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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嬈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聲音確實弱了下來,“確實沒什麼關係嘛。”

  那天玉家莊上眾人莫不疾言痛斥幽冥教妖女在江湖上為非作歹,興風作浪,但是與她何干!

  安子淵又是一眼望過來,隨著一道過來的還有那隻火光映襯下閃著玉潤光華的手,“把手給我!”

  雲嬈不自覺地把手往身後一縮,“幹嘛?”

  “我替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安子淵淡淡道,“就如你說的,既然我們註定得結伴走一程,若是你半路倒下了,麒麟戒未尋回,我又無法將你扔下不管,與其到時麻煩,倒不如先替你療好傷了。”

  “那個……不用了,我身上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雲嬈不自在地乾笑著,沒有將手伸出,反倒是站起身,攏了攏披風,“我先去小睡一會兒,公子明日動身時喚我一聲吧。”

  話完方覺有些不妥,這些天來他從未喚過她一起動身。

  有些赧顏地摸了摸鼻子,“那個,我先去睡了,明早我早點起。”

  話必便轉身離開,似是真怕他強行替她把脈般,手也收回了前面,臉上的笑容也隨著轉身之時收了起來,手習慣性地從一頭亂髮中爬過,吸了吸鼻子,小臉上已隱約帶著些淒茫之色。

  安子淵看著她寒風下過於瘦弱的身子,微微眯眸,眼裡隱約帶著些許疑惑,卻也沒說什麼,更沒有強行要替她把脈,只是靜靜看著她在最靠近火堆的樹下坐下,攏了攏披風將自己裹嚴實,背倚著樹幹閉目休息。

  謎一樣的女人!

  心底莫名划過這樣的念頭時,安子淵已經將注意力收回,沒再對她放諸過多的關心。

  雲嬈半夢半醒地又睡了

  一覺,第二天早上是被凍醒的,一睜眼,四下一片蒼茫,安子淵和無常卻已不在,不遠處的火堆,經過昨夜一夜大風,如今只剩下一堆涼了的灰燼。

  “又走了!”

  四下望了望,沒看到安子淵和無常,雲嬈長長地嘆了口氣,鼻子又是不自覺地吸了吸,手又習慣性地抓了抓已經凌亂不堪的頭髮,抓著劉海撐著額頭,盯著已經冷卻的火堆沒動,人也坐在雪地上懶得挪窩,神色有些茫然。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覺得臀下都凍得發麻,這才長長地吸了口氣,唇角不自覺地扯出一個笑容,有些苦澀,而後默默地起身,算了,什麼時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靠人不如靠己。

  手撐著冰冷地面站起,雲嬈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雪渣,剛要離開,一轉身便看到了手裡拿著些野果的安子淵和無常,微微一愣,“你們沒走?”

  無常將一個野果扔給她,不滿地哼道,“走了去哪尋麒麟戒。”

  “新采的野果,吃點充充飢吧,這麼冷的天能摘到這個已經不錯了,要是敢嫌棄的話,哼哼……”話完,無常還亮了亮白森森的牙齒,大有她敢嫌棄這野果的話就宰了她的意味。

  雲嬈笑嘻嘻地接過,重重地咬了一口,“謝謝無常,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昨天因為出門急,也沒想著路上會遇上雨過不了路,沒準備乾糧,現在走到渭州還得兩三個時辰,確實得吃些東西充飢為好。

  無常不屑地冷哼了聲。

  安子淵已淡淡開口,“既然已經醒了就早些啟程吧。”

  “好的好的。”雲嬈心情極好地跟上兩人的腳步。

  原以為這趟會全然走到渭州,吃頓飽飯,睡個暖覺,卻沒想到人沒到渭州,路上卻讓一群穿著白衣拿著長劍的男子給擋住了去路。

  “妖女,等候多時,終於送上門來了!”她方隨著安子淵及無常出現在去渭州官道山叉路口之上,看似領頭的年輕男子高聲便道。

  若非一個個一臉殺氣,看著倒似是什麼風雅人士。

  “你又惹什麼人了?”安子淵側目望她一眼,淡淡問道。

  “我……”冤枉啊,天知道她怎麼得罪這麼一群風雅劍士了。

  “無常!”安子淵朝無常淡淡喚了聲。

  雲嬈聽著心中一喜,正要開口言謝,安子淵

  卻已徐徐開口,“雲姑娘自己惹下的禍事,她自己解決便成,我們先回城裡等她!”

  話完已悠然地調轉馬頭,繞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誒,你……”雲嬈一急,夾緊馬腹就要追過去,無奈那些風雅劍士已突然襲來,將她團團圍住。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抽,第九章也已更新,把地址欄的8改成9可看到最新章節,再看不到的話把“www”改成my試試吧。貌似俺家安公子和雲姑娘不招人待見,留言區好冷清~

  ☆、009.反制

  “各位大哥,你們找錯人了,我真不是什麼魔教妖女!”

  眼看著被圍,雲嬈只得賠笑著道,偷眼卻已看到無常也已跟著安子淵離去。

  還真不擔心她的生死!就不怕她死了讓他再也找不到麒麟戒!

  心裡憤憤然地想著,雲嬈抬眸,看到為首風雅男子已經冷聲開口,“妖女,少在那狡辯。與輕塵公子同行,周身散發著藥味,不是你還是別人不成!”

  雲嬈一聽,卻是微微一笑,手抓著韁繩一扯,身子一旋,趁著眾人不備,人已輕鬆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躍上身後的枝杈,一身白衣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冷然。

  “向紹明,你們家少爺不是我殺的!”盯著底下的一眾男子,雲嬈聲音清脆道,面上始終帶著淺笑。

  無常隨著安子淵走得不算遠,聽到雲嬈這麼一呼,便忍不住問道,“公子,雲姑娘認識那些人?”

  安子淵沒有應,只是輕拉著韁繩,任由身下坐騎隨意行走。

  “公子,任由雲姑娘一個人在,她應付得來嗎?”無常問道,聲音中不自覺地帶著些許擔憂。

  安子淵拉著韁繩的手微微一停,側目望他,“幽冥谷出來的人身手素來了得,若是幾個宵小都應付不來,她如何能活到現在?”

  “幽冥谷?”

  無常驚呼,幽冥谷的人都是在數百人的生死纏鬥中生存下來的佼佼者,谷內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比拼,數百人關在圍場中比試,殺人與被殺,全憑個人能力與智謀。

  也因此,幽冥谷內無弱者,能存活下來的,都是在十數次的廝殺中拼死殺出來的,武功修為和耐力都遠在許多江湖人士之上。她能活到現在,想來也必是經過了那十數次的生死廝殺,武功修為差一點便唯有淪為別人刀俎肉。

  安子淵淡淡將視線收回,沒有過去幫忙,卻是讓馬停了下來。

  岔道口那邊,為首男子已是冷冷開口,“還想狡辯,若不是你,我家少爺便不會枉死!”

  “信不信隨你,我只與他見過一面,他死了怪他命薄,與我何干。”立在枝杈之上,雲嬈卻只是神態悠閒地玩著腰帶,淡淡道。

  “大哥,與她廢話幹嘛,殺了她為少爺報仇!”另一男子急聲吼完,便已持劍朝她飛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著持劍而上。

  望著那一把把在冬日初陽下透著寒森森白光的

  長劍,雲嬈心裡低咒一聲,運氣起身,嬌小的身子在刀光劍影下翻飛而出,也不應戰,依憑高深輕功飛出了包圍圈,往安子淵和無常的方向急掠而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了上來,但輕功差上她許多,因而當那些人追到時,雲嬈已飛身掠至安子淵頭頂枝頭,眼看著眾人又追了過來,牙一咬,身子輕飄飄一掠,人已掠至安子淵身後,伏在安子淵肩膀咬牙切齒,“安公子,你我現在唇齒相依,我若不幸丟了性命,你便再也尋不回你的麒麟戒了不是?”

  安子淵抬眸往已朝這邊急掠而來的眾人望了眼,而後望向她,“你打不過?”

  雲嬈下巴微微一揚,臉不紅氣不喘,“我重傷未愈!”

  江湖中都盛傳她武功如何出神入化如何了得,到底有多糙包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平日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是百里空和曲小蠻出面替她收拾,哪用得她親自出手,外人看著她兩個隨從都武功如此了得,因而關於她的傳言便更多了一份神秘和畏懼感。

  通常情況下,不顯山露水輕易出手的,要麼是真正高手如安子淵,要麼是糙包如她。

  只是人在江湖中走,整日刀里來劍里去的,尤其是像她這種莫名樹敵太多的,若是讓人知悉她並非傳言般武藝了得,反而是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糙包,她大概早被人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了。

  安子淵掃了她一眼,手伸出,“手給我,我替你療傷!”

  雲嬈手又是往身後一縮,“我傷愈了!”

  起身,便要逃命去,腰間一緊,他已在眨眼間揪著她的腰帶,將她給扯了下來。

  “無常!”他轉身,朝無常使了個眼色。

  “是,公子!”無常領命,心裡雖覺奇怪,卻是一刻不緩地飛身而起,不過一炷香功夫,便將所有人給打趴在了地上,也不殺人。

  “謝公子!”朝被打趴在地上的眾人扮了個鬼臉,雲嬈轉身笑嘻嘻地朝安子淵道謝。

  安子淵往她縮在身後的手望了望,“你還能活多久!”

  雲嬈心一緊,望向他,眼裡帶著戒慎,“公子為什麼這麼問。”

  視線清清淡淡地往趴在地上的眾人掃了眼,“得有多重的傷才會連那些人都應付不來?”

  雲嬈羞赧地抬手揉了揉鼻子,“這裡有兩個大男人,說什麼也不能讓我一個弱女子以身涉險嘛。”

  話剛完便被無常輕哧了聲,“弱是弱,女子,我看免了,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

  邊說著邊意有所指地往她攀在安子淵肩上的手望了眼。

  雲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方才被安子淵扯著腰帶拉下來時,人一個沒能平衡住趴在了安子淵身上,此刻一隻手正扶著他的肩。

  被無常這麼一提醒,扶在他肩上的手已似是被燙著般收回,面具下的臉有些發燙。

  “那個……我去牽馬!”低垂著眼眸急急說完,雲嬈已運氣起身,回頭牽馬去。

  無常看著她倉促腳步,又是一陣哂笑。

  安子淵倒是眸色淡淡,也沒說什麼,只是待她騎了馬過來,才驅馬往前而去。

  來到渭州時已是午後西斜,雲嬈從未來過此處,因而也就默默跟在安子淵無常身後,直到隨他們在一處雅苑下停下,雅苑大門處寫著“安府”二字,低調而不張揚。

  “我需在渭州待上個幾年,要去要留,姑娘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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