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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依依記得從西北角那處石門過去便是皇上的寢宮,上次已來過一次,現在自是不能隨意往上闖的。況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只是將這一段密道的機關查探清楚便可。

  這裡經由雲清宮到蘭軒宮的密道查探清楚,只要確定密道無異樣,將到時離開的路線布置安排妥當便可。進來時顏依依已派江延平留心周遭的路線,順道作了標記,若沒什麼意外,兩日後便將慕傾煙接出宮外。

  基本已將周遭景致摸索清楚,顏依依本想打道回府,但想想從雲清宮到蘭軒宮那段密道沒探過,心裡總放心不下。

  那一段密道雖是慕傾煙差人挖的,也不會設置什麼機關,但畢竟月余沒有進去過,也不知裡邊是否有什麼不妥,未免萬無一失,猶豫了下後,顏依依帶著江延平往東南方向的雲清宮密道而去。

  下午離去時慕傾煙有提到過這段密道在這密室中的入口方向,因而要尋到那入口並不難。

  從天啟帝寢宮到雲清宮那段也是當日天啟帝差人所挖,設了機關,顏依依小心避過,除了不小心觸動了一個小機關導致冷箭she出外,倒也安全避過,在經過一段不算短的密道後,入眼處卻是一間與天啟帝寢宮下面的密室大小相差無幾,布置卻要精緻典雅許多的小密室。

  不同於方才其他密道的涼意,這間密室涼得有些發寒。房間的布置很溫馨典雅,一張白玉石床,上邊鋪著淡粉色的真絲綢被,床頭邊是一個雅致的小梳妝桌,桌上擺著一副捲軸捲起來的畫,以及一些胭脂,一看便是女子住的地方。

  這裡應該便是雲清宮之下了,怎會還有這麼一個小密室?那石床竟是用稀有的白玉打造,便是天啟帝寢宮下的密室的龍床也未見有如此名貴,況這裡似乎比別的地方要冷上一些,莫非是那玉床之故?

  往那白玉石床望了眼,顏依依皺了皺眉,抵不住心底的好奇,緩緩往那玉床而去。

  “姑娘?”江延平看著她走過去,擔憂喚了聲。顏依依在迷宮裡雖是一名護法,但是她素來不喜歡這頭銜,因而宮裡的人都只是尊稱她一聲姑娘而已。

  “這屋裡有古怪!”顏依依低聲道,小心往玉床而去,不忘吩咐道,“小心點,別觸到機關。”

  小心翼翼來到梳妝鏡前,顏依依目光被那捲軸畫吸引而去。

  那畫只是捲起來而已,並未綁著,一小段紅綢擱在一邊,也不知是不是這屋子的主人尚未來得及綁上還是其他緣故。

  顏依依盯著那畫猶豫了會兒,將手探向那畫,江延平手中的劍擋住了她探過來的手。

  “姑娘,小心有詐!”江延平低聲道,聲音凝重。

  顏依依失笑:“只是一幅畫而已。”說著將他的劍柄隔開,小心拿起了那畫。

  ******

  江延平神色謹慎地盯著那畫,看著顏依依小心翼翼地將話攤開,只一眼掃過,一抹異色子清亮的眸底划過,江延平疑惑地皺眉,下意識地往顏依依手中的畫望去,還未來得及看清畫中的所畫為何物,顏依依已神色不動地將畫合了起來,拿在手中。

  江延平眼中的疑惑加深,但顏依依只是神色平淡地將畫放回了原地,身為下屬也不好多問,只是沉默地往那畫中送去一眼,顏依依已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邊隨口問道,“延平,你和延廷從什麼時候開始便跟著媚姨了?”

  邊說著邊往身後隱隱散發著涼意的玉床望了眼,眉梢微微皺起,手不自覺地往那玉床撫去。

  “姑娘!”顏依依的手剛觸到玉床,“轟隆”一陣悶聲響起,那原本穩穩擺在那兒的玉床竟緩緩往下翻去,江延平厲聲提醒。

  顏依依早在那玉床有異動時已身手敏捷地往後退了幾步,與江延平對望了眼,緩緩望向已停了下來的玉床,耀眼的光芒自下面傾瀉而上,將整個密室照得如白晝般,伴著陣陣寒意。

  玉床已側立著拉開容得下二人並列而立的裂fèng,下面是一個比這密室略小一半,卻光亮異常的小房間,玉石砌成的階梯蜿蜒而下,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懸在出口處,照得整間密室通透如白晝。

  密室中央,一具透明水晶棺靜靜地躺在那兒,透過透明的水晶質地,清晰可見裡邊躺著的素衣女子,柔軟的紗衣將曼妙的身子勾勒而出,柔軟青絲披散在肩側,沉靜而柔美。

  “姑娘?”江延平往那水晶棺望了眼,猶豫地望向顏依依。

  顏依依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低聲道,“下去看看!”在當年的蓮妃的寢宮下藏著的水晶棺,莫非水晶棺中的女子便是蓮妃?

  依循著台階拾級而下,江延平小心翼翼地護在顏依依身後,陪著她走到水晶棺前。

  密室內的溫度比外面低上許多,饒是顏依依有內力護體,依然冷得瑟瑟發抖。周圍的牆壁上鋪滿厚厚的堅冰,冰棱尖銳,厚厚的堅冰將整個窄小的密室凍成一個小冰室,水晶棺外亦由厚厚的冰鋪設而成,想來是藉此防止棺中的屍體腐化。

  棺中女子面容沉靜柔美,無一絲腐化之象,雙眸安靜地閉著,若不是躺在棺中,看著倒像是沉睡過去而已。

  只望了眼,顏依依便認出棺中的女子便是當年的蓮妃。當日慕傾煙遇刺,她在慕傾煙那兒見過蓮妃的畫像,畫中的人物雖是傳神,但與真人相比,卻是少了份氣韻。

  如今的蓮妃雖已離去多年,但那絕色之姿,即便是靜躺在棺中,依然叫人驚為天人,難怪當年的天啟帝如此著迷。這水晶棺,想來便是天啟帝專門為她而造,只是人既是他親自賜死,又專門打造個水晶墳,為的又是哪般?莫不是真以為將人葬在這水晶冰窟中,人便能醒過來?

  手輕撫上那水晶棺,沿著蓮妃臉上的輪廓輕輕滑動,這眉眼,看著怎就莫名有些眼熟?

  057.意外受傷(下)...

  “姑娘,這密室寒涼,莫要凍壞了身子。”江延平看她蹙眉凝神,似是在沉思,忍不住出聲提醒,饒他一個大男人,進這裡不過片刻,已被凍得有些受不住。

  顏依依抬眸望他一眼,輕應了聲“嗯”,往水晶棺中的蓮妃望了眼,轉身而去,畢竟是在皇宮密地中,不宜久留。不過也難怪天啟帝會衝著慕傾煙了,從她現在這個角度望過去,蓮妃的側臉與慕傾煙倒有幾分神似,尤其是那份淡然脫塵的氣質,倒是極為相似。

  自冰室內快步而出,顏依依將那玉床掰回原地,移動中手不小心觸到了旁邊蚊帳上垂掛著的明黃流蘇,一陣“轟隆轟隆”的悶響傳來,卻不是自玉床處而來,似是自西北角的階梯而上的地方傳來。

  “快走!”幾乎想也沒想,顏依依朝江延平沉聲道,話完已拉著江延平往來的方向快步而去,另一手一邊不忘動作極快地拉起事先早已掛在肩上的面紗,將臉遮住,在皇家面前,還是莫要暴露身份。

  這異響聽著似是通往外邊宮殿的密道門,如今不小心開啟,必會驚動外邊守著的侍衛。天啟帝既是專門為蓮妃造了這麼一座水晶塚,必是派了心腹日夜守候著的,如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

  石門悶響處已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江延平反應雖比顏依依慢了半拍,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隨著顏依依往進來的入口而出,同時不忘將事先備好的面巾拉上,遮住口鼻。

  一路提勁加速往出口而去,一邊還得小心翼翼地避開密道里的機關,顏依依與江延平這段路走得有些艱辛,從後邊追過來的侍衛的腳步聲中隱約便可辨出都是高手,今日要順利逃出這密道怕是有些難度,這一段路是九曲十八彎倒還好,可借著一個個拐角避開後面的襲擊,到後面那一大段直直的一條道直通出口,屆時她與江延平便真要成為了箭靶了。

  也怪方才好奇之心作祟,尚未去尋得慕傾煙事先挖好的密道入口,若是已尋得從那邊逃出去倒是省了力氣。無奈方才時間倉促也沒時間去搜尋,慕傾煙白日只是告訴了她入口的大致方位,但是並未說出具體位置,那會兒也容不得她慢慢尋找入口,能尋得是好事,若是尋不得便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

  雖心知或許連皇上都已驚動,但畢竟是心存僥倖,看著皇上寢宮下密室中那拿著弓箭一列排開的侍衛,顏依依心一驚,指尖夾著的銀針已如箭般飛向那排侍衛,腳下跟著輕點牆壁,腿飛快地掃向那排架起來的弓箭,利箭紛亂地飛向別處。

  江延平也早已拔劍而起,將侍衛手中的弓踢掉,整個密室瞬間陷入混戰中。

  “快走!”將侍衛手中的弓踢掉,奪了其中一名侍衛的一柄劍,顏依依冷聲朝江延平道了聲,覷著了空兒借著圍攏而來的侍衛的肩,提氣快速往出口方向略去,借著牆壁的凸起使力,靠著一身輕功,動作飄逸靈動,在窄小的密道中快速地飛身而去,時不時回頭揮劍擋住飛襲而來的亂箭。

  江延平動作稍慢於顏依依,在顏依依身後,跟著顏依依的腳步往洞口飛去,後面的利箭一波一波地襲來,在通往密室那段彎曲的密道時還能遊刃有餘地擋住,到了直抵出口那段數十丈深沒有任何曲折迂迴的密道時便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動作稍稍慢了那么半拍,大腿已被一支斜飛而來的利箭直直插入。

  顏依依心一驚,轉身揮劍抵擋那一波波的利箭,一邊沉聲對江延平道,“你先出去,我斷後!”

  “姑娘先走!”江延平忍著痛一邊揮劍將襲來的利箭擋去,一邊咬牙道。

  因疼痛的緣故,大滴的汗水自額角滑落。

  “少廢話,讓你先走你便走!”顏依依額角亦密密麻麻地沁出了細汗,這番打鬥已明顯有些力不從心,邊與江延平說話邊凝神應付襲過來的利箭。

  雖說此時離出口已不遠,但以現在的情形看來,要安全逃脫卻是極為困難,更何況江延平受了傷,帶著名傷者離開更是難上加難,如今唯有讓江延平先離開,她冒險啟動機關,這大概是唯一的生機了。

  江延平似乎還在猶豫,顏依依利眸快速自江延平臉上掠過,握劍的手不忘抬起將飛來的劍擋開,聲音冷凝,“不想都死在這就給我利索點!”

  江延平神色一凝,沒再堅持,快速地往密道口而去。

  因這密道內的機關,那些侍衛兵未敢冒然襲來,只能藉由手中的弓箭試圖將入侵的顏依依及江延平阻在這密道內,畢竟是皇家秘事,那些利箭來勢極猛,似是沒有留活口的打算。

  少了江延平的幫忙,顏依依孤身一人對付起來更加吃力,揮劍的手沒有半刻的歇息,手早已是又累又乏,如今完全是只能守不能攻,偏偏那亂箭一波緊跟著一波,顏依依功力便是再強,也對付不來,揮劍的手只慢了那麼一會會,須臾間左肩已連中了兩箭,一箭自手臂斜插而來,另一箭插入險險插過心臟處,劃破衣裳避開心脈沒入肌膚中,穿肩而過,箭頭自肩後斜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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