惜月冒死帶著她逃出,並送她出城時,便與她約定過,若是活著,給她個信兒。

  她還活著,雖然糊糊塗塗地活了十年,可是終歸是醒過來了,終是要告訴她一聲,夙綰還活著。

  況她當年答應過她的事,若是惜月還需要,她命不久矣,正好可以為她做點什麼。

  “你與她什麼關係。”安子淵問道,頓了頓,“或者,雲嬈,你究竟是誰?你知道自己是誰了不是?”

  雲嬈揚顏一笑,“我就是雲嬈啊。”

  安子淵盯著她不語。

  雲嬈唇上的笑容慢慢收起,只是深嘆了口氣,望向他,“安子淵,你是不是又把我當成你那位故人了?”

  安子淵微微抿唇,依舊不言語,只是看著她。

  雲嬈忍不住聳了聳肩,似是猶豫了下,主動拉起他的手,捏著他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慢聲道,“我不是她,我與你第一次見面便是去盜你麒麟戒那夜。”

  安子淵垂眸望向她捏著手指的手,未再繼續這個話題,“你要去滄州便先過去吧,我先回一趟渭州,過幾日我再過去。”

  “好。”雲嬈抬頭輕應。

  安子淵望著她,眸中掠過無奈之色,垂眸在她唇上輕印上一個吻,“注意安全。”

  雲嬈點頭答應。

  兩人在房裡膩歪了會兒便各自啟程,雲嬈和曲小蠻往北而去,安子淵往西而去。

  因怕錯過惜月待在滄州的時間,雲嬈一路上快馬加鞭,晚上也未敢留宿,連夜趕路,本來需要六日的行程花了三日便趕到了滄州,花了兩日打探惜月的行蹤。

  通常情況下公主出嫁,多半是鬧得天下皆知,惜月公主這次不僅反其道而行,甚至是悄無聲息地進行著,似是生怕什麼人知道般。

  因為這般隱秘性,雲嬈要找起惜月的行蹤來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花了兩天時間把下落打探清楚了,卻因為那森嚴的看守望而止步。

  此次負責整個送親隊伍的是雲澤禮部侍郎岑通。雲嬈對岑通是有些印象的,人辦事嚴謹是嚴謹,卻有些好色,家裡除了正妻外,小妾已納了好幾個,更是青樓常客。

  要見到惜月,必得有岑通的命令或者令牌。

  直接去讓他幫忙定是行不通的,雲嬈冥思苦想了一日,與曲小蠻對岑通盯梢了兩日,終於見著他出府,往滄州最大的青樓醉倚軒而去,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人,雲澤會淪落至此,想來與用人之道不無關係。

  對於喜好美色之人,要攻破便要容易許多。

  與曲小蠻合計了下,雲嬈尾隨岑通進了青樓。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表示,還素寫不到肉的地方(這麼溫情的時刻寫肉木有趕腳,俺設定的是在青樓里的肉渣,淚目……),也寫不到一萬字鳥,頂鍋蓋默默地接受大家鞭笞……

  ☆、30.聽床

  岑通雖然已來滄州不多日,卻似乎尚未有機會涉足這天下名青樓,人上得門來,老鴇笑臉相迎,卻並未認得他的身份。

  岑通幾綻金子往桌上一甩,“你們這最好的姑娘是誰?”

  老鴇畢竟是在這風月之所摸爬滾打多年的,一看這大手筆,再看岑通衣著氣度,也知道此人大有來頭,當下便招呼姑娘暫時陪著岑通,差人去喚花魁如煙姑娘先準備準備。

  雲嬈想著從岑通身上掏到他的令牌,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便是近他身,因而趁著岑通在大廳尋歡之時,先他一步到如煙姑娘房中,人進了屋,卻沒瞧見屋裡有人,想來是另有休憩之房。

  雲嬈讓曲小蠻在門內守著,抿唇想了想,長了這麼一張顏不用著實可惜。

  心裡這麼計較著,雲嬈從屋裡找出一襲嫩黃色薄紗,兀自換上,暫時頂替一下如煙姑娘也未嘗不可。

  畢竟是青樓里的衣衫,布料甚是節省,即便是在這數九寒天裡,衣衫亦是免不得要袒胸露胳膊大腿的,雲嬈挑的雖已是最保守的衣衫,穿在身上,長紗墜地,胸前依然露出大半個蘇%胸。

  雲嬈頗為彆扭地將抹胸往上拽,嘟著嘴朝曲小蠻抱怨,“這都什麼衣服,要省布料也不是這麼個省法。”

  為了見惜月得這麼犧牲自己,虧大了。

  曲小蠻笑望向她,“我覺著這衣衫挺好的,如此穿著方能勾得男人噴鼻血,如若不然這些個姑娘家怎麼從男人口袋裡掏錢。”

  將她上下打量了番,連連點頭,“這衣衫倒是適合你,頂著這麼張臉便已能禍國殃民,再穿上這麼一襲嫩黃長衫,更添了三分顏色,活潑俏麗卻又風情萬種,只消你一個小眼神兒,那岑通一會兒不得被你勾得神魂顛倒,什麼令牌啊金子啊銀子啊還不得乖乖交你手上來。”

  “再稍微妝點一下還真的是天仙下凡了。”曲小蠻接著道,看著一襲黃衫的雲嬈,躍躍欲試,乾脆走向梳妝桌,翻找起來。

  “小蠻你這是幹什麼,一會兒會有人來。”雲嬈看她鬧出動靜來,壓低聲音阻止道。

  曲小蠻找出兩盒沒用過的胭脂,朝她揚了揚,“給你妝點一下。”

  過來推著她往梳妝鏡上一坐就要給她上妝,雲嬈嚇得急急抓住她的手,“塗這些東西作甚,我哪用得上。”

  曲小蠻往鏡中佳人望了眼,點點頭,“嗯,確實用不上,不過頭髮得梳理一下。”

  手中胭脂往旁邊一擱,雙手已嫻熟地替她梳理頭髮,末了,還拿過花魁姑娘的金步搖,往她髮髻上一插,盯著鏡中的人,臉上掠過驚艷之色,往她肩上一壓,“姑娘,你若就這麼出去,得多少男人為你擠破頭,我就不信一會兒那岑通不乖乖將令牌交予你。”

  雲嬈嘟著嘴望她一眼,扯了扯胸前抹胸,“你倒是幫我……”

  門外突然有動靜聲傳來,雲嬈和曲小蠻俱是面色一凜,方才光顧著說話了。

  曲小蠻反映極快地轉身,手中已運了勁,掌未送出,人已愣住,“安公子?”

  雲嬈聞聲下意識地回頭,看到一襲白衣的安子淵時亦是愣住,“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青樓沒錯吧?而且他不是已經回了渭州了嗎?

  安子淵視線在她身上頓了頓,淡漠黑眸中隱有一絲幽暗之色,面色卻是淡漠依舊,望向曲小蠻,“小蠻,你先出去。”

  曲小蠻望向雲嬈,徵詢她的意見。

  雲嬈朝她點點頭,“小蠻,你先出去吧。”

  曲小蠻點頭退下。

  安子淵走向她,手落在她只披著輕紗的細肩上,黑眸幽暗,“雲嬈,你要穿成這樣去誘惑岑通?”

  他這麼一說雲嬈方想起此時的著裝,臉不由得一紅,雙手下意識地往胸前一遮,有些窘迫,“你怎麼來了,不是在渭州嗎?”

  “我昨日便來到滄州了。”安子淵淡應,“有些事要處理未及去尋你們。”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雲嬈撇嘴應道,“還是你本來就是要來這裡尋如煙姑娘的?”

  “我派了玄衣衛跟著你。”依然是淡漠口吻,承認得乾脆,語氣絲毫不見愧疚。

  難怪她這一路走得如此順遂。

  雲嬈暗自嘟噥著,有他在也不要想著去找岑通要那什麼令牌了。

  安子淵伸手將她拉起,“先隨我回去。”

  “我等下再回。”雲嬈小聲應著,眼看著要成功了……

  安子淵往她胸前望了眼,雲嬈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臉紅了紅,低聲道,“我不會讓他占我便宜的。”

  “咯咯”兩聲敲門聲響起,雲嬈面色一凜,推著安子淵,“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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