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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整天盯著你是楚……”衛琪剛想說著什麼,黎韻已橫了衛琪一眼,一掃剛才的愁雲,揚笑截斷她的話,“對啊對啊,這麼個難得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我們幹嘛苦著張臉,說不定幾年後筱筱回來還能順道帶個又高又帥的洋老公回來,順道抱個混血小帥哥,光想到這個畫面我就後悔當初咋沒報名。”

  接收到黎韻的眼神,衛琪也跟著笑道:“那不是,說得我也悔啊,這麼絕佳的出國機會竟然沒好好抓住。什麼時候走?”衛琪邊說著邊往公示海報望了眼,忍不住皺了皺眉,“春節前就得走了?那麼趕?那下學期不是見不著你了?不行,過兩天學校就得放假了,過幾天我們都得離校了,得趁著放假前去海吃一頓好好慶祝慶祝,就當提前為你踐行。”

  “那就現在吧,正好沒吃晚餐,擇日不如撞日,說好了,既然是為我慶祝和踐行那就少不了酒,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顏筱笑著說道,邊說著邊拉著神色擔憂地望著自己的衛琪黎韻往校外的火鍋城去,小心翼翼乖乖巧巧地活了二十多年幾經悲喜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壓抑了這麼久卻始終找不到發泄口,不如趁著今天好好放縱一場,醉過了,夢醒了,一切也都煙消雲散了。

  顏筱果然是鐵了心好好放縱一番誓將不醉不休的豪言踐行到底,菜沒點先點了兩打啤酒。

  看著顏筱將酒杯灌滿,像喝白開水般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灌,衛琪欲言又止,想勸又不敢勸,藉口打個電話回家暫時離席。

  黎韻沒有開口,也沒有端起酒杯,只是目光複雜地望著笑容過於燦爛的顏筱。

  發現黎韻只是望著自己不動,顏筱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臉,笑道:“怎麼了?”

  黎韻沒有說話,依然是動也不動地望著她。

  顏筱聳了聳肩,伸手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啤酒,黎韻一語不發地伸手握住酒瓶。

  顏筱唇角的笑容僵了僵,而後苦笑著將手中的瓶子放下,垂下眼瞼輕聲道:

  “黎韻,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是在作踐自己?我覺得是呢,可是我心裡真的好難受,再怎麼冠冕堂皇地安慰自己我還是難受得想要窒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今晚你就讓我作踐自己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我想知道,是不是醉了就真的什麼都不會想了,也不會難受了,我真的想好好地睡一覺。”

  黎韻不自覺地輕咬著下唇望著她,難解的情緒在慢慢濕潤的雙眸中翻騰,握

  64、064.醉酒...

  著酒瓶的手卻緊緊不放。

  “黎韻……”發現黎韻依然緊握著酒瓶不說話,顏筱的聲音已帶了一絲哽咽。

  “好,”黎韻輕柔的嗓音已有些哽咽,“今晚我陪你!”

  莫琪出去沒一會就回來了,看著顏筱黎韻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灌酒,沒有說話,只是一語不發地為兩人倒酒,三個人出來,總得有一個人保持清醒的。

  顏筱不知道喝了多少,喝了多久,周圍鼎沸的人聲已慢慢散去,腳邊的空瓶越積越多,胃燒灼得厲害也撐得厲害,手虛軟得提不起,頭也暈乎乎的入眼的景物都在四處移動,意識卻依然清明,想忘的忘不掉,反而愈發清晰地糾纏著,心口處的疼也愈發鮮明。

  入口的酒水都在不知不覺間化作了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心口處的疼卻沒有因此而消散半分,也不知道是誰叫的白酒,將近三十度的白酒,一點一滴地從嘴唇沿著喉嚨火辣辣地燒著下肚,心口那處傷疤也像被燒著了般疼痛難忍,渾身早已經虛軟得站不起來,意識也開始在半夢半醒間沉浮,急促的腳步聲,沙啞緊繃的嗓音在耳邊交織,似夢非夢間,忘不了的熟悉身影此刻卻是愈發清晰地出現在眼前,連低沉嗓音也真實得似是在夢中。

  抬起虛軟的手想要抓住,手抬到一半卻只能無力地垂下,想要端起酒杯,手剛碰到酒杯便虛弱地滑下,看著近在咫尺的酒杯被一隻似曾相識的大掌移走,哭著掙扎著想要去搶回,但身體早已被酒精摧殘得虛軟不堪,軟綿綿地要倒下,卻被人攔腰扶住,緊緊地擁入熟悉的溫暖懷抱中,許久未聞的熟悉氣息鋪天蓋地縈繞而來,近在咫尺又似是遠在天邊,喝醉了放縱了便可以肆無忌憚地將心底壓抑了許久的痛宣洩開來,顏筱無意識地哭著喊著掙扎著卻始終掙脫不開,反而被來人擁得愈發緊,緊得就像是要就此揉入骨血中,永世不分離,一聲聲似是極力壓抑著痛苦的“對不起!”在耳邊此起彼伏,遙遠卻清晰……

  意識早已迷亂,伴著破碎的哭聲,語無倫次地開口卻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能拼了命似地哭著掙扎著想要逃離卻始終被那雙手臂緊緊地壓制在懷中動彈不得,灌了一晚上的酒精在胃裡翻攪得難受,想吐卻吐不出來,只能藉由背後輕拍的手掌稍稍緩解那份燒心灼肺般的痛苦。

  周身縈繞的都是熟悉的氣息,滿心卻都是翻攪的疼,如此地近在咫尺,卻又永遠地遙不可及。

  “為什麼……非得逼著我遠遠地逃開……那麼陌生,那麼遙遠的國家……”

  無意識呢喃的雙唇被人狠狠吻住,瘋狂而絕望般地啃噬著,除了淚水,早已分不清是夢是真…

  64、064.醉酒...

  …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是我家網絡抽了還是JJ又抽了,一直打不開網頁,十點的時候終於很痛苦地爬上來了,突然覺得一章貌似還更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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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065.結局(上)【已修】...

  迷迷糊糊地從不算安穩的睡夢中清醒過來,因為宿醉的緣故,頭疼得像是要炸開,渾身上下也像是被碾過般酸疼得厲害,望著周圍極度陌生的擺設,顏筱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某些破碎凌亂的畫面在腦海中飛掠而過,酒醉後失控的哭喊掙扎,被人牢牢鎖在懷中的真實觸感,發瘋般的擁吻,絕望而瘋狂地糾纏在一起的火熱身軀,被狠狠地揉入懷中的痛夾雜著耳邊一聲一聲心疼的輕喚,如此真實卻又如此遙遠,那樣毀天滅地般淋漓盡致的抵死相隨的糾纏,他的痛她的傷是如此鮮明而又真實地從彼此相熨的滾燙肌膚上流轉而來。

  身上的衣服已被換過,從微敞的衣領依稀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微微動了動,雙腿間也有些不同尋常的酸痛,雙唇因為昨晚失控的擁吻,隱隱有些刺痛,上面似乎還殘存著獨屬於他的氣息,但屋裡卻早已空蕩蕩地沒有一絲人氣,如此凌亂的記憶,如此真實的觸感,在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間,顏筱已辨不清是夢是真。

  恍惚間手機響起,下意識地拿起手機,一長串的數字,沒有署名,卻熟悉得仿佛早已深烙心底,揮之不去。

  有些怔愣地望著手機上不斷跳動著的熟悉號碼,顏筱沒有伸手去接,只是任由它響了又停停了又響,一遍又一遍,無論昨晚是否發生過什麼,他與她都註定如兩條相交線,在短暫的相交後漸行漸遠,所有的傷和痛也終將隨著時間淡去。

  將不斷震動著的手機放在桌上,顏筱起身梳洗,望著鏡子中雙眼紅腫神色憔悴的自己,顏筱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伸手掬了把水洗了下臉,讓臉色看起來稍微好點,昨晚楚昊大概也失控了,雙唇直到此刻依然有些紅腫。

  望著紅艷得有些過分的雙唇,手指不自覺落在唇上,顏筱有些失神,而後甩甩頭,將不該留存的情緒甩開,轉身走出洗漱室,拿起已經停止了震動的手機,退了房回學校參加國際義教志願者會議。

  因為今年國際義教志願者審批結果通知下來有點遲,而志願者春節前就得趕赴義教國家,出國前也必須先在C市進行為期半個月的集中培訓,現在距春節也就只剩二十多天而已,因而學校幾乎沒給任何緩衝的時間,審批結果剛下來就連著發通知將培訓時間定在寒假後的第三天,培訓完第二天馬上趕赴服務國家,終究沒有半刻停頓。

  現在距離正式放寒假只剩兩天,時間一下子變得倉促起來,雖然簽證的事由校方統一幫忙辦理,不必再在這上面多費神,但畢竟是出國幾年,與家人朋友道別,購置相關的隨身物品仍得花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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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身一人也就省去了告別的麻煩,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苗苗,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甚至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苗苗……

  開完會,顏筱猶豫了下,去商場為苗苗挑了幾套衣服。

  自始至終,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盡職的母親,以後怕也沒機會再做個盡職的母親,現在也沒時間為苗苗準備什麼禮物,即便準備了苗苗怕是也不會接受,就只能簡單點買幾套衣服讓莫芸代為交給苗苗。

  挑完衣服已是下午,楚昊來過幾次電話,顏筱沒有接,不是不想接,只是沒了接起的必要,平靜了兩個月的生活不想再被打擾,既然要走就走得乾脆利落一點,拖泥帶水即使在地球的另一端怕是也走不出那份情殤。

  本想將衣服交給莫芸後便離開,但沒想到苗苗竟然也在家,看到推門而進的顏筱時正在沙發上玩積木的苗苗只是面無表情地抬頭望了顏筱一眼,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明亮的眸底中,那份深藏的防備依然隱隱可見。

  大概是真的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心底除了麻木竟然不再覺得撕疼得難受。

  將手中的衣服放在沙發一頭,顏筱試著向苗苗伸出手,苗苗卻只是下意識地躲到另一邊,緊咬著下唇望著顏筱不說話。

  唇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抹苦笑,顏筱柔聲開口:“苗苗還是不願和顏筱說話嗎?”

  下唇咬得幾乎泛白,苗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大睜著水潤的雙眸倔強地望著顏筱。

  忍不住自嘲一笑,顏筱也沒再追問,只是淡淡交代道:

  “苗苗不想說就別說了吧。阿姨過兩天就得走了,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只怕將來也沒機會再見到苗苗了,也沒辦法再送苗苗去學校,苗苗以後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不要太任性知道嗎?”

  苗苗望著她的雙眸似乎有一瞬間的黯然,甚至已經開始微微地泛紅,小嘴卻依舊倔強地緊咬著下唇不肯說話。

  莫芸有些看不過去,走過去抱起苗苗輕聲哄道:“苗苗,不和顏筱說再見嗎?顏筱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以後苗苗就再也見不到顏筱了喔。”

  小嘴癟了癟,眼眶也慢慢開始濕潤,苗苗卻只是轉身緊緊摟著莫芸的腰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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